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天池。
昨夜的陰氣潮汐,引發出了不少亂子,白鯉也擔心天池這邊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特地過來查看了一番。
果不其然,蜃龍這邊的確趁機做了不少小動作,趁着昨夜陰氣暴漲,絕靈陣被陰氣衝破之時,果斷再次將自己的力量從秘境中投射了出來。
但可惜的是,昨夜的陰氣潮汐不僅影響了白鯉設下的絕靈陣與北斗七殺陣,他的力量也同樣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最終也沒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白鯉一邊重新將絕靈陣與北斗七殺陣修復完全,一邊說道。
「前輩,你當真就連這點破釜沉舟一搏的心氣都沒有嗎?而且昨夜之時,應該又耗費了不少你本就剩餘不多的力量吧?」
「繼續照這樣鈍刀子割肉下去的話,哪怕是前輩你也快要撐不住了吧?」
「依晚輩來看,前輩你還不如乾脆直接從秘境中走出來,與晚輩好好的談一談,解開干戈,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白鯉一副為蜃龍着想的姿態說道。
蜃龍冷聲說道:「你這狡詐的小輩!心思當真陰毒!你以為本君會上你的惡當嗎?」
「而且你以為你真的奈何得了本君?遲早有一日,本君必然將你這小輩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聽到蜃龍的狠話,白鯉卻是毫不在意,反而意有所指的說道:「看起來前輩你如今當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你怕了!」
以往之時,無論白鯉怎麼用垃圾話激他,蜃龍都不會回應他,而這一次,他卻是一反常態的出言咒罵反擊,這說明,他已經開始心虛害怕了。
否則的話,他有何必出聲放狠話,不就是為了震懾白鯉,已經給自己提升信心嗎?
想到此,白鯉不禁神情一肅,游到了那混沌入口之處。
黑暗混沌的秘境之中,死寂一片,但白鯉卻能感覺得到,蜃龍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白鯉目光凌厲的看向了混沌的秘境深處,抬起一隻龍爪慢慢探向那混沌入口。
氣氛瞬間變得肅殺凌厲了起來,就連遠隔在里許開外的一群游魚,都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恐怖壓抑的氣息,受驚之下頓時轉頭四散而逃。
就在那肅殺的氛圍提升到最頂峰之時,白鯉突然停了下來。
白鯉咧嘴一笑道:「前輩,別慌,晚輩騙你的。」
「畢竟能慢慢磨死前輩你的話,晚輩是不會冒險的,反正主動權一直掌握在晚輩手中。」
「另外,我也希望前輩你這段時間再好好的想一想,考慮考慮,畢竟不是有句話說,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被慢慢磨死,還不如拼死創造出一條生路不是嗎?」
說罷,白鯉便轉身離開了。
他先前之時,的確生出了乾脆直接殺進秘境之中,將那蜃龍解決掉的想法,而且感覺成功率還不小的樣子。
但最後,他還是決定穩上一手,畢竟謹慎是個好習慣,面對任何對手之時,都不能輕視,這才是長久的必勝之道。
他倒也不是缺乏那種敢打敢拼的決斷,但更不會是那種一旦遇到事情就上頭,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便直接莽上去蠻幹的莽夫。
反正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主動權一直都是掌握在他手裏的,最多也就是多費點時間罷了,白鯉可不會缺少這點耐心。
他就不信,蜃龍會一直苟得住,畢竟那種一點點滑入無可救助的深淵的絕望感,可不是僅憑苟便能苟得住的。
而且就算蜃龍當真是當世苟神,寧願一點點被消磨殆盡,也不肯踏出秘境一步,白鯉其實也無所謂,那就看誰能耗得過誰好了。
那蜃龍明顯已經日落西山,白鯉還正當如日中天之時,無論是時間還是資本,都比蜃龍充足得多了。
他如今,已經把蜃龍當成是一件日常打卡任務看待,沒事就過來找他嘮嘮嗑,說幾句垃圾話刺激刺激他,還別說,感覺還挺不錯的。
換成個性子急躁些的,可能還會感覺不爽利,但對白鯉來說,這反倒是一件無聊時的消遣品。
離了天池,白鯉又照例來到長白山中尋到虎王拜會了一番,切磋了一場,這才又返回了瀾江。
瀾江,沙灘。
白鯉躺在躺椅之上,一邊看着小狐狸她們在江邊嬉鬧,一邊嘬着手裏的椰汁,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而一旁老江擠出防曬油,抹在自己那碩大的油肚上暈開,一邊朝白鯉說道。
「我說老白,你真不考慮將沙灘和水上樂園對外開放嗎?你花費那麼大力氣建出來,就為了自己享受享受?」
白鯉頭也沒轉的回道:「為什麼要對外開放?本就是建出來自己玩的。」
自從前幾天,被小狐狸吵着鬧着要去清華湖新建的水上樂園玩一次,結果人山人海,而且項目設備也讓人十分失望後,白鯉便乾脆自己在瀾江建了一座。
他們自己動手之下,不過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已經建好了一座簡單的水上樂園,沙灘,水流,速降皮艇,噴泉,應有盡有,比清華湖那個袖珍低配版水上樂園不知道高出多少層樓去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不用排隊!!!
你很難想像,頂着烈日,排了三小時的隊,結果就玩了個速降高度還沒五米的速降皮艇的那種失望落差感!
而且樂園裏的檸檬消暑水居然都特麼是用各種香精勾兌的檸檬果汁沖泡的!還特麼八塊錢一杯!
所以當天回來之後,白鯉便讓老龜以控土之法,將江邊一片區域的土質化作了沙灘,又從山林中開闢出一條長達近一公里的水流滑道,購來各種水上設施材料,親自動手,興建出來了這座水上樂園。
去水上樂園玩不盡興,那就乾脆自己建一座,就是那麼任性壕氣!
老江慢悠悠的將防曬油在身上抹勻,背過身道:「老白,幫我一下,幫我在背上抹一層防曬油唄。」
白鯉:「......」
「中年油膩大叔能不能滾開?不然我怕我忍不住給你扔江裏面。」
老江撇了撇嘴:「不幫忙就不幫忙嘛,幹嘛還要人身攻擊呢?而且人到中年都是會發福的,想當初我也曾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的好不好?」
「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奔五,半禿地中海的肥膩中年大叔了。」
老江臉色一僵,抬手摸了摸沒塗防曬油便已經油光鋥亮了的天靈蓋,惆悵道:「扎心了啊。」
對於一個中年老男人來說,發福都還不算是什麼大事,真正讓他們傷心嘆氣的,還是那一摸就掉一大把的秀髮。
對老江來說也是如此,禿頭就是他除了交公糧之外,最大的噩夢。
而更讓人難過的是,即使已經是到了如今這個靈氣復甦,各種超自然力量與術法都出現了的時代,禿頭也依舊是難以治癒的頑疾。
「算了,不說這個了。」老江搖了搖頭,說道,「老白,其實我這次過來找你,是有事想找你通通氣。」
白鯉面色淡淡的說道:「我早猜到了,你哪次找過來,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幫忙?說說吧,什麼事情?」
老江聞言,也笑了笑:「沒辦法,畢竟我如今每天那麼多事,有時候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這次倒是舒服,還能趁機休假半天...對了,我女兒前段時間就吵着嚷着要我帶她去水上樂園玩,但一直也沒有時間,等下午我回家去接接我老婆孩子過來,也沾沾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