「用什麼樣的辦法?」
張允望着蔡瑁如此說道。
此時的張允,看上去精神顯得有些萎靡。
眼圈也顯得很黑。
由此可以看出,這段時間以來,上游的張遼等人,所給他們帶來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以及煩躁,真令人感到頭疼。
「我的意思就是, 將這橫江鐵索給暗中拆除。
而後派出大量戰船,直接去和這些人打。
這些人,也就耍嘴皮子厲害,真刀真槍的和我們這邊打起來,還是不夠看!
只要將他們打上一頓,來上一場大勝仗,那麼他們這些人,就不在這裏亂嚎了。
所帶來的諸多不利影響, 也都將會消失。
不能再這樣繼續等待下去了, 再這樣等下去,我們這裏的軍心。將會變得更加不穩。
在之後,想要再做上一些事情,可就不容易了。」
蔡瑁將他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張允聞言之後,思索一陣,深吸口氣,然後搖搖頭道:「還是不行,別這樣做了。
雖然我也被這些人的卑鄙無恥手段,給弄的頭疼。
可是在此時,我等還是不能這樣做。
對方使用這種手段,我覺得最為重要的,就是想要讓我們將橫江鐵索給拆除,前去找他們去決戰。
如此以來,我們的主場優勢,就將會徹底的消失掉。
變主動為被動。
而他們那裏, 也將會毫不費力的,就將我們這裏佈置下來的大麻煩, 給解除了。
如此作為,實在是有些不適。
而且,這些時間以來,看着對方兵馬,在江面上耀武揚威,戰船來往穿梭,井然有序,兵卒這些也都很有水準,並非是烏合之眾。
乃是勁敵。
對於這些人,必須要嚴加防守。
不可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對方此時,通過這種手段,已經讓我們這裏的軍心,變得有些混亂。
就是在逼着我們這裏,去主動和他們決戰。
如此可不成,這樣的話我們弄不好就要吃大虧。
一切還是穩妥一些。
讓他們在那裏喊去,我們只管在這裏呆着不出去也就好了。
有本事的話,他們就前來攻打。
此戰,我們是本土作戰,而他們是順江而下。
他們比我們更為迫切。
這一次, 劉成這廝,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必然不會如此輕易的便離開。
益州水師順江而下,前來這裏打我們,是一定會做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着急。
時間在我們這邊,只要時間一延長,張遼甘寧這些人,一定熬不住。
會率先過來攻打我們。
我們不要自亂陣腳。
只要這樣的等下去,早晚能夠等到他們忍耐不住的一天!」
聽到張允如此,蔡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又緩緩的吐出來了。
張允所說的這些道理,蔡瑁又如何會不懂?
只不過是對方所用出來的種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於噁心人了。
令到他心急氣躁。
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他聽信趙虎之言,安排一下兵馬,前去偷襲益州水師。
反而被益州水師給反殺了。
率先敗了一戰,讓他開了一個壞頭。
讓他的心情,一直都不舒暢。
這個時候,聽到張允如此說,也只得是深深的吸口氣,將心裏面的許多東西都給壓下去。
「行,便如此做吧。
我們這裏加強防禦,等着他們來攻!
這些該死的東西,實在是可惡至極!
到時候真的交戰了,我這裏其餘的事情不做,必定先要抓到一些在那裏叫個不停的傢伙們,給千刀萬剮!
