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鷺沼升、立川千鶴和天野繼美三人也從目暮十三的口中,知道了他們的同伴,也即是大鷹和洋死亡的事實。
當然,剩下的兩人也同樣知道了這個事實,
對於這個事實,他們也都展露出了與之相符的神色反應。
而在陳安夏的恐怖洞察力下,天野繼美雖然極力偽裝,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產生的那絲焦慮與不安的緣故,致使她的神色反應在陳安夏看來有些違和。
這種違和陳安夏十分熟悉。
之所以會熟悉,是因為每當拍戲的時候,陳安夏都能從和自己演對手戲的人身上看到這種違和。
這是演技有瑕疵,不能完全融入角色的違和。
換句話說,就是天野繼美此時的神色反應是演的。
這也就意味着,天野繼美絕對早就已經知道大鷹和洋死亡的事實。
而除了天野繼美之外,還有一人也給了陳安夏同樣的違和感。
這人就是來自米國的自由新聞從業人員,名字叫**德華·克洛,男性,年歲51。
與天野繼美相似,愛德華之所以會有這種違和感,是因為愛德華同樣早就知道了大鷹和洋死亡的事實。
很顯然,兇手就是他們兩人其中之一。
至於剩下的那一位嫌疑人,其名字叫做鵜澤恆夫,是一家公司的中層管理,男性,年歲47。
從鵜澤恆夫的身上,陳安夏看不到這樣的違和。
除非鵜澤恆夫的演技足以媲美陳安夏,足以騙過陳安夏的洞察力,要不然鵜澤恆夫此時的神色反應應該就是完全真實的。
這也意味着,鵜澤恆夫是真的不知道大鷹和洋死亡的事實。
在場的人們都不知道,陳安夏僅僅只是通過自身恐怖的洞察力,以及眾人那短短一瞬的神色反應,就已經做出了如此程度的推理。
如果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神色反應。
特別是工藤新一,肯定會備受打擊。
在兩年前滑雪場的奇案事件之後,工藤新一就把陳安夏當成了是自己偵探之路上要追趕的目標。
經過這兩年時間的積累和沉澱,以及工藤優作的特別教導,工藤新一已經有了比肩甚至是超越陳安夏的底氣。
可這樣的工藤新一,現階段也無法排除嫌疑人的嫌疑。
這其實也正常,畢竟不是誰都能夠擁有足以媲美陳安夏的洞察力和演技。
......
在目暮十三的要求下,從陳安夏開始,眾位嫌疑人以此開始陳述自己上廁所的情況。
首先是陳安夏。
「我是因為睡不着,所以才會在飛機上閒逛,正好途徑經濟艙廁所的時候想要上廁所,所以就去上廁所了。」
「之後,我就聽到了空乘的尖叫聲。」
說着,陳安夏微微一笑道「從時間上來說,我根本不可能殺害死者,從動機上來說,我也沒有殺害死者的動機。」
「至於像是工藤所說的幫凶也是不可能,因為我和他們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面,我也不認識他們。」
「你說是吧,華生。」
一旁的華生聞言肯定地點了點頭應道「是。」
「這可不一定!」
也就在這時工藤新一開口道。
眾人聞言不由朝着工藤新一看去,在眾人的注視中,就見工藤新一開口道「死者的身份是一名攝影師。」
「他這一次去洛杉磯的目的,我也恰好有聽到,是因為拍攝到了米國某位參院議員的緋聞照,想要以此換取大量的金錢。」
說着,工藤新一不由將目光看向陳安夏,目光灼灼的繼續道「而安夏你的身份是一位明星。」
「那麼是不是有可能他也偷拍了你的某些照片,想要以此作為要挾,從你手中換取好處?」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殺害死者的動機就存在了。」
一旁的目暮十三和高木涉在聽到工藤新一的推理之後,不由輕輕點頭。
這的確有可能成為陳安夏殺害死者的動機,前提是死者真的掌握有陳安夏的某些照片。
這麼想着,目暮十三和高木涉忍不住想要將目光看向陳安夏,想要看看陳安夏怎麼說。
在他們的注視中,陳安夏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情緒,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即看着工藤新一開口道「精彩的聯想推理,這的確有可能成為我殺害死者的動機。」
「但很抱歉,死者並不曾掌握有與我相關的照片,所以這動機並不成立。」
「如果不信,可以問問死者的朋友們,以死者的性格,如果真的掌握有與我相關的照片,是不可能會藏着掖着,絕對會大肆炫耀。」
眾人見此,不由將目光看向了鷺沼升、立川千鶴和天野繼美三人。
這其中,天野繼美的臉色有些猶豫,似乎在糾結什麼。
而鷺沼升和立川千鶴則是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訝之色。
這其中,立川千鶴直接點頭承認道「沒錯,和洋的性格根本藏不住秘密。」
「特別是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存在,他肯定早就拿出來炫耀了。」
有了立川千鶴的話作為佐證之後,陳安夏的話的可信度也上升了不少。
目暮十三和高木涉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想要繼續嫌疑人自述的環節。
只有工藤新一眉頭緊鎖,心中暗自道『不對,他剛剛的話有哪裏不對勁...』
就在工藤新一暗自思索的時候,就見鷺沼升忍不住好奇地看着陳安夏問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和洋,那你是怎麼知道和洋的性格?」
在聽到鷺沼升的話後,工藤新一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是哪裏不對勁。
的確,陳安夏之前說過自己不認識大鷹和洋,但現在卻知道大鷹和洋的性格,這二者顯然矛盾。
那麼,陳安夏說謊的可能性就很大...
