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內奧義浮現。
此刻進入屋內的靈宗眾人。
無論是靈宗老宗主還是滕陽奕在內的九峰峰主,此刻都被眼前無與倫比的場面驚駭到了。
齊天恆看着眾人。
甚至都沒有任何動作。
一股輕柔的力量便將老宗主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扶起。
看到往日宗門內的師尊以及長老宗主都在此刻對他露出了畢恭畢敬的模樣。
齊天恆心裏一嘆。
早在他決定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靈宗老宗主帶着九峰峰主紛紛站起身子。
只是大家這時候突然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面面相覷間。
老宗主看向了滕陽奕。
滕陽奕差點腿一軟。
其餘八峰的峰主也都紛紛看來。
滕陽奕苦着臉。
滿腦子措辭,正待要開口。
也就在這時候。
齊天恆主動出聲:「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了,我是靈溪峰第三十七任弟子齊天恆,卻也不止這一個身份,並非有意隱瞞,也是為了你們着想。」
「理解,理解。」靈宗老宗主忙點頭稱是。
房間再度變得沉默起來。
齊天恆見狀也就開門見山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靈宗老宗主遲疑了一會,「我想知道,之前在靈宗流傳的神書可是出自尊上之手?」
「是。」
齊天恆的回答很是簡單。
靈宗老宗主第一時間看向了滕陽奕。
他沒記錯的話。
齊天恆剛才自己都承認了。
自己來自靈溪峰。
而滕陽奕當年也是第一個將神書呈給他的人。
滕陽奕苦笑。
這事要是解決不了,以後這後半輩子怕是免不了要被老宗主一直揪着說。
「神書的事保密也是當初我的授意,當時靈宗名聲不顯,若是暴露此事難免會給你們引來殺身之禍。」
齊天恆替滕陽奕解圍。
靈宗老宗主會意,「當日聽聞域外四海也出現了神壁,此事……」
「也是我所為。」
齊天恆幽幽一嘆,「大道之行,勢在必得,這座大陸已經成為了神棄之地,若想要改變,為世人爭得一線突破大限的機會,我就算與天為敵,又有何妨?」
靈宗老宗主在內的一眾高層頓時心頭凜然,肅然起敬。
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了齊天恆為了替整個大陸修煉士爭得仙緣,而不得不以一人之力獨抗天地威能。
這等魄力一時間也讓在場的幾人都為之動容。
「尊上此舉,是為我整個大陸的恩人,我靈宗上下不敢代為感謝,但尊上之大義,讓我等受教。」
靈宗老宗主躬身一拜。
九峰峰主也都緊隨其後,虔誠一拜。
這一次。
齊天恆沒有阻攔。
「整個大陸對於天地格局而言,終究是太小了,你們受限太多,我只能以此法助你們一臂之力。
假以時日,當這座大陸徹底感悟神術,入我齊天大道,我自會將通天之路降下,助你們飛升。」
「尊上大恩,沒齒難忘!」
靈宗老宗主再次一拜。
他神色激動絕非作假。
進入靈宗這麼多年。
哪怕他的年齡在靈宗屬於最年老的那一位,可是和大乾老祖白羽化一樣,對於仙朝盛世的歲月都只是停留在史冊之中。
沒人知道真正的飛升之地在何處。
也不知道天地大限之後究竟是什麼。
但是現在。
有了齊天恆的這番話,所有人就等於已經擁有了通往飛升的大道。
再也不必像曾經那樣,受限於天地。
靈宗老宗主心頭震動。
接下來的時間內。
齊天恆講授了關於道之境界,靈宗老宗主以及九峰峰主各有收穫。
想來接下來的時間。
靈宗的尖端戰力都會提升到渡劫境之上。
最終。
齊天恆開口道:「接下來我將會閉關,對抗天地。沒有要緊的事不必來找我。」
滕陽奕忽然小心問道:「那即日起,我會吩咐下去,此處別院徹底封閉,不許外人前來打擾。」
齊天恆搖搖頭,「不必這麼麻煩。只要我不想被人發現,沒人找得到這裏的大門。」
靈宗老宗主以及滕陽奕等人紛紛愣住。
這樣的實力……莫非就是突破了天地大限的實力?