如此才能夠好好的出一口心中惡氣!」
蔡瑁發着狠地如此說道。
邊上的張允聽到蔡瑁如此說,也跟着點點頭。
表示自己之後,也一定會如同蔡瑁這般做。
由此可見,這兩人這一段時間裏,被劉成那裏,所派遣的宣教員們,給禍害的程度之深。
時間緩緩流逝,劉表那裏也逐漸也知道了一些蔡瑁張允二人,遇到的情況。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忍不住大罵了一陣劉成手下兵將,過無恥之後,劉表這裏也連忙向蔡瑁張允傳達命令。
讓他們必須務必堅守營寨,千萬不要將橫江鐵鎖解除,前去攻打劉成水師。
並且還將這個命令,給傳遞到了整個軍中。
在有了劉表的這個命令之後,蔡瑁張允二人,便更加的決定堅守不出了。
同時,有一些原本忍不住氣,想要帶兵出戰的將領,在有了劉表所傳達來的這命令之後,最終也選擇了要遵守劉表命令。
帶着滿心的鬱悶,在這裏每日的看着上游那裏,張遼,甘寧等人的戰船,來往操練,耀武揚威。
原本的時候,蔡瑁張允等人,也只覺得自己這邊,只要不理會,那麼過不了幾天的時間,張遼等人就會覺得厭煩,覺得無聊,最終放棄這種無恥的做法。
然而,他卻完全低估了這些人無恥的程度。
轉眼之間,半個多月過去了,對方每日都是如此作為。
每日都在那裏喊個不停。
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蔡瑁還有張允等人,都能夠他們所喊的話,倒背如流了。
這種東西,簡直如同魔音一般,讓人生無可戀。
時間緩緩而逝,很快就進入到了秋天。
稻田之中的稻子,變得有些已經變得黃。
一些樹木之上,偶爾有了一些樹葉掉落。
當然,更多的樹木,還是鬱鬱蔥蔥,顯得很是蒼翠。
畢竟此時,並非深秋。
原本的時候,天氣還顯得悶熱,但是有着大量烏雲匯聚之後,很快便有了一場大雨落下。
大雨落下,天氣也隨着變得涼爽。
只不過這場大雨,並沒有立刻停下。
而是一連下了三天,也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
三天的時間裏,氣溫下降的厲害。
從原本的悶熱,到涼爽,又直接到現在的比較寒冷。
許多的兵卒,都加上了一些衣物。
不然的話,就覺得有些寒冷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話說的果然沒有錯。
這一次,下雨的範圍很廣,而且持續的時間也長。
雨量也大。
眾多的河水,都匯入到了這滾滾東去的大江之中。
原本江水,還是顯得比較清澈的。
但隨着這眾多河流匯集到大江之中之後,很快便讓這江水,也變的混濁了起來。
原本這大江也算顯得比較平靜,此時則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甦醒了一般,開始在這裏興風作浪。
帶着怒濤,滾滾東去
大雨嘩啦啦的落下,砸在江面上,激起一些水霧。
打在戰船之上,砸出噼啪的聲響。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里,張遼站起身,下達了出戰的命令。
此時江水翻湧,宛若巨龍從沉睡之中醒來,在這裏翻拱滾。
逐浪滔滔,看起來很是嚇人。
在如今的這種時刻里,順江放舟,可當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因為一旦一個做不好,很容易就會出危險,讓戰船失控!
若是平時,人落在這江水之中,水性好的,倒還有一定生還可能。
但是,在如今的這種時刻,大江正在發怒。
人一旦落到江水裏,那可就當真是十死無生。
便是甘寧,還有太史慈兩個人,在聽到了張遼說,要在這個時候率兵出戰攻打下方荊州水寨的時候,也都是忍不住的為之震動。
完全沒有料到,張遼會在此時,下達如此的命令。
畢竟從這些時間裏的相處來看,張遼行軍作戰這些,可是很穩的,特別的謹慎。
而且在之前的時候,他們可都已經說定了。
直接用採用按兵不動的辦法,讓皇叔那裏的宣傳隊伍,在這裏不斷的對下方益州兵馬進行攻心之戰,
再持續上半個月左右,才會正式進行攻打。
可能想到,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作為水軍正都督的張遼,卻突然之間,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這實在是,讓他們感到極其的意外!
