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白虎嶺山巔的白雪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微微眯起眼睛,大袖猛地一揮。
頓時四面八方,整個白虎嶺方圓千里之內全部被籠罩在了一層濃郁的白色霧氣之內。
「咚!」六道遁光轟然撞擊在這白色霧氣之上,蕩漾起陣陣漣漪。
這看起來極其薄弱的霧氣卻是在一瞬間穩固如斯,即便是准聖的遁光也完全無法突破。
「好厲害的大陣!」六道身影在這大陣之前顯露出身影,六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再次消失不見了蹤影。
六人各自施展手段,想要破開大陣進入其中。
白雪看到這一幕,眼中神光閃爍,手掌輕輕朝前方連續指點,瞬間道道青色華光在這霧氣之中升騰而起,而且這華光竟然帶起了一陣狂風。
這風無孔不入,無論玉帝等人施展了什麼手段,頃刻間竟然就破了他們的神通,再次讓他們顯露出了身影。
這還不算完,白雪根本不等對方再有什麼動作,大袖狂舞。
頃刻間,狂風呼嘯而起,朝着六人以及六人身後的佛門和天庭大軍吹拂而去。
「不好,快退!」玉皇大帝頃刻間就感受到了這風的恐怖。
這是寂滅之風,可滅一切神通術法,可穿透一切防禦之法。
這是世間萬事萬物的克星。
他大袖一揮,當先向後疾馳而去。
在他身後天庭大軍只是稍微退的慢了一點,竟然在眨眼間就有超過萬人在這寂滅之風之下頃刻間化作一堆白骨,然後在風中隨風化作道道光點消失不見了蹤影。
佛門同樣也是如此,甚至因為佛門大軍距離白虎嶺要更近一點,所以他們死傷的比起天庭來還要更多一些。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造了好大一場殺孽啊!」准提道人臉上滿是悲苦之色。
「呵呵,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早已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了!」
「畢竟地府咱也是有熟人的,到時候或許還能給我一些好待遇!」白古呲牙笑了起來。
「道友恐怕早已經沒有了下地獄的資格了!」
准提定定的看着白古,搖頭道:「道友既然不肯歸順三清道祖,又何必反抗我佛門,不弱道友加入佛門,我可以做主,允諾道友一方教主之位,至於教主的道場甚至可以就建在這白虎嶺上,佛門甚至可以把整個西牛賀州都劃歸道友的駐地!」
「呵呵,說的我還真有點動心了呢!」
「不過條件呢?」白古笑着問道。
「條件就是道友的混沌小世界要向我佛門開放,讓我佛進駐其中,並且允許我佛門在其中傳播大乘佛法!」
「然後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讓天道把那小世界吞噬了對嗎?」白古笑着道。
「道友,你或許有什麼誤會,我佛門雖然順應天道,但卻也並非唯鴻鈞道祖之命是從,你覺得我佛會把混沌小世界這天道唯一的一個破綻還回去,讓鴻鈞道祖徹底吞噬天道,成為整個三界至高無上的主宰嗎?」
准提道人滿臉都是笑意,看了一眼白古接着道:「我們和道友其實是天然的盟友的,這一點道友盡可以放心就是。」
「你說的的確很有吸引力!」
白古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過很可惜,我一向都喜歡把小命握在自己手裏,而不是依靠別人的了憐憫,佛門想要入主混沌小世界自然可以,但你們要先拿下白虎嶺。」
「道友,我這一直可都是好言相勸的,你要明白你主動放開白虎嶺,和我們直接打進去,這結果可是完全不同的。」准提道人嚴肅道。
「呵呵,道友,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頭鐵,你有什麼手段只管使出來吧!」
「你放心,就算我死,最後也定然要拉上幾個墊背的!」白古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准提,眼中閃爍出的光芒讓從天地初開一直活到現在的准提道人心中都忍不住一凜。
「這傢伙是個瘋子!」
「他真的會這麼做!」准提道人心中暗暗警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白古身上竟然看到了當年通天教主的影子。
這讓准提不由搖了搖頭。
「道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
「這一次的進攻充其量也只是試探而已,若是道友執迷不悟,下一次再來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人了!」准提說完這一句,深深的看了白古一眼,身影一晃直接消失不見了蹤影。
在准提道人
消失的剎那,白古就感覺到了加持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舒服已經消失不見。
他從虛空之中長身而起,緩緩舒展手腳。
同時他的目光一轉看向遠處已經遠遠逃離寂滅之風吹拂範圍的天庭佛門的六尊准聖。
在看到白古目光望來的剎那,六尊准聖同時臉色微微一變,不等白古有什麼動作,幾乎同時身影一晃直接消失不見了蹤影。
今天這一戰,他們已經看的明白,白古是真的已經超脫准聖範圍,成為天地間有名有幸的第七聖了!
