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裏話,王學平提議去靶場,是有私心的。從小到大,他還沒有摸過真槍,既然南琳把理由送上門來,他倒是很願意順水推舟,過一把放槍的癮!
局座的提議誰敢反對?
吳逸傑按捺住心中對南琳的不悅,率先響應,說:「王局說的是,實踐出真知嘛!」
楊和廷趕緊附和說:「是啊,是啊他的腦子裏一時沒轉過彎來,反反覆覆就那麼兩咋。字,但支持的意思卻是非常明顯的。
「各位領導,我那裏只有兩個人,我管槍支小何管子彈,我脫不開身!」誰都沒有想到,南琳說完話後,衝着王學平敬了個禮,轉身就走,把三個領導給晾在了辦公室里。
這實在是有點掃興了,王學平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說:「改天再去吧。」
離開局長辦公室後,碰了一鼻子灰的吳逸傑非常惱火,後悔不迭,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南琳居然如此囂張,連新任局長的面子都不給,他真是瞎了眼了!
聯想到前任局長一直凱覦南琳的美色。卻始終沒有得逞的往事,吳逸傑恨不得抽他自己幾記耳光才好,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楊和廷見吳逸傑的臉色非常那難看,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那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梁局在位的時候,職務比王局還要顯赫,都拿她沒辦法。算了,別想那麼多了,晚上我請你吃大餐!」
「我***真是瞎了眼」。吳逸傑狠狠地甩出了一句粗話,兀自悄憤不平。
「呵呵,老吳啊,想那麼多幹嘛?忙完了給我來電話,今晚好好地搓幾圈,把銀子帶足了!楊和廷和吳逸傑是老交情了,知道他的愛好。
「好好,搓幾把,搓幾把,去去晦氣」。吳逸傑好賭,楊和廷這個提議恰好搔中了他的癢處,臉色也變得好看多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徐揚精神抖擻地步入了王學平的辦公室。
王學平高興地問徐揚:「調動手續都辦好了?」
「嘿嘿,有你這個大局長親自打招呼,政治部那幫人誰敢怠慢?」徐揚懶懶地斜靠在沙發上,面帶譏諷之色。
「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從縣局到市局,眨眼間副科就變成了正科,你才從警幾年?」王學平含笑開起了玩笑。
「唉,不來市局,再過幾年,俺可就是縣局的土皇帝了徐揚懶洋洋地嘟囔道,「我在縣裏過得很滋潤,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到錢州來遭這份罪!」
「好了,好了,別埋怨了。你現在是堂堂局辦綜合一科行長,大權在握,也該知足了!」徐揚的到來,令王學平倍感輕鬆。
徐揚沒來之前,王學平舉目望去,局裏沒一個靠得住的親信,辦啥事都不太方便吶!
現在好了,有徐揚在身邊,王學平輾轉騰挪的空間,大了許多倍,接下來,就可以辦許多事情了。
「好了,說正經的,我月現在網上任,暫時還沒摸清楚水裏的深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學平及時抬手制止了徐揚繼續發牢騷。
「你還不了解我?你怎麼說,咱就怎麼幹,沒二話!」徐揚漫不經心地掐滅了手裏的煙頭,衝着王學平微微一笑,「你那些破事,我都處理好了,準保萬無一失!,小
王學平當然明白徐揚指的是什麼,原本厚比城牆的老臉,難得一見地紅了一紅,有些尷尬地說:「你先在局裏混混資歷,都時機成熟了,一個分局長是跑不掉的。」
「嘿嘿,有官不做那才是傻子呢。分局長好啊,一方諸侯,走出去威風凜凜,誰不羨慕?不過,老同學,我可說好了,別的怎麼着都行,我可不當跟屁蟲徐揚搖頭晃腦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所謂的跟屁蟲,其實就是指貼身秘書。王學平知道,徐揚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文筆也不行,確實不是當秘書的適當人選。
「局辦是局裏的中樞機構,非常重要,你的任務就是幫我盯着那裏的一舉一動。古往今來,欲成大事者,必先治左右。」王學平慎重其事地提醒徐揚。
「知道了,我會牢牢地盯着局辦的每個人徐揚屬於外表憨厚,內心精細的性格,王學平既然如此重視,他也就收起了玩笑之心,坐直了身子。 「我的想法是,暫時靜觀局裏的變化,不急着燒那幾把火。等看清楚了局裏的風向,再想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王學平淡淡一笑,「你也算是老了,有何想法?」
