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氏的人們臉上露出絕望,大首領間的對決輸掉了,而即使在中原都是一等一大人物的饕餮,居然輸給了另外一個炎帝的後裔。
「火焰熄滅,不是滅亡,是因為夜幕已經過去,太陽升起來了。」
「天亮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似乎從江水邊上傳來,那裏有一些鍊氣士。
縉雲氏的戰士中,有許多人臉色晦暗,有人甚至丟棄了自己的武器,隨後越來越多的人丟掉了自己的武器,但也有人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似乎並不願意就這麼落幕。
「火焰本身是危險的東西,人們學習了火的使用方法,小心翼翼的保存它,而火焰也帶給世人溫暖,在漆黑的夜幕中,它所指引的,給人所能看到的那片方向,或許不是那么正確,但至少能看得清一片道路」
「而太陽升起來了,黑夜褪去,山林之中萬物顯化,火焰也完成了他的使命,餘下的東西交給天空中的光。」
狍鴞聽得懂那些話的弦外之音,他的臉上毫無生氣,心中不免想着,雖然大首領經常干自己的飯讓自己無飯可干,但今天他真的死了,這個意外來的太突然了。
以後沒有人干自己的飯了,明明可以吃更多的飯了,為什麼心中會這麼的悲傷呢。
「饕餮居然輸了」
縉雲氏陣營的鍊氣士們也都不敢相信這一幕,饕餮如此強大的人居然都會失敗,那撼天動地的力量為什麼沒有把那個年輕人砸成肉醬?
「那片白光,那個人手中畫出的圓圈,所誕生的白光,似乎能夠化解饕餮的氣力!」
還是有鍊氣士看出端倪,太元的攻擊次數太過頻繁,妘載把可用的次數用到了極限,而饕餮每一次碰到太元,都會被化去一段氣力,漸漸被妘載拉到同樣的水平線
斯須,先識二位神人嘆氣,他們投降,不再掙扎,畢竟本來就不是縉雲部族的人,只是被請來幫忙的,如今尺郭被打的撲街,趴在地上不知死活,高踞被殺,他們兩個人實在沒有繼續打下去的理由了。
縉雲氏的首領們也有投降的,但是也有不投降的,有人站出來,憤怒的呼喊:「縉雲氏絕對不可能接受赤方氏之民來作為首領!」
他們發出不甘心的聲音,因為他們明白,他們戰敗了,赤方氏之民絕對不可能把他們當做同胞,就像是之前,對方那年輕首領所說的話一樣,天下的戰爭是有「無道之戰」和「有道之戰」的分別的。
雖然他們並不能理解道是什麼意思,但有無二字當然可以理解,結合前後詞彙不難得知詞語含義,所以他們害怕,因為他們肯定屬於所謂「無道」的一方。
妘載也劇烈喘息,饕餮高歌而死,血流滿地,而妘載自己的狀態也不好。
「山野中的動物死去了,他們的屍體會化為滋養草木的養分,天地間是有自然循環的,每一個人都是天地的一份子,縉雲氏和赤方氏,也曾經都是炎帝所出,同祖同宗。」
「但你們說的很對,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們的,你們發動了無道的戰爭,傷害了我們洪州的民眾,如今戰爭的勝負已分,結局已經註定,你們必須得到應得的懲罰。」
那縉雲氏的首領此時呼吸粗重,狍鴞剛想說些什麼,沒想到自家那個首領如瘋魔一般,根本不聽狍鴞的話,只是自顧自的在和妘載高聲說話:
「不行,我們要離去,你不配為我們的首領,我們也不會承認你,自古以來,戰爭結束,總有三個選擇,我們不可能被你懲罰,也不認同你,你自詡為仁義與有道者,難道要屠戮我們嗎!」
這個縉雲首領攥着妘載之前所說的仁義二字不放,咬牙切齒。
「既說有道之戰與無道之戰,我們是無道之戰,那你標榜正義,就不能也發動無道之戰,不可以屠戮我們,而我們也不接受你定的罪與懲罰,你如果關押我們,還需要供給吃喝,所以你只有放了我們。」
但妘載並不吃這一套,此時妘載的聲音提高,雙眼中火光迸射,頓時一股龐大的威靈向這個首領壓去!
「你們是戰犯,你們這些首領更是首惡,有一個算一個,你們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你們當然不可能痛苦死去,但也絕不會好好活着!」
妘載的聲音極大,帶上了怒火,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縉雲氏的人們居然害怕的後退了幾步,這就是一個人的威靈,所謂虎死威猶在,更不要說現在四面八方全都是洪州的戰士。
那縉雲首領還不死心,仍舊低吼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就算退一步說話,縉雲氏反叛中原,是反出華夏聯盟,如今我們失敗了,也輪不到你們洪州人來給我們定罪!」
「中原!哈!」
妘載的聲音又提高了一點,隨後發出了笑聲,在縉雲氏的這位首領還有些不明白的時候,妘載揮了揮手,並不想和他解釋。
「等到你們去勞改的時候,會知道我是誰的!而且你所說的這個理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妘載看向所有的縉雲戰士,對他們道:「我只對你們說一句話!」
「活人還能繼續活着,但死人卻無法再死一次!你們自己選擇吧!」
阿載表示,你這狗幣已經觸發了洪州正義法中不可饒恕之口嗨罪,我阿載將剝奪你的一切權利並對你實施素質三連,束手勞改吧!
縉雲氏中有很多人開始動搖,他們已經明白,離開是不可能的了,有很多人逐漸放下武器,那些鍊氣士也沉默,最後,連狍鴞也投降了。
「狍鴞你!」
那個縉雲首領看到狍鴞放下了武器,頓時怒不可遏,而妘載此時看向他,開口了:
「其實你也不是要為饕餮報仇,只是你覺得,饕餮既然死了,總要有一個新的首領才行,你想要當這個首領,你也有野心。」
「你鼓動縉雲氏的民眾不承認我,揚言要報復,卻又編不出厲害的理由帶他們離開,不過如果你離開了,或許分出去的這批人,也不會再叫做縉雲氏,你應該會以繼承的名義,搖身一變為一個新的氏族,而有了為饕餮報仇這個大義,你就可以聚集更多縉雲氏留在淮地和中原的民眾。」
那個首領死死盯着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