「都督,如今這江水翻湧的大江之中,有着一些上游被衝掉的樹木,在江水之中浮沉。
而且下方,還有賊人所弄的鐵索橫江。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等前去攻伐賊人,可不是一個多好的決定。
不是太好的時機。
一個弄不好,戰船就容易出事。
不論是這翻滾的波浪,還是渾濁江水之中的樹木這些東西,都很容易給戰船造成大的傷害,
別看戰船如此之巨大,可是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之下,也會顯得很脆弱。
一旦戰船傾覆,或者是戰船被撞出了洞,灌注了水,那麼其所造成的後果,便是災難性的。
將會有很大的損失」
甘寧來到這裏,望着張遼如此說道,進行勸說。
「依照我們如今的兵力,還有敵我雙方力量變化的對比。
那麼便是中規中矩的,去和他們打,這些荊州兵馬,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一樣不是我等對手。
最終還是會被我們給戰敗。
既如此,在如今這個時候冒險出兵,可是有些」
太史慈也忍不住的開口,對張遼進行相勸。
張遼此時做出來的決定,實在是讓他們有些很是意外!
不過,雖然有意外,但又有一些理解。
他們想眼前的張遼張都督,在之前的時候,可是帶兵走陰平小路,翻越摩天嶺,直接從必死之地滾落下去,突進西川。
想想他之前的戰績,與所做出來的事情,那麼他在這個如今的這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等決定,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一直以來,他們所見到的,都只是常規之時,小心謹慎的張遼。
此時,卻極為意外的,見到了真的到了大戰之時,敢打敢拼,也極具冒險精神的張遼。
到了此時,他們才算是真正的將張遼給認識全。
這才是真正的張遼!
張遼望着甘寧還有太史慈兩個人搖搖頭。
「不行,打仗,需要根據所面對情況的變化,隨時做出一些調整。
不能夠守着之前的一些決定,一成不變。
之前做出來決定,是按照當時的最有利的條件,所做的。
如今有了新的變化。
那我們,就必須要跟着進行變化。
不然,有些時候是要吃虧的,也將會錯過了稍縱即逝的戰機。
此時大江滔滔,雨落不斷,天氣極度惡劣。
看在眾人看來,不是什麼好天氣,更不是什麼好的出兵作戰的時機。
但是在我看來,這便是最好的作戰時機。
依照興霸,子義你二人之勇,此時尚且想着,待到江水平息之後,再前去攻荊州水師。
那麼荊州那些人,又怎麼能夠料到我等,敢在此等時刻,悍然出兵?
這便是天時,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子義所言不錯,在此時我們確實佔據了上風。
真的中規中矩的去打,那也一樣能夠將其給戰勝。
但是不要忘記了,荊州這裏富庶,而且荊州水師很有盛名。
其操練,遠比我們要長,而且經過這些時日的觀看,那蔡瑁張允二人,並非無能之輩。
在如此的情況之下,如果還是中規中距的去打,那麼想要將其給打掉,必然花費諸多時間。
而且,還將會造成很多的不必要的傷亡。
既如此那麼,為何就不能夠奮力一搏?
江水怒號,正是我等出兵的最好時刻。
當初我帶領兵卒,翻越摩天嶺之時,比現在如何?
張文遠當初敢翻摩天嶺,今日便敢駕船渡這大江!
興霸,子義二人若是怕了,便帶兵在此緊收營寨。
我自己帶兵前去攻伐也就是了。」
聽到張遼如此說,尤其是張遼說出最後這一句話之後,甘寧還有太史慈兩個人,頓時就不再說話了。
他們兩個,也都是有本事在身之。
乃是猛將。
猛將,最聽不得的便是怕了!
甘寧站起身,握住腰刀。
「怕?怎麼可能會怕?
我甘寧在大江之上,縱橫多年,對着大江熟悉無比。
豈能會怕?
都督您一北方之人,尚且敢在在此時拼命,我甘寧甘興霸,有何不敢?
方才,只不過是有些擔憂在此時出兵,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利影響而已。
既都督決意要出兵,我請戰做先鋒!
率先攻打荊州水師,將其一戰擊潰!」
太史慈也一樣是抱拳請戰:「都督,怕了二字,可從來沒有人用到過太史慈身上。
東海碧濤如何?
我太史慈能在大海之上,來去自如,又豈能怕這江水?!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