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一柳真介、社清春和三木優子也陸續發現了塔矢亮的存在。
隨後,他們就因為塔矢亮的出現,而思緒紛亂了起來,並在心中猜測着塔矢亮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自然,他們並沒有像進藤光一樣,選擇主動上前去和塔矢亮打招呼。
與此同時,島國棋院的辦公室內。
在壓抑、沉重的氣氛之中,緒方精次正在復盤着棋局。
不過,緒方精次此時復盤的,並不是與陳安夏所下的棋局,而是一柳真介和岩島男所下的那一局棋。
一旁,塔矢名人面色古井無波地看着,不言不語,巍然如山。
哪怕是已經達到超一流棋手層次的緒方精次,在塔矢名人的注視中,也感到了莫大的壓迫感。
緒方精次知道,這莫大的壓迫感,就是彼此之間的棋力差距。
同時,這莫大的壓迫感也轉化為了壓力,讓緒方精次心頭沉重,連帶着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在這種情形之下,緒方精次不斷地執起黑白棋子,不斷地落子棋盤,不斷地復盤着。
在這過程中,塔矢名人原本那古井無波的神色,逐漸變得沉凝了起來,就連眉頭也不自覺地皺起。
很顯然,塔矢名人已經發現了什麼,眼中更是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時間逐漸流逝,棋局就在緒方精次的復盤中走向了一柳真介敗北的終點。
在復盤結束之後,塔矢名人不由微微閉眼,隨後再次睜開雙眼,這才看着眼前的棋局緩緩開口道「也難怪你會看不懂。」
「這種棋,哪怕是我,也無法看懂。」
「這種棋,簡直就不像是人類能夠下出,也不像是人類能夠理解的一樣。」
說着,在緒方精次震動的神色中,就見塔矢名人繼續問道「你剛剛說,下出這種棋的是一個與小亮差不多大的小孩?」
緒方精次聞言,努力鎮定心緒,輕輕點頭應道「沒錯,他在報名表上填寫的年齡與小亮差不多。」
見此,塔矢名人再次問道「他的名字叫做什麼?」
「岩島男。」緒方精次直接應道。
在聽到這名字之後,塔矢名人的眉頭不由再次皺起,口中輕聲呢喃着「岩島...岩島...」
此時,塔矢名人正在自己的腦海中,嘗試搜索着與岩島有關的知名棋手。
自然,無論塔矢名人怎麼搜索,就是搜索不到與岩島有關的知名棋手。
這個事實讓塔矢名人不由輕聲呢喃着「除了他們之外,又出現了一個岩島男嗎?」
「這個時代...究竟是怎麼了...」
緒方精次雖然聽見了塔矢名人的喃喃自語聲,但卻沒有聽清。
要不然,緒方精次絕對會因為塔矢名人的話而震撼。
在彼此沉默了一會之後,緒方精次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開口道「老師,讓你在意的那個叫做陳安夏的小孩,你會知道他的老師是誰嗎?為什麼他的棋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塔矢名人聞言,微微凝神,隨後開口道「我不知道他的老師是誰。」
「而且我也想不到,有誰可以成為他的老師。」
塔矢名人的話,讓緒方精次心神猛地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塔矢名人的話,把自己也給否定了,認為自己無法成為陳安夏的老師。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這可是塔矢名人啊!
如果連塔矢名人這位屹立於當代棋壇巔峰,被譽為最接近神之一手的頂尖棋手,都無法成為陳安夏的老師的話,那麼...
塔矢名人看着緒方精次的反應,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心中的想法。
不過,塔矢名人沒有為緒方精次解惑,而是開口問道「精次,你覺得決賽之中,陳安夏和岩島男之間,會是誰勝誰負?」
在聽到塔矢名人的話後,緒方精次勉強回過神來。
隨後,緒方精次在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就開口應道「陳安夏半決賽的對局我雖然沒有看全,但是能夠大概看出陳安夏的棋力。」
「在我看來,陳安夏的棋理雖然恐怖,但是棋力要比之前與岩島男對弈的那位選手弱上一些。」
「所以,決賽的勝利應該是屬於岩島男。」
塔矢名人聞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伸手捏起一枚白棋,落在眼前已經結束復盤的棋局之上,口中道「岩島男的棋力很強,要比小亮更強,甚至就是比之職業也不遑多讓。」
「就算如此,岩島男的真實棋力,我依然能夠看透。」
「但是陳安夏不同...」
說着,就見塔矢名人將目光看向緒方精次,眼中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口中道「因為陳安夏的真實棋力,連我也看不透。」
聞言,緒方精次的瞳孔猛地一縮,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口中更是因為失態而忍不住輕呼道「連老師你也看不透,這...這怎麼可能!?」
塔矢名人見狀,將目光再次放回棋局之上,口中道「精次,你就期待吧,期待着即將到來的決賽...」
說話間,塔矢名人的眼底深處,似乎有驚濤駭浪的倒影。
這也顯示這塔矢名人內心的不平靜。
塔矢名人也在期待着,期待着能夠下出那驚世棋解的陳安夏,能夠展現怎樣精彩的對局給自己。
至於緒方精次,依然因為塔矢名人的話,而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在這樣的情形之中,時間逐漸流逝,決賽...終於到來了。
隨着島國棋院內的廣播響起,所有聚集在島國棋院內的人,包括進藤光、塔矢亮、一柳真介等全都心神一震,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休息室。
在他們的注視之中,陳安夏和岩島男一前一後的走出了休息室,走向了賽場。
在這過程中,岩島男的臉上依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那雙眯起的狐狸笑眼正看着身前陳安夏的背影,流露出無窮的惡意。
陳安夏似乎有所感,後背的雞皮疙瘩立時豎起。
但是陳安夏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同一時刻,岩島男和三木優子的身前,都跳出了一個他人無法看見的任務彈框。
只見在彈框之上寫着。
「唯一任務:幫助陳安夏奪得決賽的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