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的未婚妻吳梅,與董白之間,並不生分。
二人已經見過多次,董白又不是那種強勢性格,所以相處之間,很是不錯。
不過這個時候,吳梅卻顯得非常緊張,分外的拘謹。
畢竟此時,與她一起吃飯的人,除了嫂子之外,還有兄長!
這個兄長,乃是如今的大漢,風頭正勁的人物。
今天又剛剛成為了漢王。
身份地位,以及身上的種種榮耀,讓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劉成自然是留意到了這些,他笑着對吳梅說,不用感到拘謹,這裏就是家。
不管他在外面,有多高的身份地位,又有多大的名聲,有一個事情永遠不會改變,那就是自己是劉水的兄長,也是吳梅的兄長。
隨後詢問吳梅在這裏住不住的慣。
又說過上一段兒時間,挑選一個良辰吉日,就給劉水他們完婚。
說劉水今後欺負她了,讓吳梅給她的嫂嫂說,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出面收拾劉水。
一番的訴說與相處之後,吳梅心裏面的緊張感一下子消失了許多。
拘謹之類的,也都消失不見了。
畢竟眼前的這位兄長,雖然在外面,有着種種大名聲,但整個人確實非常的親切。
與自己夫君之間的關係,在這裏擺放着。
自己夫君視兄長如兄如父,自己也視兄長如兄如父。
在吳梅不在拘謹之後,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平和多了。
劉成等人,一邊吃飯,一邊相互說着一些話。
這其中,主要說話的兩人,是劉成劉水兄弟二人。
至於董白,和吳梅兩人也不時的會相互交談,說上一些話。
不過更多的,還是在那裏聽自己夫君兄弟二人,相互交談。
臉上各自帶着幸福的笑。
劉成與劉水兩人,也沒有說太多正事,基本上是說了一些各自的經歷。
這樣說了一陣兒之後,不知道怎麼地就說道了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的日子,是真的苦。
這種苦日子,是董白,和吳梅兩個人所不曾經歷過的。
她們兩人,家世都非常的不錯,就算是最為艱難的時候,都完全不用為衣食住行而擔憂。
劉成兄弟兩人則不一樣,那是真正的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隨時會被餓死。
兄弟二人,坐在這裏談論起了從前,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及身份地位的改變,再說起這些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苦澀。
相反,還在那裏懷念兒時的一些趣事。
這樣說了一陣兒之後,劉水感慨道:「若是伯父,伯母他們都還在,那該有多好啊!
他們見到這些,一定會非常開心。」
劉成與劉水,在這裏吃了一會兒飯,閒談了一些事情之後,兄弟二人,就從這裏起身,朝着另外一處地方而去。
將這裏留給了董白和吳梅,讓她們兩個在這裏吃。
之所以會是這樣,是因為呂陽也過來了。
呂陽,乃是劉成所收下的第一個家臣。
而且,這些年來,讓他創立並執掌錦衣衛,可以說是為劉成立下了極大的功勞。
到了這個時候,錦衣衛的作用,變得越來越重要。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成又怎麼會怠慢呂陽?
在知道呂陽過來之後,劉成是讓呂陽過來坐下來一起吃飯的。
他一個後世人,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後世大家都是一起同桌而食。
但呂陽卻不這樣認為,他乃是家臣,這裏還有着當家主母,和劉水的未婚妻,他這樣的人,如何敢坐上去同桌而食?
只說自己吃過了,前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許久不曾相見,前來見皇叔一下
「皇叔,您去吃飯,我沒什麼事」
呂陽見到劉成和劉水過來,連忙這樣說道。
劉成笑道:「已經吃好了。」
呂陽哪裏會相信,畢竟他方才去拜見的時候,皇叔他們桌子上的食物還很豐盛,看起來沒吃多久的樣子。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過來的緣故,皇叔才飯吃了一半就丟下了。
心裏面一時間,又是愧疚,又是濃濃的感動。
劉成與呂陽笑着說了幾句話之後道:「退之你們兩個坐在這裏說一會話,我去廚房收拾兩個小菜出來,咱們三個一起喝上一杯。」
呂陽聞言,慌忙阻攔。
開玩笑,現在的主公,已經與原來不一樣了,今日新成了漢王,地位崇高,身份尊貴,怎麼能夠讓漢王再下場做菜?