不僅是工藤新一,身為警察的目暮十三和高木涉也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由神色嚴肅地看着陳安夏問道「還請你解釋一下!」
陳安夏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着一旁的華生問道「華生,你會知道為什麼嗎?」
眾人見狀不由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陳安夏竟然會問華生,他們也完全不解,不明白陳安夏這是什麼操作。
而華生對陳安夏的突然發問,沒有任何的不適,在略微思索之後就開口道「應該是這位工藤新一告訴你的吧。」
工藤新一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錯愕之色,用手指了指自己問的「哈?我告訴他的?我什麼時候告訴他了?」
不僅僅是工藤新一,除了陳安夏之外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華生見此解釋道「你剛剛有說過,你恰好有聽到,死者是因為拍攝到了米國某位參院議員的緋聞照,想要以此換取大量的金錢才去的洛杉磯。」
對此,工藤新一輕輕點頭,臉上仍是露出不解之色。
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明白這和工藤新一告訴陳安夏有什麼關係。
在眾人的不解中,就見華生繼續推理道「那麼,如你自己所說,在發現死者之前一直沒有離開位置,一直在觀察的你是怎麼聽到這件事情的呢?」
「我猜,你肯定是在死者與人的談話中聽到的。」
「我在過來的時候有通過周圍人的談話,知道死者的座位是在中間靠前的位置,而你的位置則是位於最末排。」
「那麼,你又是怎麼能夠聽到死者與人談話的聲音呢?」
「是在死者前往廁所的路上,聽到死者與人的談話嗎?」
「不,如果死者是與人一起去的廁所,那麼那個人幾乎就可以確定是兇手。」
「顯然,以現場的情況來看,兇手是肯定不會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
「而飛機上是無法通電話的,那情況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也即是死者在他座位上與人聊天的時候,你從他們的聊天中聽到了這件事情。」
「以你與死者之間的座位距離來看,死者談話聊天的聲音肯定很大,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夠聽得到。」
「那麼,死者為什麼會以那麼大的聲音來說這件事情呢?」
「畢竟,大部分人在遇到這種涉及權錢交易的事情,都會做的很低調很隱蔽,不想因為事情的曝光,而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綜合種種,也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者對於這件事情很驕傲很得意,故意在炫耀,所以才會用那麼大的聲音來說這件事情。」
「由此也可以判斷出死者的性格,是屬於驕傲自大、藏不住事,且愛炫耀的性格。」
此時,在場的眾人,哪怕是工藤新一都呆滯住了,完全沒想到華生竟然能夠工藤新一的一句話中,推理出一個人的性格。
『這就是屬於偵探的推理能力嗎?真的是太可怕了!』
一些人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類似的想法。
華生並沒有理會在場眾人的神色反應,而是看着陳安夏問道「安夏,我的推理有沒有錯漏的地方?」
陳安夏見此,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笑着道「很精彩的推理,你的進步很大,華生。」
一旁的鵜澤恆夫這時也反應過來,看着陳安夏和華生忍不住驚嘆道「哪怕是再一次看見你們的推理,還是被你們的推理震撼到了。」
「再一次?」陳安夏捕捉到了話中的細節,有些好奇地問道。
鵜澤恆夫見此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解釋道「在登機的時候,我就在你們的身後。」
「那時的我就親眼看見你們根據這兩位警察的穿着打扮和行為舉止,判斷出他們的警察身份,並推理出他們此行去洛杉磯的目的是為了引渡國際罪犯。」
在場的眾人在聽到鵜澤恆夫的話後,本就被華生推理震撼到的內心,再度被刺激震撼。
特別是目暮十三和高木涉,此時忍不住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
他們難以想像,自己此行的目的,陳安夏和華生是怎麼能夠推理出來的。
而這就是華生的首秀,也是屬於陳安夏的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