心頭一顫。
齊天恆接着吩咐道:「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
「是,尊上。」
老宗主以及九峰峰主紛紛領命,不敢違背齊天恆的意思,立即躬身告辭。
這一個時辰里。
齊天恆為他們解開了不少的疑惑。
除此之外。
每個人對於自己的武道理解都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這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一種高深的層次。
主峰之上。
「那位尊上的實力恐怕早就已經超出了天地大限,到達了我們聞所未聞的地步……」
老宗主滿臉唏噓道。
有靈陽峰的峰主小心問道:「宗主,那位的身份恐怕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可怕……」
老宗主搖搖頭,「世上因果太多,不必糾結太多。」
迎着九峰峰主望來的目光。
老宗主又繼續說道:「你們仔細想,那位尊上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何等地步?他明明可以直接飛升,可卻為了我等大道,甘願抗下天地大限,此等胸懷豈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靈陽峰峰主羞愧低頭:「是我着相了。」
老宗主感慨道:「此等胸懷,難怪尊上的境界能夠強出世人這麼多……這格局是我等所不能望及的地步。」
之前的交談中。
關於神魂修煉之法,以及肉身淬鍊之術。
齊天恆說的極為詳細。
更是將神魂與肉身相結合,凝聚武道意志的方法都詳細說了出來。
這可是常人修煉一輩子都有可能無法參透的大道之理。
卻在齊天恆短短几句話之中,便通俗易懂的被靈宗老宗主等人吸收了解。
縱觀遺留至盡的武道絕學,都沒有像齊天恆說的這麼詳細過。
這也更加證明了齊天恆的身份絕對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尊貴!
傍晚時分。
等到滕陽奕重返靈溪峰的時候。
果真發現。
通往禁地的那座別院已經從他的感知中徹底消失。
「以往,我曾以為那神書便是我靈宗的造化,如今看來,到底還是我的格局小了……」
趙有道這時候尋了過來。
「峰主,那位真的是……」
滕陽奕知道趙有道所問的人其實就是齊天恆。
他點點頭。
「尊上親口承認,他的身份老宗主已經下了令,不避對外解釋什麼,弟子也罷,老祖也罷,他如今是我靈宗的至高無上的尊上。」
忽然頓了頓。
「卻也不是我靈宗一宗的尊上,是天下的尊上。」
趙有道愣住。
天下的尊上?
他沒有參與下午的拜訪。
所以並不知道滕陽奕等人都經歷了何等恐怖的武道見解。
……
夜幕降臨。
靈溪峰某處。
南陽一臉狐疑來到了齊天恆的小院附近。
他不知道齊天恆和老宗主們都說了什麼。
他只記得。
那日早上,魔門魔尊石墨奇率眾徒殺來的時候。
是他齊師弟力挽狂瀾。
以一人之力覆滅了魔門。
「該不會齊師弟就是老祖吧?」
南陽既興奮又感到惴惴不安。
他可是時常帶着飯菜來齊天恆的小院,說着那位老祖的豐功偉績。
想想,南陽就是一陣羞恥。
啊啊啊啊!
我這以後要怎麼面對齊師……面對他老人家啊。
嗚嗚嗚。
太羞恥了。
一番天人交戰。
南陽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所以才再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尋了過來。
他沒想到。
大晚上的。
齊天恆的小院仍舊亮着燈火。
微醺的燈光在這片天地之間好似就是無盡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南陽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他並不知道。
就在今天下午,齊天恆曾經對靈宗老宗主以及九峰峰主說過,這別院只要他不想,就沒人發現的了。
而如今。
南陽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連滕陽奕、趙有道都無法探查到的小院。
「師弟?咳咳,老祖?」
木門推開。
南陽探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呼喚道。
迎面卻聽到了齊天恆的打趣聲。
「我有這麼老嗎?」
抬起頭。
遠遠就看到齊天恆手裏提着兩壺酒走了過來。
南陽訕訕一笑。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齊天恆的尊稱。
還像以前那樣叫齊師弟?
那豈不是連老宗主的便宜也佔了?
可如果叫老祖……
會不會顯得有些太生分了。
齊天恆卻不以為意。
他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人情都留給了靈宗。
老宗主、師尊滕陽奕他都已經見過了。
也就還剩下這南陽。
「坐吧。」
示意面前的石桌。
齊天恆率先坐下。
「好嘞。」南陽乾笑着點點頭,將木門關上。
隨後快步走了過去。
起初還真有些局促不安。
不過見齊天恆還像是以前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並沒有因為身份變化而疏遠自己。
南陽心裏的那顆石頭終於落地。
大搖大擺的坐了下去。
「齊……老祖?」
南陽小心試探問道。
齊天恆被他這副樣子給逗樂了,「你我之間不必這麼介懷,今晚同你飲酒的,只是靈溪峰那個不喜說話的齊師弟。」
南陽不知道為什麼。
忽然從這番話中聽出了一絲離別之意。
忍不住問道:「你……要離開這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