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禁制。」
一番探查後,寧琅笑道:「若是天尊境的時候,恐怕還破不開這禁制,但現在…」
話沒說完,寧琅便將手握在了屍體的手鐲上,磅礴的氣力源源不斷地注入手鐲當中,五息過後,伴隨着一道只有寧琅能聽見的沉悶聲音響起,手鐲內的禁制已然被破開。
寧琅鬆了一口氣,再度把神識浸入手鐲當中。
裏面的東西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怪不得冰皇一直在找離火大聖的下落,原來這位離火大聖前輩的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珍寶!!!」
各種散發着靈光的天材地寶,還有各種玉瓶裝着的仙丹,各種火屬性仙法,還有一些寧琅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東西。
寧琅很努力的讓自己別那麼激動,但是心臟仍然是砰砰直跳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半步不朽積攢的全部寶藏,這手鐲內的東西無論給誰,想必都是一筆滔天機遇。
寧琅深呼吸了三口氣,這才開始認真看起了手鐲里的東西。
仙法、仙丹、天材地寶之類的都被寧琅先略過了,因為在手鐲的正當中,還擺着一個古樸的木盒。
木盒的形狀像個八卦。
寧琅一眼就被它給吸引了,在木盒的旁邊還有一張獸皮。
寧琅沒有猶豫,心意一動,就從儲物手鐲中將木盒和獸皮都給拿了出來。
獸皮上似乎有字,寧琅放下木盒,將獸皮緩緩打開,上面的字跡讓人觸目驚心,全是用血寫的,而且上面記載的正是當年冰皇誘騙他也就是離火大聖來海域的事情,包括他是如何想到躲到這頭巨型海獸肚子裏來的。
但是內容的下半部分卻是文風一變,突然抱怨起了這一生修行不易,抱怨辛苦修行一世,到頭來仍是一場空,後面還寫道:「若是後世有緣人能看到此封遺信,手鐲之中物件盡可拿去,包括我冒死尋來的冰火雙劫珠,但請閣下幫我去一趟盤元域,護我離族後代周全即可。」
寧琅沒有想到,離火大聖留下的遺言竟然不是讓自己去殺了冰皇后代報仇,而是讓自己護他的子孫後代周全。
寧琅將獸皮放進儲物戒里,同時朝已經死去萬年的屍體說道:「盤元域,我會去一趟,若是離家還有後人,晚輩一定護他周全。」
說完,寧琅便拿起地上的木盒將蓋子緩緩打開。
裏面一左一右擱着兩顆顏色不一的球形石頭,僅是憑肉眼看到的感覺,寧琅就覺得被這離火大聖稱為冰火元劫珠的兩顆珠子裏面蘊含的能量,甚至要遠遠超過天神界獲得過的源石。
寧琅試探性地將兩顆珠子拿了起來,分別握在左右手上,小心牽引出一絲能量,瞬間,磅礴的火行之力和水行之力便如這大海的海水一般瘋狂地注入進寧琅的身體當中。
便是寧琅想停下來,此刻也停不下來,這過程一旦開始,那兩顆珠子就像寧琅腦袋上發光得的鮫珠一樣,牢牢貼在掌心。
既然沒法中斷,那寧琅索性盤腿坐了下來。
雖然是在海獸的肚子裏,但這裏的空間足夠空曠,而且還沒有海水包裹,也和陸地上沒什麼區別。
洶湧的能量就像是一條火蟒和一條冰蟒朝着寧琅的身體發起着衝擊。
這冰火雙劫珠就算是一次吸收一顆,帶來的痛苦也足以讓人生不如死,要不然也不會被叫做雙元劫』珠,而現在寧琅竟然將兩顆珠子一同吸收,帶來的疼痛可想而知。
此刻。
寧琅的左邊身體就像是浸在了岩漿當中,而右邊身體就像是凍在冰雪當中,一火一冰,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體內輪番轟炸,四處亂竄。
灼痛之感和凍澀之感同時在體內發生作用,寧琅就算是能一心二用,但這珠子中的能量卻是一波接着一波,讓他還是有些應接不暇。
「該死,我的水行之力已經達到了九級,再吸收下去,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寧琅啊寧琅,你要害死自己了。」
體內,火行之力吸收進來還能被極速容納。
但,水行之力吸收進來卻只能囤積在身體當中,無法和已經吸收的水行之力融合在一起。
寧琅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比那群打魚人中的王生要好,甚至更為惡劣。
時間緩慢流逝。
但這兩顆珠子的能量卻還是源源不絕。
這哪裏是遠遠超過了源石,甚至要遠遠超過寧琅之前得到了玄天青藤,能和水靈之祖媲美。
強忍着疼痛,寧琅將全身靈氣調動起來,將體內累積的水行之力給包裹起來。
但是那些未被融合的水行之力似乎有了靈性一般,被寧琅用靈氣包裹之後,竟然劇烈的翻騰起來,不斷衝擊着四周,想要逃出封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寧琅的火行之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升到了九級,而當那兩顆珠子失去光澤後,由於長時間的氣力消耗,寧琅也徹底昏迷了過去。
可體內多出來的水行之力還在不斷撞擊着包裹它的靈氣,一下接着一下。
隨着寧琅的昏迷,包裹它們的靈氣也漸漸變得薄弱。
「嗤!」寧琅的體內,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而隨着這道聲音響起,那水行之力也全部衝破了封鎖,源源不斷地竄入已經被寧琅掌控的水行之力當中。
現在這種情況。
就像是一個已經裝滿水的水缸,卻仍然在不斷接着水一樣。
寧琅意識昏迷,已經無法阻止這一切。
但情況似乎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發生着改變。
這種改變,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兩個月,或許是更久。
時間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
對寧琅來說,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
……
浮板橋頭。
彩兒看到阿茶坐在那兒,便上前問道:「阿茶,你還在等那位恩公對嗎?」
阿茶沒有說話。
但是以阿茶的性格來說,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彩兒擠出一張笑臉說道:「說不定恩公已經離開了,他對我們來說是救命恩人,但我們對他來說,可能只是兩個過路人。」
阿茶終於開口道:「這片海域的魚少了很多。」
「啊?」彩兒沒聽到話里的意思。
阿茶繼續道:「從上上個月開始,這片海域的魚就變少了很多,可能他還在海底。」
彩兒啞然道:「這怎麼可能?從那天開始,現在都已經快五個月。」
「恩公,不是一般人。」
彩兒無言以對。
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妹妹要比自己機靈很多,但她還是不敢相信,一個人能在禁海呆上四五個月的時間。
但…這片海域的魚兒。
確實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