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存劍被一劍挑飛,一下倒飛了出去,許賢衝着季粱飛去,與他錯身而過時好心的拍了一下他後背的空間,讓他倒飛出去的速度慢了一點兒。
許賢瞬間到了季粱身前,一股墨黑色的魔氣先他一步纏了過去……
季粱一下打散魔氣,臉色微變,「魔修?」
許賢見他如臨大敵,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在他耳邊環繞,「怎麼,心魔劫過得很難,不會還留下了禍根吧?」
他說話時,一團團憑空出現的魔氣就和水草似的彎彎曲曲的將季粱圍住,季粱自然不懼,他雖是魔修,但只是元嬰初期而已,但半空中他頓了一下,林清婉看到許賢手掌一翻,一張陣盤出現在他手中。
濃重的黑氣就好似從陣盤中翻湧而出一樣,魔力溢出,還有一股淡青色的妖力混雜其中,半空中的季粱就瞪着眼睛漂浮着,一動也不動。
此時只要有人輕輕地往他的心口或者丹田拍一章他就必死無疑。
但許賢似乎也不好受,一下皺緊了眉頭,沒有動作。
林清婉微微蹙眉,易寒便飛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後覺得他應該能撐住,於是袖手在一旁看熱鬧,距離許賢不超過十步,見那魔力越散越多,他便忍不住又多後退了幾步。
果然,正經的修士就是不會喜歡魔氣。
狄師兄看得一愣一愣的,扭頭問雷源,「他們怎麼了?」
雷源解釋道:「許師弟手上有一顆九尾狐妖丹,還有一個陣盤,即便是化神期修士也能夠拉入幻陣之中,而且是神識入陣。」
「不過上一個化神期修士很快就掙脫出去了,這一次許賢親自控陣,不知道能拖住他多長時間。」
宣師兄眼尖的看到季粱正在努力的睜開眼睛,他便道:「撐不了多長時間,季粱要醒了。」
狄師兄一聽,立即丟下宣師兄飛了過去,毫不在意的穿過黑乎乎的魔氣,問易寒,「他是不是要醒了?」
易寒蹙眉點頭,打算瞅準時機就出手,不然在幻陣里被他掙脫,陣法肯定會反噬許賢。
狄師兄一聽,不等他反應,手中集了一團靈力便朝着季粱的丹田狠狠地一轟……
易寒瞪眼,飛舟上的人也驚呆了。
季粱被偷襲,一下砸出去,砰的一聲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許賢一下睜開了眼睛,只是臉色發白,神識消耗過大,自己本身沒有受到傷害。
他收了陣盤,和狄師兄道:「狄師兄,你很有我們魔修的風範。」
宣師兄他們飛了過來,臉色不太好的道:「偷襲……不太好吧。」
狄師兄道:「我又不是劍修,一點兒心理負擔也沒有。」
雷源就呼出一口氣道:「你不會有心魔就行。」
狄師兄暗道:他又不是瓷娃娃,隨便點兒什麼事就成心魔。
他落在了地上,站在坑邊看裏面被毀了丹田,正不斷吐血的季粱。
當年要不是他結識季粱,自認是志同道合之人,將他引薦給了宣師兄,宣師兄也不會因為要救他被傷了根基。
三人之中,宣師兄的修煉天資才是最好的,不僅是天資,悟性也是。
而現在季粱都化神了,宣師兄也不能化神。
門中長輩已經看過,他想要化神很難,因為根基受損,上丹田很難容納化神時的神識增長和暴動,一旦收攏不住神識,他的識海有可能會爆炸,下丹田也會收攏不住靈力。
到時候他化神時有可能整個人爆開成為一堆碎末,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即便已經是元嬰大圓滿,也遲遲沒有化神,因為他就不具備化神的條件。
而恢復根基的東西太難找了,若是在他壽元將近前沒有找到,宣師兄很可能會在元嬰期上隕落。
也是因為這一點兒,狄師兄才生了心魔,這些年一直止步元嬰後期,連大圓滿都走不到。
此時垂眸看着坑裏的人,狄師兄並沒有多高興,心魔也沒消,他嘆息一聲,手中出現一條鞭子,甩下去將人卷了上來扔到一旁。
他上前踩住他,「你身上除了玄武甲和焚血玉還有什麼好東西?」
狄師兄捂着肚子,抬起臉來憤恨的瞪着他道:「殺了我,你們什麼東西都得不到,玄武甲和我所有的家當都不在我身上。」
狄師兄臉色難看,踩着他的腳微微用力,宣師兄道:「他在撒謊,以他的多疑,他不會將東西放在他處的,只會帶在身邊。」
狄師兄微微眯眼,腳上用力,問道:「現在你根基也毀了,你打算怎麼修復自己的根基?」
季粱聞言,仰天大笑起來,「狄英,你還是這麼天真,你想從我手上得到修復根基的東西,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道:「我就是有,也不會留給你們的。」
易寒目光一厲,手中的劍輕鳴一聲,噌的一下飛出,衝着他的頭頂一紮,他出逃的元神就被青羽劍給紮成飛灰了。
眾人:……
易寒收回劍,不太好意思的和拿出一個缽來要收魂的雷源道:「不好意思,手快了點兒。」
雷源只能把法寶給收了回去,默默地道:「沒事兒,走吧,翻一翻他身上都有些什麼東西。」
這個清風他們最熟練了,不等他們動手,白童就興奮的上前翻屍體了。
不一會兒就把他腰上掛的空間袋,手上戴的空間戒給擼下來了。
因為元神已滅,這些空間法器都是無主的寶物了,林清婉和許賢都神識強大,不過他們都消耗過神識,所以沒動。
只能易寒將這些空間法器中的神識都給抹了。
白童就把裏面的東西全給倒出來,別說,裏面的東西還真不少,好東西也很多,但就是沒有玄武甲,甚至連焚血玉都沒有。
要不是連焚血玉都不在,大家幾乎要相信季粱說的話,他把東西藏在他處了。
「他一從珍寶閣出來就逃命了,肯定沒有時間停下藏焚血玉,所以東西肯定還在他身上。」
所以一定還有空間法器。
大家繼續翻屍體,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剝乾淨了,但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易寒將他的東西,包括剝出來的衣服等都分門別類的擺好,然後蹲着看它們。
他的目光在這些東西上一點一點的划過,最後定在了他的玉冠上。
他伸手將玉冠上的玉簪取下來,神識從上面來回掃過,許久後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隱蔽的空間法器,竟然一點兒波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