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都找遍了,只找到一具人類屍體,還被燒成了焦炭,看着不像是魏長老,倒是有點像乾坤道的乾雲子!」
一炷香的功夫,大弟子錢光手裏拿着一塊燒的漆黑的玉佩,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這是在地上找到乾坤道身份玉牌,上面寫着乾雲的名字。」
「乾雲?」暮雲子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聽到這兩個字,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搶過玉牌。
借着身後的火光,仔細看了半天,他這才臉色凝重的將玉牌收了起來,嘴裏喃喃自語:「還真是乾雲的身份令牌?
這就奇怪了,如果是乾坤道的雪姨,和冰伯出手,他們總不能連自己的少掌門都殺吧?」
「師傅!」二弟子錢亮在邊上,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乾坤道的雪姨的一系,經常受到掌教一系的打壓,兩邊矛盾很深。
真要是一怒之下,痛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這裏四下無人,誰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暮雲子聽完之後,微微點頭,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錢亮。
這小子雖然練功不咋地,倒是有幾分腦子。
似乎受到了鼓勵,錢亮頗為興奮的接着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將乾雲的屍體,還有這玉牌給乾坤道掌門送去。
告訴他,這一趟是他們乾坤道內訌,害的我們護教神獸身死? 必須賠償。
否則就鬧的人盡皆知,讓其它門派來評理。
這樣一來? 乾坤道為了自家臉面,肯定會有所表示,咱們回去,也能給諸位長老一個交代。」
「咦,你小子可以啊!」暮雲子眼睛亮了? 這倒是一個推鍋的好辦法。
不是他的決策不對? 而是乾坤道自己內部出現問題,他完全是受害者嘛? 貌似真說得通。
畢竟現場這個情況,是人都能看的出? 絕對是六階強者出手,而且是很厲害的六階,否者絕不會如此。
普通的六階在紅爵的本命獸火面前? 根本擋不住。
紅爵就算殺不死對方? 自己也能從容離開? 而不是被人當面? 打的筋骨寸斷。
屍體雖然被燒成焦炭,但是判斷出這些? 並不難。
然而和李文昊有關係的高階六階強者? 不是民間的那些土鱉六階? 除了乾坤道的雪姨等人? 再無其它可能。
這個推論? 經得起推敲。
「掌門,林子外面有大量騎兵痕跡? 看腳印應該向清水河方向。」這時,又一個乾坤道弟子跑來稟告。
暮雲子臉色陰冷,大步向停留的火烈鳥走去:「即刻出發? 追上去。」
「師傅!」錢光慌了神,急忙跟在後面喊:「萬一乾坤道的六階強者還沒離開? 怎麼辦?
咱們不如回去,請一位六階師伯壓陣,一起去乾坤道討個說法。」
「蠢貨,護教神獸被殺,我這個掌門來了,問都不問一句,就灰溜溜的跑回去,這臉還要不要了!」
暮雲子氣呼呼的回頭訓斥,聲音雖然響亮,其實心裏也是慌得一筆。
奈何,他這個時候,代表的是乾坤道的臉面,退縮不得。
心裏打定主意,找到了人,就在鳥背上待着,絕不落地。
他絕對想不到,先前的魏木也是這麼想滴。
…………………
夜色深深,月色皎潔,群星滿空,在這前世的地球,很難看到這麼漂亮的星空。
李文昊一行速度很快,二階的金甲力士奔跑起來,猶如一群野牛過境,除了動靜大點,速度竟然一點也不慢。
「侯爺,前面就是新修的沙城清河碼頭!」
狼十七放慢速度,指着前方遠處的大片燈火,臉上頗為自豪:「以前的清河,水獸橫行,別說是行船鋪魚,就是百姓開渠澆地,都時有傷亡。
可現在不同,自從侯爺封了大玄蛇為清河龍王,這清河沿岸的百姓可就有福了。
在咱們琅琊區域的這一段河道,從沙城到土柯城,厲害的水獸消失無蹤,不但商人能行船,百姓還能鋪魚。
各地修建碼頭,百姓們對侯爺感恩戴德,讚不絕口。」李文昊咧着嘴樂呵,能讓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這是令他很高興的事情。
清水河發源自北方的大雪山,途徑巨羅剎帝國,西突厥草原,西域諸國。
然後從琅琊,進入中原,一路向東,直到進入東海。
全長數千里,雖然不是東大陸最大的河,也絕對是最長的河,養育了無數生靈。
奈何水獸橫行,除了澆地,再沒有其它利用。
李文昊來自現代,當然知道一條大運河所能帶來的利益,無可估算。
收服大玄蛇之後,這才想到這個點子,還忽悠大玄蛇,修廟,封清河龍王。
原本想着試一試,反正沒什麼壞處。
可沒想到,大玄蛇似乎對此很有興趣,不僅自己非常賣力的清除水獸,還讓十幾條小玄蛇,經常在河道上巡視,甚至有百姓落水,還會幫忙。
由於大玄蛇忙着清理水獸,平時難得一見,倒是這些小傢伙,百姓們經常能見到。
什麼銀光,黑角,大牙,百姓們都還給起了名字。
現在的琅琊,大玄蛇一家就跟明星一樣,家喻戶曉,人人都愛。
弄的李文昊得到消息,心裏還有點酸酸的,這名頭都快蓋過自己了。
「參見侯爺!」
沙城清水河碼頭,說是碼頭,同樣有青石砌成的城牆,一群河道衙門的官員,在城外迎接。
「你就是,京都城來的魏東平。」
李文昊停下鱗馬,頗有些好奇的打量,一個站在前排的年輕官員:「尉繚大人在信件中向我抱怨,說你小子不識抬舉。
明明讓你在他身邊做事,偏偏王城中樞不願意待,非要跑到新建的河道衙門任職。
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魏東平額頭直冒冷汗,趕緊再次躬身行禮:「微臣沒有想什麼,只是覺着這河道衙門,現在雖然不起眼,但是以後大有所為。」
說完之後,依然低着腦袋不敢抬頭。
心裏很是懊惱,他原本以為,自己雖然稱不上是一身傲骨,但是也能坦然面對權貴。
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年輕侯爺,僅僅一個眼神,竟然給了他如此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