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聽王學平的要求,毫不課疑地給出了承諾!「吧口沁的現金,必須嚴格保護。我這就安排人武裝押運。為了保證資金的安全,我現在就協調一下,爭取讓縣武警中隊的幹部戰士參與保護工作。」
南雲縣因為是人口大縣,為了更好的維護縣裏的治安工作,按照市武警支隊的部署。縣武警中隊的編制人數,比一般的縣中隊要多三倍以上,達到了力多人的規模。
按照慣例,雲州市公安局長兼任市武警支隊黨委第一書記、第一政委,而縣局的局長則沒有類似的便利條件。如果縣局要想正式調動縣武警中隊的幹部戰士,柳銀河必須向市局的一把手匯報,徵得同意之後,才有可能成為現實。
當然了,在實際工作中,部隊的軍轉幹部,大多希望分配進公檢法系統,繼續幹革命工作。縣公安局長一般都是縣委常奏、政法委書記,掌握着接收與分配軍轉幹部的大權。所以,縣武警中隊的領導們,也樂於配合縣局的一些治安或是刑事行動。雙方通常採取聯合行動的方式,共同打擊犯罪活動。
王學平知道柳銀河是有心維護他,不由笑道:「柳局,那可太感謝你了。」
「你小子,和我老人家客氣個球?」柳銀河一聽王學平的口氣,就知道他的身邊應該有外人。所以不等王學平說話,索性掐斷了電話。
柳銀河和王學平的緊密關係,趙洪楊是早有耳聞的,今天更是把兩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趙洪楊笑着對王學平說:「既然柳局發了話,安全方面那就萬無一失了
王學平點了點頭。催促道:「老趙啊,趕緊把正事辦了。回頭我請
。
王學平親自坐鎮到了辦公室,而且兩人的關係也不錯,又動用的是屬於王學平可以自由支配的縣長基金,所以,趙洪楊不敢怠慢,當着王學平的面,就把預算科長和國庫科長給找了來。
趙洪楊仔細地交待了一番兩位科長領命而去,他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王學平的對面。
「學平,今天這事我可是冒了風險了!」見四下里沒有外人,趙洪楊嘆了口氣,吐露出了他的真心話。
王學平明白趙洪楊指的是什麼,他捧起茶杯,笑了笑說:「老趙啊,你並沒有違規操作。真要理論起來,你就都推到我的身上來。」
見趙洪楊依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王學平暗暗有些好笑。按照正常的職權範圍,王學平有權隨時動用縣長基金,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審批。
可是,孟秋蘭私下裏卻暗示趙洪楊,縣政府這邊動用超過十萬塊冉上的款項,必須匯報給縣委。
趙洪楊心裏門清。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讓孟秋蘭站穩了腳跟,他這個縣委政府的財務管家。很自然就做到頭了。
而且,局裏面已經冒出了這種苗頭。幾個副局長開始搞不合作運動,無論大會上,還是班子會上,開始和趙洪楊唱起了反調,這在以前嚴明高主政時期,是完全不可想像的事情。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趙洪楊十分明智地選擇了和王學平保持一致。
官場上是險惡的。厚黑無恥的行徑比比皆是,可是。王學平講義氣的名聲早就傳遍了全縣。
因為職務和地位的關係,趙洪楊對於縣裏的政治形勢,還算是比較
晰。
在縣委常委會裏面。原本屬於嚴系人馬的常委,人數並不尖
除了王學平這個常務副縣長之外,縣局的柳銀河、縣委組織部長粱國全、縣委辦主任劉子和,甚至還包括關係稍微有點遠的縣紀委書記張華天。
這五個人在常委會上就是五票,而且平時走得都很近。關係十分密切。
站在趙洪楊的立場來說,從個人的根本利益來考慮,與其選擇根基礎尚淺接觸不多的孟秋蘭,不如靠近身後站着常務副市長嚴明高的王學平等人。
按照趙洪楊的小算盤,退一萬步說,即使在縣裏待不下去了,以王學平和嚴明高的為人。很可能把他調到幣里,甚至還有可能晉升一級。
一把手直接交代的工作,預算科長和國庫科長哪敢怠慢,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就完成了平時至少需要三天的撥款計劃準備工作。
趙洪楊這個局長,為了保證其一把手的權威,一向都把預算科、國庫科、人事科還有財務科牢牢地抓在手中。掌握住最大的,也是最厲害的資源,才能夠保障一言九鼎的權威。
接過了撥款計劃書。趙洪楊刷刷幾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緊接着,國庫科長當面也簽了字。
