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苗竣看向林千鈞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
好強!
強的匪夷所思!!
速度,力量,乃至其真氣的強度和控制力都是全方位的碾壓。
那竹帚如此脆弱,其分支如此散亂,但其赫然是能夠將自身的真氣附着其上而不損竹帚分毫。
這樣的人,就算放在整個淵國的江湖上也能算高手,為何會出現在窯鎮?
苗竣想不通這個問題,但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盯着林千鈞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發現林千鈞似乎沒有再出手的意思,於是連忙招呼手下帶着他撤出了蠻牛武館。
.....
夜半三更,林千鈞隨手取了一塊黑色的面巾將臉給遮住,然後又戴上了一頂斗笠,旋即便快速的出門,一路向着白鶴幫駐地行去。
比起等待人家找上門來,他更喜歡做的,還是主動出擊。
林千鈞的速度很快,只是一炷香不到,他便來到了白鶴幫的駐地所在。
這裏乃是靠近河岸港口的地方,周遭的建築,全部都是白鶴幫的產業。
雖然現在已經天黑,但在港口處,依舊還是有不少苦力在進行着搬貨和卸貨。
那些貨物,基本上都是窯鎮用來出口的瓷器。
窯鎮最出名的就是這些東西了,流傳數百年的古老技術,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足夠一戶三口之家過上小半月的富足生活。
白鶴幫最主要的產業就是這個了。
所以這項產業,也是由白鶴幫最核心的堂口,頭堂來管轄的。
林千鈞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巡邏的人,一路來到了一棟大院之外。
縱身一躍,林千鈞便跳過那丈許的高牆,進入了後院之中。
挨着那些廂房稍作探查,林千鈞就找到了頭堂的堂主汪裕傑所在的房間。
此時的他,正摟着自己其中一位妾室安眠,完全沒有察覺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林千鈞手掌靠在門上,真氣吐出,輕鬆將內部的門栓頂開,旋即便邁着步子走進了房間之內。
全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他來到床前,汪裕傑眼皮微動,似感知到了光線的變化。
不過為時已晚,林千鈞直接並指連點兩下,隔空迸射出兩道凝聚的真氣,將汪裕傑連帶他的妾室一起點住了穴位。
旋即,林千鈞一把就將汪裕傑給抓了起來,關上門後一躍跳出了院落之中。
這位二流高手,從頭到尾赫然是連半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被林千鈞生擒了。
隨便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汪裕傑暫時安置,林千鈞又故技重施,前往了負責運輸的翼堂,負責談生意的喙堂,還有此前來找過他麻煩的爪堂。
分別將三個堂口的堂主都帶了出來。
這四個人被林千鈞綁在了一根扁擔上面,隨後他便挑着這根扁擔前往了白鶴幫的總舵。
剛來到總舵外,門外負責值守的兩個白鶴幫弟子便看到了林千鈞。
「什麼人,你來這裏做什麼?」他們對林千鈞出聲道。
說話的同時,他們也悄然將身上的刀給拔了出來以做威懾。
林千鈞沒有答話,而是直接邁步走向了他們。
「站住,不然我們就出手了!!」一個值守弟子緊張道。
林千鈞毫無半分停頓,徑直邁步走向了他。
一股莫名的緊張感陡然襲來,讓兩個白鶴幫的弟子有些害怕,但他們還是咬牙鼓起勇氣,直接出刀砍向了林千鈞。
唰!
刀落,泛起一片寒光。
林千鈞一隻手驟然伸出,直接握住了其中一把刀的刀刃,然後牽引着這把刀與另一把刀產生了碰撞。
鏘!
火花迸射間,林千鈞腳下發力,手臂一晃,一股巨力便順着兩把刀延伸向了兩人。
那兩人握刀的手心吃痛,整條手臂都有些發麻,控制不住的就鬆開了手中的刀。
哐當!
