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或者說汞,這東西出現的歷史當然古老,畢竟最有名的水銀河就在政哥躺屍的驪山,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政哥恐怕還要被這些水銀河環繞,然後繼續躺屍躺上很多年
古代的道士很喜歡拿天然礦石燒煉,加上汞化合物熱穩定性不好,容易分解出金屬單質,因此就發現了水銀。
在這個年代,巴人最先搞出來這東西,就像是有很多人認為,巫誕長生不死的秘密就在于丹砂和水銀,但是相同的東西,在同一個時代會接連出現,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現象,畢竟聰明的人並不是只有一兩個人,就像是古代傳說中造舟船的人有很多,製作弓箭的人也有很多。
「這是這是水銀?」
水銀的古代稱呼就叫水銀。
帝女子澤一連絕望,她本來覺得要喝掉這些詭異的流動「銀色礦物」,但是那個大瓶子沒有拿走,而是被黃帝卡在她的鼻子上!
然後只見到黃帝從邊上拿來一把火開始對瓶子進行加熱。
「不是讓你喝的,是讓你聞的。」
子澤:「」
微量的液體水銀吞食一般是無毒的,具體原因是汞很難被人體吸收,而汞單質對胃的第一急性傷害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其實它看起來是個魔法傷害,但事實上是密度較大導致的物理傷害
但要是某人想不開給自己胃部來一刀,那本來吸收不了的水銀就真的會進入到血液中了
不過汞蒸氣和汞鹽都是劇毒的,口服、吸入或接觸後可以導致腦和肝損傷。
當然了,黃帝此時給子澤「聞」的這水銀足足有一大瓶,絕對不能說是「微量」!
一瓶結束之後又是第二瓶,連續三瓶弄過來,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很快子澤開始嘔吐,腹部也出現痙攣般的陣痛,呼吸困難,口中出血,神志不清,面色變化
子澤的法力已經被磨滅大半,所以沒有辦法抵擋這種毒物,即使水銀在毒物之中不算是最強的她此時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
這洪州人絕對是有毛病!
殺人服毒,自古以來有神農吃斷腸草而死,本來以為所謂的人道主義處刑是類似吃斷腸草的東西,但是沒想到拿來了一種詭異液體,這還不算完,那液體卡在自己臉上居然不是讓自己喝的,而是讓自己聞的
子澤忽然覺得,自己死了,再也見不到洪州這幫神經病,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畢竟活着天天被各種騷話摧殘,接受精神上的折磨與蹂躪,還不如死了上天玩耍,再見了狗阿載我這就要去快樂星球了
這麼一想,子澤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過在臨死前,子澤還是聽到了阿載的煩人話:
「打人太狠自己手也會疼,逼人太甚一定會遭報應的!」
「什麼?死刑太和善?我不是說了嗎為了我們的身心健康不要那麼暴力,還有死刑是正式通告時候說的話,咱們平時可以斯文一點,不要這麼凶」
「這叫做『罪犯的送別與分解行業』」
「很難不支持!」
子澤氣的渾身顫抖起來,她忽然用盡最後的力量抬起頭,嘴巴里全都是血,眼睛也赤紅着像是要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吃掉,妘載也被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都要死了還能突然迴光返照,你是蟑螂年生的吧!
「我詛咒你!」
子澤幾乎已經沒有法力,所以這最後一記詛咒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這口氣她一定要出,一定要喊出來,不然她是受不了,也咽不下氣,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但是臨到頭了子澤卻突然不知道該罵什麼,於是下意識詛咒妘載這輩子找不到女人,絕對生不下後代,而妘載也是很直接,雙手在胸前一放,然後做出誇張的動作,上前一揮!
上來就是一句
「反彈!」
子澤一口氣直接沒上來,她瞪着眼睛,一瞬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當頭一招重擊,她猛然身形一頓,脖子一歪氣的當場倒下。
最後一點她也不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個秋天,草生的太多都已經開始乾枯了。
子澤既死,洪州不至於侮辱死人,於是眾首領一致考慮,下葬的時候直接給她火化,防止被妘載的騷話氣的突然化屍,要是變成女丑、黃姖那種神魂不散的東西,那就完蛋了
火化解決一切,實在不放心直接把骨灰運到大海去。
「誒!阿載啊,她就算詛咒你了,你也不用怕,我們這裏這麼多人,你何必在她死前氣她一下,搞得現在要是不火化一下,我都不用猜,她一定會產生和女丑、黃姖那樣的變化,到時候山海間又要多一具神屍了,就叫子澤之屍」
「她抗壓能力不行,再說了她可以詛咒我我幹嘛不能反彈?」
眾首領在進行火化工作的時候,把妘載排除在外,表示趕快把大首領帶走,不然他指定又要整出點矽基生命的活。
即使大家都是沙雕,但是沙雕也是有等級之分的,毫無疑問,阿載就是那個黑暗源頭,是無上恐怖
秋收的事情很多,除去菜市口對子澤進行了死刑判決之外,被關了半年的鍊氣士與神人們也被放出去,按照罪責的處理進行了勞改與懲罰。
當然也有人選擇留下來表忠心,但是飛天丈人那幫人,當然是頭也不回的跑了,他們生怕留下來會被某位雲中子當成什麼邪惡試驗的材料。
「什麼化學!這根本不是一種學問,這是超越巫術的詭異之術,是不應該存在於世的東西,那種爆炸的,還有那種有劇毒的,那明明最早應該是巴人的一種巫術,雲中子是怎麼學會的!」
「即使他們殺了巫誕,但是沒有巫誕進行教導,他們居然也能學會其中的變化,而且還把這種用來占卜和長生的東西,當做殺人的利器!」
「洪州太過於可怕了,這片土地一定是被什麼東西詛咒了!」
爆炸廠的幾個月經歷給這幫鍊氣士和神人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尤其是他們這幫人裏面,飛天丈人是遭受了酷刑的,在他看來還不如被割耳朵或者刺字,在爆炸廠當人肉起爆器,簡直是生不如死。
他身上多了很多疤痕,甚至還有凹陷的地方,簡直慘不忍睹。
「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飛天丈人氣的跳腳,雖然疤痕是男人的象徵,但是這疤痕也未免太過多了一些!
