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印第安人使用的鍋。」看着挖出來的那一口已經砸扁的半球形鍋,梁恩很快認出了這口鍋的主人應該屬於誰。
這口鍋對梁恩來說非常眼熟,因為這和他之前在水獺部落見到的那種大燉鍋很像,甚至可以說看上去像是從一個工廠裏面出來的。
實際上這些鍋長得像也是非常正常的,因為早期歐洲人和原住民部落進行貿易的鐵鍋的確來自於少數幾個歐洲的鋼鐵工廠。
對於那些西方殖民者而言,用各金屬工具和武器和這些原住民交換各種各樣的毛皮是一種非常有利可圖的事情。
按照記錄,原住民買一把槍需要摞起來後和這把槍豎起來一樣高的水獺皮,而一口鍋則需要和鍋一樣重的毛皮。
而之後雖然原住民部落學會了金屬製造技術,但在金屬工藝製品方面除了少部分的物品以外大部分還是模仿歐洲風格進行製作。
梁恩他們現在找到的這一口破鐵鍋就是這種原住民模仿歐洲人製成品製作的粗糙仿製品,算是印第安人不可缺少的日常用品之一。
順着剛才鐵鍋挖出的地方擴大挖掘面後,梁恩很快發現了地下的木炭以及因為生鏽只剩下半截的用於烹飪的鈎子。
「你沒找錯,這的確和原住民的居住地有關。」看着坑裏的那些木炭,梁恩拍了拍泰森的胳膊說道。「這個居住地看上去像是因為塌方而被掩埋。」
做出這種判斷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從這個看上去明顯正在使用中的鍋就能夠判斷出這個部落在塌方之前說沒有收到任何預警的。
不過隨着接下來的挖掘,更多發掘出來的東西證明這片坍塌的地區這所以坍塌並不是一場天災,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人禍。
隨着一具婦女的遺骸和一具兒童的遺骸被從土壤中,挖出幾個人的臉都得難看了起來。哪怕白騎士團這種安保公司相當於僱傭軍,但是這種做法還是超過了大家接受的下限。
「這是近距離被人處決式槍殺的。」檢查了一下那幾個人後腦勺處的彈孔後,路易用低沉的嗓音說到。「這實在是——」
「也就是說這處塌方很有可能是人工造成的,為了掩蓋這一犯罪現場。」貞德伸出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說到。
「也對,至少遠處那個山坡看上去結構比較穩定,不像是危險的地點。更別說這個原住民部落在這裏居住了那麼長的時間,如果真有安全問題肯定不會住在這裏。」
這個地區的整體情況看上去常不錯,小山和丘陵擋住了北方的寒風,同時在避風的地方哪怕最冷的時候也有植被覆蓋和動物活動。
也因為這一原因,整個地區能夠被一個小部落作為領地的非常多,所以這個地方只要有點風險那群原住民應該不會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
「好了,今天晚上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挖。」等大家挖出第五句遺骸的時候,梁恩示意大家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雖然大家現在精力充沛,同時出於對於未知歷史的好奇希望把有些東西挖出來,但是考慮到現在在野外,周圍可能還有圖勒協會的襲擊者,所以梁恩並不敢讓大家過於勞累。
簡單的吃完晚飯之後大家就休息去了,但梁恩和貞德兩個人返回帳篷之後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選擇錄製一個短視頻,這對宣傳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些素描畫的非常不錯。」看着梁恩逐漸繪製出了今天大家發現的遺物坑以及原住民部落遺址,貞德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你每次展示才藝的時候效果都要比照片好。」
「那是當然,因為人們總希望看見點兒不一樣的東西。」梁恩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到。「雖然這會讓我累一點,但能夠讓更多的人了解到文物保護顯然是一件好事情。」
隨着梁恩的一筆筆描繪,使用攝像機拍攝的貞德也越來越放鬆。甚至最後靠在他們背的背包半躺在那裏,嘴裏還哼唱起了一首有些古老的民謠。
這種氛圍之中梁恩覺得自己靈感如泉涌,下筆如有神,只花了平時一半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務。不過就在梁恩馬上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怎麼了?」看着梁恩突然停下筆向着來時的路望去的時候,貞德立刻坐了起來並抓住了放在邊上的那把五六半坐了起來。
「那些德國的客人來了。」梁恩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他們這次乾的要比我們想像的聰明的多。」
「那些人幹什麼,是直接衝過來嗎?」貞德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當然不是,他們應該已經看見了咱們之前停在那裏的車輛,所以應該能夠大概預估出咱們現在有多少人手,自然不可能這麼一頭撞上來。」梁恩搖了搖頭說到。
「這群傢伙有八個人,每個人都持有突擊步槍,只不過看不出是否是自動武器,他們應該和咱們一樣在那些塌方的地點停了車,然後直接步行追了上來。」
「這和我們之前收到的情報完全不同。」貞德皺起了眉頭說道。「無論是人數上還是武器上都要比情報中明顯要多出一部分。」
「這並不奇怪,畢竟黃金黎明都能是一個全球性的組織,那麼圖勒協會大概率也是如此。」梁恩嚴肅地搖搖頭說的。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對方抵達加拿大該得到了加拿大這邊分支的支持,所以才能夠快速的武裝起來。」
「聽上去對我們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貞德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步槍,「不過你剛才說他們聰明是什麼意思?」
「因為對方沒有給我們襲擊他們的機會。」梁恩笑了一下說到,我的渡鴉們發現對方在我們必經的一個峽谷之中正佈設一些東西。」
「他們估計是打算使用炸藥。」貞德小聲的驚呼到。雖然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有些東西只要簡單的一猜就能猜出來。
「查爾斯會長不是說雙方一般不會——」
「是的,雙方一般不會下死手,但是有些時候會是例外——比如這種法外之地。」梁恩用冷冷的眼神看着遠方。
「對方不敢動手純粹是因為不同組織之間的威懾,但另一角度說明,只要沒有威懾的話對方並不忌諱殺人,別忘了他們的來歷。」
對於那些辣脆的餘孽,梁恩從不憚從最糟糕的角度設想對方的行動,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梁恩也會以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力量展無限制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