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再嘗試一下?」彌羅聖尊道:「就算是宣道,也不能如此沒有耐心。」
「事實上我對你也很好奇。」洞神聖尊笑了笑,道:「在我們之中,無因聖尊有什麼樣的力量,他掌握着什麼,我們始終都比較清楚,但你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和我們一樣神秘。就如同剛剛你將血色殺場那種東西都祭了出來,我們才知道你竟然能夠破解和控制原本屬於艾氏家族的血色殺場,怪不得你們早就開始針對艾麗。除此之外,我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但你也知道,這種好奇基本上還是對你的對敵手段的好奇。」
「所以說道理已經沒有意思了,只能打架了?」彌羅聖尊道。
「無因聖尊既然敢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誘餌,那我們自然要接這樣的局,但在這個局裏面,更為重要的是看清楚你有什麼樣的力量,以及能否將你也一併殺死。」洞神聖尊看着他,又加重語氣說道:「畢竟我們之前對你也是一無所知,也根本無法將你找出來。」
彌羅聖尊微微笑了笑,他沒有再說話。
無因聖尊一開始就說的很對,不到最後事關生命的圖窮匕見時,就不可能逼迫出真正的水準。
轟!
在他微笑的剎那,整個寂靜嶺所有的松林驟然炸裂,所有的山石瞬間化為粉末,他的身上出現了無數的影跡,就像是有數萬個他同時從身體裏鑽出來,然後同時朝着洞神聖尊出掌。
整個寂靜嶺剛剛爆開,又被恐怖的力量壓縮,數萬道身影從四面八方將整個寂靜嶺圍住,朝着洞神聖尊的所在打出一掌。
空氣不斷的壓縮,形成可怖的晶璧堆疊,然後繼續壓縮。
「這就是萬界獨尊殺聖大法?」看着數萬道可怖的力量同時襲來,洞神聖尊有些感慨般發出聲音,「傳說中的七神經之一。」
「我之前也一直很好奇是誰編排了七神經,還說我有可能擁有其中的遁法虛空縹緲聖法。」他好奇接着說道,「這東西是你還是無因聖尊編排的?」在他出聲的同時,他這道靈體已經被擠壓得徹底扭曲,他身下的那座奇形怪狀的建築物也不斷發出嘶啞的聲音,表面在不斷的震動。
這座奇形怪狀,好像被熔融了的建築物卻擁有可怖的強度,當數萬道恐怖的力量打在它的表面,它的表面只是不斷的凹陷,卻並未崩塌。
洞神聖尊的靈體不斷扭曲,但是卻依舊存在,他的氣機似乎和下方的建築物牢牢連為一體,給人的感覺似乎只要這座建築物不崩潰,他的靈體就始終能夠存在。
「破!」
然而也就在此時,彌羅聖尊發出了一聲輕喝。
所有的掌印在那座奇形怪狀的建築物劇烈的彈動起來,就像是有無數無形的手指在彈奏着鋼琴。
紊亂的指印卻形成異樣統一的頻率,只是一剎那,這座奇形怪狀的建築物驟然發出了嘈雜至極的金屬撕裂聲,它的表面開始劇烈的扭曲,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斷裂的裂口,露出了新鮮的金屬光澤。
洞神聖尊的聲音明顯變了,他這尊靈體的喉嚨里也似乎有尖銳的金屬在摩擦,「這是什麼?」
彌羅聖尊笑了笑,道:「我也覺得沒有必要什麼都和你說。」
他的聲音響起的剎那,那座奇形怪狀的建築物表面開始撕裂,大片大片的金屬就像是很輕薄的紙片被掀起。
洞神聖尊的身體閃耀起奇異的光芒,空氣里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機像水盆里的水一樣晃動。
這種氣機似乎毫無威脅,絲毫沒有給人強大和可怕的感受,但也就在此時,彌羅聖尊的口中卻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體內的氣血開始變化,他的經脈就像是被浸潤在熱水裏的冰糖一樣慢慢的溶解。
洞神聖尊神色嚴肅的看着彌羅聖尊,道:「看來你的確沒有對我說假話,你的確是修真界的土著。」
「我何必說假話?」彌羅聖尊目光微微閃動,他在感知,在思索,但與此同時,他的雙目都變得血紅,他的眼睛都似乎要徹底的溶解。「所以不管如何轉生,依舊還是修真界的土著。」洞神聖尊道。
「我明白了。」彌羅聖尊道:「這大概就是你之前為什麼說你們已經成功了一半。你們之所以推動滅世大戰,便是要徹底整理整個世間的基因。修真界之外的主世界潰滅了,而修真界之中的土著都是你們當時的基因庫之中製造出來的,你們只要能夠控制其中的基因片段,就相當於是控制了完美的基因武器。」
洞神聖尊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道:「你實在很令人意外,只是你快要死了。」
彌羅聖尊的嘴角流淌出濃稠的鮮血,就像是他體內的血肉都已經徹底溶解,但他卻是笑了起來,道:「未必。」
說話之間,圍繞着整個寂靜嶺的數萬道身影同時縱躍飛回,落向他的身軀。
他的身上燃起異樣的輝光,一種奇異的力量,就像是在推動着他體內的氣機倒退,讓他體內的一切變化逆轉。
「讓肉身的一切讀檔般恢復之前?」洞神聖尊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彌羅聖尊,「區區的人腦,能夠擁有這樣的算力和記憶?能夠將自己的肉身控制到如此的程度?」
但在下一刻,感知着那些消失的身影的餘威,他也明白了,「原來如此。」
咔….
奇形怪狀的建築物內里開始崩碎,無數的光線伴隨着各種晶體和矽板四分五裂,有奇特的導線飛舞出來,轉瞬之間氣化。
洞神聖尊的身影開始虛化,凝聚的靈光不斷的黯淡,消散。
「但我依舊不覺得你有可能戰勝我們,就如你的肉身還是你的禁錮一樣。」洞神聖尊的聲音卻反而平靜下來,「你就算猜到了我的生存方式也沒有用處,光之黨是真正的永生者,你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殺死我。」
彌羅聖尊眼中的血意迅速消散,他看着洞神聖尊消散之處,淡淡的一笑。
洞神聖尊說的是對的,他似乎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殺死洞神聖尊,但是他不能,並不意味着別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