兩把刀被林千鈞扔向地面,同時繼續邁步走向了這總舵之內。
那兩名值守弟子面色難看,欲要阻攔,但林千鈞只是扁擔晃悠一下,便將二人擊飛出去。
「什麼人,膽敢擅闖白鶴幫駐地!!」
「快來人,抓住他。」
一步跨入白鶴幫,不多時,林千鈞便被十幾位白鶴幫弟子包圍。
他悄然瞥了一眼此前被他擊飛的兩個白鶴幫弟子,看到其中一個人左手中赫然是握着一根若隱若現的絲線。
顯然在他被林千鈞奪刀的瞬間,他就已然傳訊通知他人了。
不過這倒也在林千鈞的意料之中,他既然走正門而來,自然就是打算以最強硬的姿態挑翻白鶴幫。
他輕輕將肩膀上的扁擔傾斜,把上面的繩索取下之後,緩緩將手中的扁擔舉起,看向了周遭將他包圍的白鶴幫弟子。
「上,抓住他!!」
一聲令下,便有四五位白鶴幫弟子一涌而上。
林千鈞以扁擔做劍,手腕輕巧翻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擊出手中扁擔,那衝上來的幾位白鶴幫弟子赫然是直接便倒飛而回。
見狀,其餘白鶴幫弟子雖然有些驚懼,但卻未有停止動作。
越來越多的白鶴幫弟子湧來,林千鈞扁擔翻飛,以那四位地上的白鶴幫堂主為中心,快速將其餘衝上來的白鶴幫弟子擊退。
但凡與他手中扁擔相撞者,輕則骨斷經折,重則當場斃命。
被林千鈞擊飛數十人之後,剩餘的白鶴幫弟子終於明白其不可力敵,他們雖然包圍林千鈞但表情卻顯得極為驚恐。
那一根平平無奇的扁擔在他們眼中,赫然是成為了最恐怖的殺人利器。
「閣下究竟是誰?與我白鶴幫又有什麼仇怨,為何夜闖我白鶴幫傷我眾多弟兄?」此時,程北在數人的簇擁下,緩緩邁步走了出來。
林千鈞看了他一眼,沙啞着嗓音回答道:「我是來給程幫主送禮的。」
「哦?」程北表情不變,開口道:「閣下的送禮方式,倒還有些特別,卻不知閣下要送的是什麼禮呢?」
「這就是我的禮物!!」林千鈞說話的同時,手中扁擔挑動,直接將四個捆綁成團的白鶴幫堂主如同球一般的挑向了程北。
人在空中,程北便看清楚了四人的樣貌,他心頭既驚且怒,連忙上前一步,體內真氣運轉間,身形輕盈躍動,雙臂一展,如同白鶴亮翅一般將四人輕鬆的接了下來。
這一手,已然顯示出了程北在化力之上不俗的造詣。
稍作探查,發現自己的四位堂主只是被點穴之後,程北鬆了口氣。
他為四人解穴之後,便呼喚手下弟子來為其鬆綁,然後他看向林千鈞道:「閣下究竟是誰?」
「程幫主想要知道的話,不妨親自上前來看。」林千鈞出聲道。
聞言,程北道:「好,那我就親自來看!」
話落,他便邁步上前,走向了林千鈞。
他的步伐並不算快,看似只是如常人一般行走,但實際上卻已經提起丹田內的真氣,隨時提防着林千鈞的出手。
在程北靠近林千鈞還有兩米遠的時候,林千鈞將頭抬高了三分,此時,他的雙目與程北產生了對視。
與此同時,一根扁擔也隨之向着程北攻來。
早有防備的程北也快速邁步,同時抬手攻向了林千鈞的扁擔,他五指並起,做鳥喙模樣,而指頭上漆黑的指套尖端已然吐出寒芒。
這一擊,蘊含了程北大量的真氣,在他看來,林千鈞手中的扁擔就算精鐵所造,也只會被他直接從中啄斷。
他的長長的鶴喙輕鬆擊中林千鈞那竹製的扁擔一側,但讓程北意外的是,扁擔沒壞,反而一股巨力從扁擔上傳遞到了他的指尖。
程北腳尖輕點,身形猛然後退,直接一躍而起,化解林千鈞扁擔上力道的同時,也避過了林千鈞後續的橫掃。
他身形施施然落在房頂上方,看向林千鈞的眼中透露出一抹釋然。
這人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
而另一邊,林千鈞見程北飛躍上房頂並沒有停止追擊,他扁擔在地面一撐,藉助其彎折瞬間的力道雙足同時發力,徑直射向了程北。
「來得好,我倒要看看,你這條過江龍究竟有多強!!」程北大喝一聲體內生生不息的真氣流轉,身形一晃,直接避開了林千鈞的攻擊。
兩人在房頂上快速交手數十招,打得無數磚瓦四濺,就連房梁都被林千鈞踩踏一根。
林千鈞出招勢大力沉,哪怕程北身為一流高手也難以硬接,而程北一身白鶴功出神入化,輾轉騰挪間靈動無比,只要不近身正面擊中對方,林千鈞大多數的攻擊都能被他以深厚的真氣和高超的技巧所化解。
久攻不下,程北的真氣消耗極大,已然跟不上恢復速度,但他對面的林千鈞卻仿若體力無限一般,出招的力度完全沒有絲毫減弱,甚至還越來越大了。
而且最讓他感覺到離譜的是,他的招式仿若已經被對方完全摸透,現在他每一次出招,對方都能提前進行防備和反攻。
再這樣下去,他必輸無疑!!
見狀,程北趁着一次交手的空檔,忽然一躍而起三丈多高,借力向下出擊,施展出了一式白鶴翔擊。
他雙臂合攏,十指匯聚真氣,速度近乎突破音障。
這一擊的威能可想而知。
就算擋在他面前的是丈許高的石頭,他也能將其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