雖然他身上有很多的限制,但聖人終究是聖人,他們雖然同樣也是准聖,和聖人跨了一個邊,但卻已經千差萬別。
這一場天庭、佛門聯手圍攻白虎嶺的戲碼,可以說在一開打就吸引了天地間無數大能的注意,特別是當準提道人現身的那一刻更是讓三界所有大羅金仙以上的強者統統有了察覺。
當發現連准提聖人出手,外加這一方天地可以說最有權勢的六尊准聖都沒有拿下白虎嶺的時候,頓時就讓無數人大跌眼鏡。
顯然大家都明白,在不知不覺間,白虎嶺上已經出現了一尊堪比佛門、天庭的龐然大物了。
有人對此深表憂慮,有人卻是極其樂意看到這一幕的。
在此戰結束之後的第二天,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白虎嶺之前。
「道友,老朋友前來,也不出來迎接嗎?」浩浩蕩蕩的聲音在白虎嶺前響起。
下一刻白古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胖大身影之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截教內門大師兄,多寶道人。
這小胖子自從當年天庭崩壞,就帶着截教門人去了海上截教的舊地金鰲島,這些年來雖然名聲不響,但卻也算是發展的有聲有色。
不知道是不是太上老君有意放縱的原因,封神榜上眾多截教天神也基本上都去金鰲島,現在的金鰲島可以說已經頗有一番重現當年萬仙來朝的鳳光了。
「道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白古沉聲問道。
「呵呵,道友昨天一戰威名震懾三界,貧道自然是對於道友的真身很是好奇,此次前來只是敘舊,敘舊而已啊!」多寶道人笑着道。
「是嗎?」
「既然只是敘舊,那為何這位無當道友還帶着青萍劍呢!」
「說實話,我對於當年無當道友在火焰山前斬出的那一劍直到現在依然還是心有餘悸的!」白古笑着打趣道。
「此乃師尊留給我的,自從師尊把此劍交道我手裏,便從未離手過!」無當聖母沉聲道。
聞言,白古頓時就腦補出了,這位無當聖母拉屎也拿着清平建的模樣。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麼不和諧的畫面從腦子裏剔除了出去。
畢竟無當聖母是仙女啊,仙女又怎麼可能拉粑粑呢!
