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家嗎,好漂亮啊!」
從出租車上下來,隨着呂澤來到他的公寓,王港生就像迎來了新生一樣。
「租的,不是買的,不過房東心好,沒收我的房費。」
這套公寓,是韓琛利用親戚的名義買的。
呂澤來西貢上班之後,房子就租給了他,一分錢都沒要,還說等他當上督察就送給他。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帶個衛生間,大概有七十多平吧。
呂澤自己住了一間,另一間被他當成了書房,現在正好可以留給王港生住。
「這些獎盃?」
王港生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很快看到了牆柜上的獎盃和照片。
一眼看去,照片上的呂澤穿着警裝,笑容燦爛。
獎盃也五花八門,有85年警校射擊大賽冠軍獎盃,優秀學員紀念杯,還會警員格鬥大賽第一名獎盃。
「你是警察?」
看了一圈,王港生有些發蒙:「那怎麼在市場賣魚丸,腐敗了,被踹下來了?」
「想什麼呢?」
呂澤臉色發黑,回答道:「我那是在執行任務,具體的不方便和你透露,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警察,而且是很厲害的警察就行了。」
「這是誰?」
王港生拿起一張呂澤和關清卿的合影:「你女朋友?」
「是啊,這是我女朋友清清,她也是警察,只是在情報部門。」
呂澤將照片放下擺好,然後指着衛生間說道:「裏面是衛生間,洗澡的話可以燒熱水,按建上有說明。」
「客廳里有電視,你可以隨便看,冰箱裏有水果和汽水,想吃的話自己拿。」
「對了,沒事的時候不要進我的房間,更別亂動東西。」
「有電話打進來不要接,我的電話是和大哥大綁定在一起的,響三聲沒人接的話會轉到大哥大上。」
呂澤在書房裏留下了不少文件,甚至還有從警局借閱的內部檔案。
這些東西是不適合給王港生看的,需要收拾下帶回自己房間,當然,也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
真正重要的東西,他也不會放在家裏。
「澤哥...
站在衛生間門口,王港生欲言又止的看着呂澤。
「怎麼了?」
呂澤抱着文件箱問道。
王港生有些害羞:「有沒有換洗的衣服,我的包丟了,現在一件衣服也沒有。」
「這件襯衣我還沒穿過,你穿吧,還有這個運動褲,短是短了點,可它是全新的,我本來準備留着打籃球穿,誰知道這邊沒有籃球場。」
呂澤找了兩件衣服過來。
「澤哥,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王港生抱着衣服,一溜煙的進了衛生間。
「好人!」
呂澤啼笑皆非,他這是被發好人卡了嗎。
半小時後。
王港生洗完澡出來了。
她穿着呂澤的白襯衣,衣服很大,能直接遮住小腿。
這樣一來,運動褲藏在衣服下就看不到了,一眼看去還以為她沒穿一樣。
嗯?
呂澤目光上移,三秒之後非禮勿視。
這死孩子,還真是信任他,孤男寡女之下居然敢玩真空包裝。
「澤哥,你也去洗個澡吧。」
王港生紅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蹦出了一句這樣的話。
話一出口,王港生就後悔了。
她剛洗完澡就催着呂澤去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幹什麼。
「不急,我睡前再洗,我剛叫了外賣,吃了飯再去給你買個單人床,不然晚上你只能睡沙發了。」
呂澤打開錢包,從裏面抽出一張面額500的小金牛:「你先拿着,算我借你的,出去的時候該買什麼你就買,等你有錢了再還我。」
猶豫了一下,王港生還是接過了錢。
剛才洗澡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自己不但沒有換洗的衣服,就是貼身的也沒有。
洗澡時一衝動,衣服也都洗了,結果就是繁星點點,照耀大地。
假裝若無其事的出來,還被呂澤一眼看破,別說臉了,耳朵根都紅了。
「澤哥,這是你的車?」
吃完飯,呂澤帶王港生去買衣服。
看到樓下停着的汽車,王港生驚得捂住了嘴巴:「這車比我們縣長的還漂亮。」
「還行吧。」
呂澤拉開車門,低調的說道:「每年港島海關,都會拿出一部分豪車進行內部拍賣,上百萬的豪車一二十萬就能拿下,當然,要一定級別才能參與,算是內部福利。」
「難怪那麼多人嚮往港島生活,這裏簡直跟天堂一樣。」
王港生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抱在胸前,蜷縮着身體:「我們村里,連一台拖拉機都沒有,只有兩輛牛車,那是全村人的寶貝。」
呂澤知道這個時候的炎國是困難了一點。
但是他同樣清楚炎國的未來是光明的,於是寬慰道:「會好起來的。」
一路無話。
王港生坐在車裏,看着夜色下的港島城區,對港島的繁榮又有了新的概念。
之前幾天她食不果腹,住無安處,這種對比還不是那麼強烈。
此時安頓下來,再看外面的車水馬龍,彌紅閃爍的大都市。
忍不住想着,如果沒有遇到呂澤,自己該是什麼樣。
饑寒交困,捲縮在電話亭里看着星空吧。
mua...
呂澤開着車,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頰被親了一口。
回頭看去,王港生若無其事的看着窗外,好似她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一樣。
呂澤沒說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王港生也不回頭,靜靜的盯着窗外,只是臉上多了兩朵紅霞。
「這張床怎麼樣,雖然是單人床,看上去卻很大,睡兩個人都夠了。」
「嗯。」
「這個床單摸着很舒服啊,就要這個吧。」
「嗯。」
「港島冬天也不是很冷,家裏用不着太厚的被子,這張天鵝絨的薄被正好。」
「嗯。」
「床墊不能太軟,也不能太硬,這個怎麼樣?」
「嗯...」
一路下來,王港生跟在呂澤背後,問什麼都是一個『嗯』字。
呂澤有些奇怪。
王港生性格活潑,怎麼一會的功夫變了個人一樣。
「你生病了?」
呂澤不懂就問。
「你才有病。」
王港生眉頭一挑,看了看呂澤的手,伸了伸,終究什麼也沒敢做。
目光中滿是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