他們認為爆炸廠的化學工作,完全是違背了天理的,那些詭異的合成物與燒制物,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世上的東西!
但是雲中子表示,這都是煉丹術的成果,你們不是這行業的人就不要胡亂評價。
飛天丈人他們想着,出去之後就給雲中子搞點動靜,讓其他的鍊氣士都知道這個叫做雲中子的人在進行邪惡的化學試驗,然而他們看到了白石生,所以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白石生也是煉丹一派的人,而且白石生的老師中黃伯還活着,那位可是鍊氣士中有名的大人物,那是完全可以和郁華子,古大子,通玄子這些「上古人物」相提並論的強者。
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幾百歲的「晚輩」來評頭論足,說三道四。
形勢不如人,只能就此作鳥獸散,有人憤憤的開口,表示當初就不應該貪圖一點小便宜,幫助縉雲氏進攻洪州,如今不僅沒有在洪州拿到好處,反而還被抓進去關了半年,法力被消磨殆盡不說,最重要的是丟了臉面。
「伯延蓋大師說他家土地里有先民爬出來了,早知道我就去跟着觀摩觀摩,看看死人是怎麼掀泥土板出來的,這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話說回來,一開始就說要進攻洪州的,然後呼朋喚友來的,不正是伯延蓋大師的那個徒弟嗎!」
「你說那個東極人扶陽子是吧!說的是啊,在那種大混戰中,我明明看到了他,怎麼他沒有被抓進去呢?」
「這個傢伙,果然陰險,毫無仁義可言啊!我們前來幫他,出了大力氣,他倒是跑了,把禍事都留給我們,現在估計是在哪裏瀟灑了吧!」
有人開口,表示在戰爭中期,依稀還記得扶陽子出現,與雲中子過招,後來貌似是廣成子他們出現之後,扶陽子就不見了,連後期打掃戰場也沒聽說他有被捉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諸多鍊氣士意識到自己這些人貌似還幫一個逃犯坐了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他們這幫人聯合起來,開始在山海各地張貼尋人啟事
鍊氣士被害協會懸賞,懸賞扶陽子五萬貝幣!還贈送各種鍊氣士獨門心得,絕世功法!
「你們還在等什麼!發財致富,練功裝逼,白拿秘籍的機會就在眼前!」
這幫鍊氣士開始尋找扶陽子的蹤跡,而扶陽子早就跑到了三苗的地界,當然不可能被通緝令找到,鍊氣士們向淮水地區行進,抓了檮杌的無支祁在不久後收到了消息,但聽說懸賞的人不是檮杌,他立刻就顯得興意闌珊起來。
「我說棒槌」
「我叫檮杌!帝不可辱,你這隻猴子!」
檮杌很硬氣,即使被猴子一棒子打在腦門上也不曾說半個疼字他直接昏過去了。
無支祁詢問道:「你說你的人頭很值錢,讓我不要殺你,等着中原來換人,但是中原根本沒有人來換你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救你這樣,一開始還虛情假意的說要投奔我?你這個棒槌算什麼四帝,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啊」
原來檮杌一開始被猴子綁架,無支祁當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準備把檮杌清洗一下再刮刮毛就吃了,反正檮杌部落的難民們根本救不了這個首領,卻哪裏知道,檮杌很囂張的表示,自己很值錢
當然對於這個情況,無支祁覺得檮杌是在騙他。
檮杌冷哼一聲,心中想着,你這不知道哪個山溝溝里來的潑猴,鄉下猴子也能知道我大城市領導的威名?今天我落到你手裏那是你的造化,你居然還敢藐視我,簡直是帝不可辱!
「帝不可辱,你可以說我不強,但你不能說我不出名!我可是高陽氏的大首領!」
「猴子,聽我一句勸,在這桐柏山當個山頭大王多沒有意思,和我一起干,咱們依憑淮水之利,又有天時之威,進可攻退可守,何不靠此招收四方部落,成就他一番大事?」
「等我成為天下共主,我讓那些民眾都給你進行祭祀,每天你都有新鮮的血肉可以吃,豬肉羊肉牛肉鹿肉人肉換着花樣來吃,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