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瞬間退開了很遠,此時大地化為赤土,豐滿的草場都消失無蹤,赤水女子獻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僅僅是把這一小片的土地化為乾旱的模樣。
「真的要這樣做嗎,我覺得不太好。」
赤水女子獻看向妘載,認為這是不好的行為,畢竟毀壞了土地,這裏的人又要怎麼生活呢?
「不必擔心,我能把它們恢復過來的。」
妘載有靈陽的力量,可以促進植物的生長,恢復這裏的土地狀況,甚至能讓這一部分土地進行神化,這也是妘載要求赤水女子獻,進行力量控制的原因。
如果不加以控制,而隨意釋放力量,損壞的土地面積過大,那妘載就無能為力了。
震蒙氏的巫師面上帶着驚恐的顏色,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和神話中,黃帝女兒所擁有的力量完全相同,赤水女子獻走動的地方,都會赤地千里,草木全都灼燒旱死。
羊圈裏面的綿羊們,此時已經狀態不好了,它們病怏怏的,有些頂不住了。
赤水女子獻收回了力量,大地已是滿目瘡痍。
震蒙氏的巫師,看到了周圍部族民眾臉上的驚恐神色,他沉下了臉,極力壓制了內心中那一抹恐懼的感覺。他的手上升起濃烈的火焰,那大火向着妘載三人壓制過去,妘載張開嘴,呼出熱風,手中積陽之氣凝聚,滔天的大火頓時被吹散,又化為火氣,聚集在手掌中,成為一個圓點。
火焰在手掌中跳躍,妘載把這團火吃了下去,這個行為,頓時又引起了一部分震蒙民眾的恐懼與騷動。
「祝融!是祝融!」
祝融食火,為高辛氏火正,其功大矣!
當然,這只是傳說,祝融能吃的火焰有限,至少不可能把對面巫師的火法也吃掉,那是回祿的力量,而阿載身為少見的火系鍊氣士,也能做出類似回祿的行為來。
但這並不妨礙,這裏的民眾,給妘載三人披上神話中的色彩。
他們又看向薃侯,現在只有薃侯沒有表現出任何神異,薃侯也難為情的摸了摸臉,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總不能說自己是西王母國的三聖女,這種身份在北狄地區應該沒有什麼威懾力。
不過,薃侯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表現,但是焦焦對這種事情,完全爪到擒來!
「嘰嘰!」
焦焦跑到薃侯的頭上,挺起肚子,腦袋上冒出火焰來,做出兇猛惡禽的模樣,瞪着小眼睛,頓時濃烈的火與煙升騰起來了。
震蒙氏的民眾們,再一次高呼出聲!
「是羲和,是羲和,是金烏!」
妘載:「?」
咕咕當年經常被人認為是小雞,哪怕展現了金烏的大爆炸,也依舊有人覺得小雞為什麼會爆炸?
現在,為什麼焦焦只是頭上冒點火焰,就被震蒙氏的民眾認為是金烏?
居然猜對了!
焦焦此時也愣了一下,過去的時候,許多人看到三小雞的第一反應就是口呼小雞,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能準確的說出金烏的名字!
焦焦看着震蒙氏巫師的目光,頓時就不一樣了!
不愧是火巫師!
就是有眼光!能準確的分辨金烏與小雞!
「和傳說一樣,金烏蹲居在太陽的中央,周圍環繞着紅光與火焰!」
有老人驚呼起來,人們對於妘載三人組的畏懼,愈來愈深,而這時候又有人開口,說之前妘載他們三個人,是從天上化為紅光掉下來的!
那是之前在這裏聽故事的孩子們,他們看到了帝江所幻化的紅光,此時告訴眾多部族的戰士們,戰士們更加恐懼了:
「那是太陽掉下來了!」
人們匍匐下來,「確認」了妘載三人的身份,不敢再做出忤逆的事情,尤其是看着赤水女子獻的眼神,極其的害怕。
那些孩子也很害怕,但是現在,他們更有一種好奇,不免有膽子大的孩子突然開口,問道:
「赤水女子!偉大的獻!我們的先祖盜竊了玄珠,觸怒了黃帝,您是來這裏討要玄珠的嗎?」
「不。」
赤水女子獻向孩子靠近,那些戰士想要阻攔,但是巨大的恐懼讓他們的腿腳都僵硬,挪不動步子,害怕自己會變成一堆焦炭塵土。
「孩子,黃帝的怒火已經消失了三百年了,現在,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
草原上,各個邦國舉行了會盟,在震蒙氏的號召下,無數的部族,花費了數天的時間,他們的首領牽着羔羊,從不同的地域努力的趕來,不論風霜雨雪,較為遙遠的部族,由妘載與帝江親自去接引。
那些首領們,看到了帝江的全貌,更為敬畏。
大概等待了十多天,草原上的大部落,凡是能稱呼為邦國的部落,都來到了這裏,連帝夋的子孫國也抵達,他們看到了妘載三人,也見到了帝江。
「諸位,是時候回歸血脈的源頭了。」
當震蒙氏告訴眾多部族首領,此次召集眾人會盟的真正意義,是回歸諸夏的時候,每個部落的首領,都帶着不同的情緒,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大部分的部族是沉默着的,他們對於此並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聽說如果回歸血脈,中原會幫助他們建設起畜牧的場地,傳授畜牧與放牧的技術,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農耕的土地會知道遊獵的生活方式,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歡迎中原人的到來。
於是,或許有,或許沒有,不管身體中,有沒有流淌着炎黃諸帝的血,在此時,他們總是會努力思考着,或許他們的祖先,也在朱襄、陰康等古老聖王的部落中,擔任過一官半職?
有同意的人,也就有反對的人,在這一部分人的認知中,這所謂的回歸血脈,是你震蒙氏的回歸,以及胡不與國這些本就是炎黃後裔部族的回歸,而不是他們這些原住民的回歸。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帝夋的子孫們,見到薃侯與焦焦,認定她就是羲和的後人,當場降服,而黃帝炎帝一系的,都投靠赤水女子與妘載,剩下的部族,還未曾成長起來。
或許以後,這些人還會想辦法,從這個古老的巨大聯盟中脫離出去,但至少現在,在這洪流大勢當中,只能隨波逐流,並沒有選擇的餘地與權力......他們沒得選。
而為了加速融合,妘載也想過,要不要做出一些比較過分的事情,譬如.....在更北方,設置一個強大的對手...這個對手強於草原諸部,但又遠遠不如中原。
如果沒有外部的壓力,內部就不會緊緊團結在一起,要讓這個偉大的諸夏聯盟,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天下,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僅僅要在台前表演,或許,台後也一樣需要一隻黑手。
只是可惜,這個年代更北方,幾乎沒有部落,就算是有,也是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原始聚落,不要說什麼斯拉夫人亦或是突厥之類,他們最早的祖先出現,那也是要等到一千多年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