「想法多了去了,首先一條就是要解決經費問題!」徐揚一提起這個問題,就火冒三丈,開始罵罵咧咧,「娘的,又要老子們維護治安,財政上又不給錢,這小二良為盜麼。懷有。機關甲坐滿了領導,線卻嚴重孫會治安綜合治理搞得好才是怪事。最重要的是,幹警們冒着生命危險抓罪犯,一旦出了事,連醫藥費都無法及時報銷,這算哪門子事啊?。
王學平只是靜靜地聽,卻不插嘴,他心裏清楚,徐揚說的是系統的通病。他主政南雲的時候,縣局的經費非常充裕,財政撥款也是逐年上漲,雖然還存在一些問題,錢方面的問題卻是沒有的。
徐揚一連講了一個多小時,王學平一邊仔細地聽,一邊拿筆記錄了下來 末了,王學平笑着對徐揚說:「毛病你都知道,那你說說看,該從那裏下手?」
「照我看啊,就該從馬路邊點着粉燈的髮廊開刀,這裏邊的名堂太多了」。徐揚咧着嘴,沒好氣地把矛頭指向了路邊的紅燈區。
「為什麼?。王學平明知故問。
「事情是明擺着的,沒有分局、所隊的保護傘,那些紅燈區開得下去麼?」徐揚發泄過怒氣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撇嘴笑道,「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嘛,何必問我呢?。
「這世界上的事情,什麼最難?」王學平沒等徐揚回答,就解釋說,「在國內,那就是體制改革了
「別看我現在是局裏的一把手,要想搞**,大家都願意跟着我。如果是想搞改革,那些既得利益者,明着不敢說,背後肯定是各種動作不斷。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在我沒有登上更高的決策地位之前,咱們不能心急,必須慢慢來。揚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鑑於徐揚激憤的態度,王學平不得不把道理分析透徹,以免造成不可預測的後果。
「你放心吧,我也就是在你這裏發發牢騷。在縣局的時候,我和老柳是啥都不說的,他當他的局長,我干我的刑偵,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徐揚嘆了口氣,又說,「我理解你的難處,根子問題一時間很難解決,但面上的棄西。該清理的,還是要動手哇!」
「你有這個認識,我也就放心了。現在,咱們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打擊**,而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帽子都戴不穩當,還談什麼改革?」這麼些年的政治鬥爭,讓王學平深刻地領會到了,有權幸福、無權痛苦的真實感受。
說起來,他現在威風八面,在市局裏是響噹噹的一把手。實際上,除了徐揚之外,舉目望去,局裏沒一個人是經他手提拔上來的。
換句話說,沒幾個人是可信的。
沒有人抬轎子,王學平也就是光杆司令一個,這是絕對不可以容忍的。所以,他定下的策略,必定是拉一派,打一派,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管誰來做這個局長,只要來混日子的,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突破口再哪裏?」徐揚有些好奇地問王學平。
王學平撇了撇嘴,笑眯眯地說:「理由都是現成的,反腐」。
「反腐?」徐揚有些疑惑地要着王學平,有點不太明白,這反腐和拉隊伍有何聯繫?
「這你就不懂了吧?」王學平點上煙,笑吟吟地解釋說,「出師必須有名!搞政治的尤其如此,你想想看,系統內部毛病成堆,我即使不離開辦公室,這些問題也都會自動暴露出來
狠狠地吸了口煙,王學平兩眼之中閃過一絲精芒,接着,平和地說:「有人就有矛盾,利益上面擺不平,有人就會開鬧。
嘿嘿,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露了頭,就一通猛打,尤其是挖出背後的保護傘!」
徐揚苦思苦想,終於想明白了王學平的計劃,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脫口而出:「哪豈不是要一網打盡了?」
王學平淡淡地一笑:「一網打盡聽起來很爽,其實愚蠢透頂。只要把柄捏在我的手裏,就看那些人怎麼選擇了,嘿嘿。」
這麼一解釋,徐揚徹底明白了王學平的策略,他一邊搖着頭,一邊嘆息道:「難怪有人說,反**不過是爭權奪利的工具罷了,照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吶」。
「呵呵,不要站到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去,這才是玩政治必備的常識王學平忽然嘆了口氣,說,「我何嘗不想一網打盡?現實的情況由不得我啊!我真那麼搞了,別說反**了,就連這局長的個置都坐不安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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