劉成笑道:「什麼漢王不漢王的?那不是過一層身份而已,就算是我真的成為了天子,又能如何?
我還是我,還是當初成皋那裏的一個殺豬少年。
你我幾人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這些是那些人所不能理解,體會不到的。」
說罷之後,就徑直朝着廚房而去,準備親自下廚,並讓劉水陪着呂陽在這裏稍等他片刻。
呂陽雙目有些微微泛紅,哪裏肯坐在這裏等待。
見到劉成是執意要去做菜之後,也就和劉水一起去了廚房。
到了那裏之後,呂陽搶着打下手,燒火。
劉成手腳麻利在這裏處理菜,沒過太久,這廚房之中,就已經是有了香味瀰漫。
坐在那裏燒火的呂陽,看着這在一些煙霧繚繞之中,親自下廚做菜的主公,心裏面的感受就別提了。
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定是真的沒有錯!
主公,真的是值得自己追隨一輩子的人。
哪怕是已經成為了漢王,也依舊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以漢王之尊,親自下廚為自己做菜。
這是何等的看重!
又是何等的榮耀啊!
有眼淚,忍不住的流淌了出來
他迅速趴到火塘口吹火,裝作是被煙氣煙到了眼
劉成做飯的手藝還是特別的棒,沒過多久,就收拾出了四菜一湯。
劉水,呂陽還有他三人端着,從廚房這裏離開,來到一處房間,將之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下吃飯。
劉成將呂陽喊來,坐在自己身邊,然後拿起酒壺,先倒出來了一些酒。
然後親手給呂陽端到跟前。
呂陽慌忙準備站起來的接過,被劉成笑着按在了座椅上,不讓他起來。
「我們幾人在一起吃點家常便飯,喝點小酒,沒有外人,不用這樣拘禮。」
隨後,劉成率先端起酒杯,邀請呂陽劉水一起喝酒。
幾人碰杯,一飲而盡。
然後開始吃菜,一邊吃,一邊說上一些話。
基本上也是說當初在成皋那裏的生活。
說起這個,幾人之間頓時就有着一些親切感,自向心中升起。
尤其是呂陽。
「誰能想到,主公竟然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
皇叔封王的事情,還不曾傳來,若是傳開,家鄉的人知道了,必定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呂陽拿起了酒壺,給劉成和劉水各自倒了一杯酒,自己的杯子裏面卻沒有倒。
劉成笑着道:「退之,滿上,我知道你也喜歡這一口,自從創建了錦衣衛之後,擔心喝酒誤事,就不曾多喝過,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今日我回來了,來到了這長安之中。
你就破個例,放開了喝上一些,過過癮。
喝醉了,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不必擔憂會誤事。
就算是這次,當真是誤了一些事,也不用擔心,發生不了什麼大事。
有我在!」
劉成這樣說着,就伸手將酒壺從呂陽那裏拿來,再度親自給呂陽倒了一杯酒。
「來,喝了,今日高興,退之就破例一回。」
呂陽,端起酒杯,與劉成劉水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接連兩杯酒下肚,呂陽的雙目有些濕潤,眼珠紅紅的。
只覺得這酒,是世上滋味最好的酒。
之前的時候,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這樣好喝的酒!
酒量很是不錯的呂陽,這才不過是兩杯酒下肚,卻已經是覺得,自己醉了
晚上,呂陽就留在劉成府上的客房休息。
今晚呂陽喝了許多的酒,自從他從劉成這裏,接下了組建並掌管錦衣衛的職責之後,以往一向喜歡喝酒的他,一下子就變得滴酒不沾起來。
最為高興的時候,也不過是用一個小酒碗,喝上小半碗,淺嘗即止。
向今天這樣,一下子喝這麼多酒,還是第一次。
他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搖晃。
不過,整個人的意識卻顯得清醒。
回想着種種,臉上忍不住的露出濃郁的笑容來。
主公,是真的可以!