「那兩位請進吧!」白古瞧了一眼多寶道人和無當聖母,笑着拱了拱手。
他也不怕兩人對白虎嶺圖謀不軌,說實話,雖然青萍劍乃是聖器,但想要在白虎嶺翻出浪花來依然有些不夠看。
神農枯榮大陣現如今已經有三株先天靈根鎮壓,而且其中的人參果已經有了向混沌靈根進化的趨勢,莫要說青萍劍,即便是通天教主親自來了,除非他能在此再施誅仙劍陣,而且還要配合上巔峰的聖人修為,要不然也奈何不了這神農枯榮陣分毫。
白古帶着兩人直接來到不死柳樹下方。
那裏白雪已經在座,而且早已經沏好茶,靜靜等待起來。
「又一個準聖境的屍魔!」
多寶道人看到白雪,頓時和旁邊的無當聖母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稍微有些凝重。
顯然白虎嶺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他們也不由有些忌憚起來。
可以說四大屍祖所留下的全部遺產,已經全部被白古和白雪吸收消化掉了。
這對多寶道人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畢竟他今天來可並不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只是喝茶敘舊來的,他來此依然是帶着某種使命來的。
「咳咳,道友,我聽說之前元始天尊師伯曾經親自找過你了?」多寶道人沉聲開口問道。
「沒錯,但我已經明確拒絕他了!」
「我已經和他說的很明白了,混沌小世界必須按照我的意志發展,無論是佛門還是道門都休想要插手其中!」白古沉聲道。
「是這樣嗎?」
多寶道人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但道友這樣真的好嗎?」
「現如今三界的局面,說到底也是道門和佛門之間的內鬥,道友這樣兩不靠,最終恐怕在兩邊都吃不到好果子的!」
「我當然也知道啊。」
白古聞言一笑:「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是截教大師兄,即便當年截教闡教內鬥,你依然被老君送上了佛門教主的寶座,說到底你們都是自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自家人。」
「甚至再往上數,你們都算是鴻鈞道祖的徒孫,六位聖人是鴻鈞道祖的徒兒,就連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是道祖的童子。」
「你們都是一門傳承的,現如今三界的局面只是你們的理念有差別而已,即便有一方落敗,最多也就是和當年的通天教主一般,閉門思過,或者鎮壓反省而已。」
「而我呢,我的跟腳只是一尊屍魔,若是放在封神戰場上那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炮灰而已,恐怕我若是真的傻頭傻腦的投靠了任何一方,最後的結果恐怕都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即便僥倖不死,最多也就是落的和后土、以及天外群星一般,成為道祖控制三界的工具而已!」
「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白古搖着頭道。
「道友此言差矣,我等雖然算是一脈相承,但也並非容不下別人,別的不說我師傅就從不在意出身。」
「當年跟隨在師傅身邊的隨侍七仙那一個不是異類,但依然是我們的師弟!」多寶道人鄭重道。
「如果道友願意,我可以代我師做決定,道友可以做我截教副教主,地位甚至可以在我之上,道友以為如何?」
「呵呵,隨侍七仙?」
白古笑了笑道:「可是現在他們都在哪呢?」
「據我所知,七仙中的第一位,金鰲早已經被佛門度化,一直都被佛門養在靈山之上吧!」
「至於剩下的幾位更是死的死,殘的殘,作妖的做妖,做魔的做魔,他們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吧?」
「對了,此刻青龍山上,就有三位當年的隨侍七仙,他們沒有因為自己是通天教主的徒弟成為大羅,但在我這裏卻是進階了大羅境了。」白古笑着道。
「道友此言有些偏頗,我截教當年大敗,死傷再所難免,再說了我截教內門不一樣死傷慘重,龜靈師妹死在鴻蒙凶獸蚊道人的手裏,我師姐金靈聖母和三位師妹雲霄、碧霄、瓊霄仙子同樣身死上了封神榜。」
「大道之爭本就是兇險異常,即便是我和師兄,這一次入劫再次為我截教抗爭,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又怎會如你所說被人手下留情?」
無當聖母微微皺起眉頭,忍不住反駁白古。
她一直都是一個清冷的性子,但此刻聽到白古如此以陰謀論武斷推斷他師傅通天教主,她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
「呵呵,那或許是我想差了吧!」
白古也不在意,他之前這一番言論本就是自我臆想的,沒有什麼真憑實據,被無當聖母反駁也不生氣。
他笑着繼續道:「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把命運交給幾位聖人有些不妥,而且這也而不符合我的大道,我還是堅持我原本的想法,只依靠我自己行事,至於結果,是生是死,是魂飛魄散還是慘遭鎮壓,我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