揮手讓兩全部下去安排調款的事情,趙洪楊扭頭衝着王學平笑了笑,說:「這已經是極限速度了。」
王學平點着頭…:,「我知道。你凡經盡力了!有句老話強得好,疾風知勁耘nbsp;nbsp;似盪識忠臣。我不是那種善於健忘的人。」
很快,國庫科長敲門進來匯報說,撥款手續已經完全齊備,就等着派人去銀行提款了。
王學羊不想耽誤工夫,當即在趙洪楊的陪同下,一起下了樓。
左腳剛剛邁下最後一級台階,王學平赫然發現,一溜警車從大院外面疾馳進來。
王學平的視立不錯,一眼就看清楚了。為首的那輛普桑車正是屬於柳銀河的「中。」開頭的警車。
緊隨在柳銀河座車之後,一輛掛着武警號牌的軍用吉普車車率領着一卡車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快速開進了大院。
座車剛停穩,柳銀河就從車內鑽了出來。衝着王學平走了過來。
王學平搶並幾步,握緊了柳銀河的大手。笑道:「又給您添麻煩了。」
「你小子,少來噁心我老柳,這才多大點事?」柳銀河故意衝着王學平。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睛,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王學平十分熟悉柳銀河的脾氣,見他擺出了這副姿態,也就不再繼續和他廢話了。
柳銀河和趙洪楊打過招呼之後,背着手站到了院內,注視着武警戰士們列隊集合的英姿。
「全體下車,列隊!」伴隨着一位掛着武警上尉軍銜的軍官的命令聲。一個個精神抖擻,椅着制式步槍的武警戰士,迅速從車上下來,排列成了整整,齊齊的三列縱隊。
趙洪楊驚訝地望着接近一個整排的武警戰士列隊在前,不由感慨道:「有這麼多人保護,資金的安全絕對是萬無一失了。」
柳銀河只知道王學平需要保護資金的安全,並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聽了趙洪楊的感嘆聲,扭頭望着王學平。
王學平知道老柳想說什麼,暗中抬手指了指他的那部警車,示意上車後再說。
很快,縣財政局的國庫科長,領着幾個工作人員,坐進了局裏辦事的小車。
王學平握住了趙洪楊的手,使勁搖了搖,笑着說:「老趙,你的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趙洪楊的心裏有些小小的得意,只要王學平領了他的人情,將來即使在政治上走了麥城小王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一輛縣局的巡邏警車在前面開道,財政局的小車居中,柳銀河的專車緊隨其後,再後面就是縣武警中隊的兩輛軍車。
王學平就坐在柳銀河的身旁,龐大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出了縣財政局的大院,直奔李官鄉而去。
轉移這麼多的群眾,僅靠周達去辦,王學平多少有些不放心。
周達有些能力,辦事也很有一套實用的土方法,在鄉里頗有威信。只是,周達這人在官場上混的時間過久,養成了喜歡瞻前顧後的老油條習性,做起事情來就少了一些魄力,多了幾分猶豫。
王學平心裏很明白,如果他不親自到場指揮轉移群眾,在執行過程中。很可能會走樣。所以,王學平選擇了和押運的武警戰士一起趕赴李官車。
「老弟,你這演的是哪一齣戲碼?」柳銀河熟知王學平的性格,知道他不是那種容易頭腦發熱的小年輕,其中必有隱情。
王學平嘆了口氣,就把李官鄉可能發生泥石流的重大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遍。
柳銀河聽了之後,大為吃驚,低着頭沉思了一陣,猛地抬起頭,說:「你的這種選擇只能說是最不壞的一種結果。」
「是啊,荊情也太巧了點。如果我沒被分到搶險救災第三組,沒有負責李官鄉的防孔救災工作,柳局,說句老實話,我不太可能冒這種險。」王學平誠懇地分析了他的處境。
柳銀河也跟着嘆了口氣,說:「誰讓人家有位做省委副書記的伯父呢?不過,人家畢竟是縣委的一把手。如果不能儘快想辦法打破僵局,我倒覺得,你遲早有一天,會載在她的手上
老柳的一番肺腑之言,正好觸及到了王學平的隱憂,不愧是位官場上的老狐狸。
王學平無意識地摸了摸包內的那部錄音機,臉上不禁浮現出淡淡地笑意。扭轉局勢的關鍵已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下面就看泥石流是否真的發生了!
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指的就是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