真的很可以!!!
自己,真的沒有跟錯人!
到了這個時候,依靠着主公,自己也出人頭地了,沒有人再敢隨意的欺負自己,與自己的家人了!
在遇到當初的那種情況,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手下之人,就能夠將曹阿瞞那樣的兇徒收拾的服服帖帖!
董白的房間之中,身上有些一些酒味的劉成,擁着董白躺在床榻上。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不過這裏卻沒有平靜下來。
「夫君,您您不是已經…
這這怎麼還」
董白的聲音響起,帶着一些羞怯。
劉成的聲音響起:「你不是說,太祖母想要我們早些有一個孩子嗎?
太祖母的命令,怎麼能夠推辭?
這要孩子,可是一個辛苦活。
你夫君我,為了太祖母的命令,可是拼了」
房間之中,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隨後,董白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君太祖母說說說倒立着」
「嘶~」
劉成聞言,忍不住的為之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又是什麼樣的虎狼辦法?
這這實在是有些高難度啊!
良久之後,房間裏面,才算是徹底的安靜下來。
這樣過了一陣兒之後,劉成的聲音響起:「算算日子,你昭姬姐姐應該也快要生孩子了,我們最近就要趕回到玉山那裏去。
爭取能夠迎接到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
董白聞言,點了點道:「嗯,夫君說的對,我也非常想要見到小傢伙出來。」
董白這樣說着的時候,腦海之中,浮現出了自己太祖母的模樣。
以及太祖母不止一次的說,想要見見自己夫君的事情。
董白想要開口將這些說與自己的夫君聽。
只是,自己的夫君,事情確實非常多,格外的忙碌。
回去看昭姬姐姐生孩子,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這畢竟是自己夫君的第一個孩子。
此時,自己將太祖母的事情說出來,只會是讓自己夫君為難。
唉
還是再的等一等吧。
等到夫君從玉山那裏回來之後,自己再與夫君說這個事情好了
結果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劉成的聲音響了起來:「明天,小白白你與夫君我一起,前去看望太祖母。
看望了太祖母之後,後天再回玉山。」
聽到劉成的話之後,董白不由的一愣,心中一下子就有許多的暖流湧現。
「夫夫君,還是昭姬姐姐那裏關緊,先回玉山那裏去吧,太祖母那裏,晚些去也沒有關係。」
劉成揉揉的董白的腦袋道:「沒事,先去太祖母那裏,玉山那裏晚回去一天沒有什麼關係。
咱們結親這樣長時間了,因為種種原因,我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到太祖母那裏去過。
這可不好。
這一次,說什麼都要去見見太祖母她老人家。」
「夫君」
董白只覺得有無盡的溫暖,將自己給包裹了起來。
充滿了濃濃的幸福。
她心情激動之下,忍不住抱緊了劉成。
隨後,就開始一寸一寸的往被窩裏面滑
難忘今宵
「夫君,怎麼不再睡上一會兒,時間還早呢」
董白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剛蒙蒙亮的天色,再看看已經差不多已經穿戴好的自己夫君,顯得有些含糊不清的這樣說道。
「您才睡了那麼點的時間日夜操勞的,身子怎麼能受的了。
多睡上一些覺,養養精神,莫要熬壞了身子」
說着就要起來。
劉成笑着轉身,在她的額頭之上揉揉。
將她按下,不讓董白起來。
「你睡吧,你家夫君精神好着呢。
戰場之上,經常不睡覺,乃是常事。
今天去見太祖母,不能空着手去,我去做上一些東西,好拎着去見太祖母。
這食物有些花費功夫,起來的晚了,只怕會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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