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
宋青書眼眶欲裂,猛地躍起,將王思思抱了下來。
發現王思思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
幾個人肝膽欲裂,在幾個人中王思思最特殊,最敏感,也最善良。
在衙門裏,凌霜宋青書等人保護王思思,已經好幾年了,當作孩子一般的。
現在竟然死了?
段玉道:「別急,別急!」
接下來,段玉用氪金魔眼檢查王思思全身,翻看他的瞳孔。
還沒有徹底死透,心跳和呼吸都是剛停不久的,還能救。
「讓開!」
段玉上前,對準王思思的心臟部位,猛烈按壓,做心臟復甦。
「你們誰,去給思思做人工呼吸,捏住他的鼻子,對着嘴巴吸氣,快,快,快……「
宋青書,鄭一官等人猶豫了片刻。
畢竟王思思是男人,而且還是粗壯無比的絡腮大鬍子壯漢。
祝連城二話不說,上前捏住王思思的鼻子,對他做人工呼吸。
接下來,段玉進行了密集而又瘋狂的緊急救治。
這是一個很累人的過程,幾乎要按斷肋骨的那種。
拼命地按壓,頻率要非常高。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段玉沒有放棄,祝連城也沒有放棄,一直給王思思做人工呼吸。
整整五分鐘,
王思思的心跳有了。
呼吸也有了。
段玉幾乎累得癱倒在地。
終於救過來了!
差一點點,就要救不過來了。
不過,被救活後的王思思依舊沒有醒過來,處於昏迷之中。
段玉接下來開始檢查整個房間,窗戶是打開的。
進入氪金魔眼視野,不斷放大,放大,然後進行銳化。
頓時發現窗沿上,有腳印。
微乎其微的腳印,若不是用氪金魔眼,根本就看不出來。
聯繫到剛才的那一陣風動,可以推測出。
殺王思思的兇手,剛才就在房間裏面,聽到宋青書在外面高呼王思思的名字時,兇手這才離開的。
這個足跡非常淺,而且不完整,僅僅只有一半。
「氪金魔眼,你能夠根據這一半的足跡,推算出完整足跡嗎?」段玉心中問道。
下一秒鐘,他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個完整的足跡。
大約42碼!
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腳。
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應該是男人。
不過,兇手為何要殺王思思?
沒有道理啊?
而且這和琴女詛咒案,有沒有關係?
到現在為止,整個案件越來越撲所迷離了。
「思思家裏不安全了,把他帶到鎮夜司城堡去。」段玉道。
「好!」祝連城將王思思背起,他已經很高了,足足一米八多,但王思思足足一米九,所以背着很吃力,倒不是重量,而是王思思的雙腿總是拖地。
………………………………
從王思思家裏出來,段玉發現了街道上有人在燒紙。
這是誰的家中死人了嗎?
他並沒有太在意,但是轉過一條街道的時候,發現很多戶人家都在燒紙。
一路上,至少上百個人在燒紙了。
段玉道:「李蘭山先生和吳友德縣令,這麼得人心嗎?他們死了,這麼多人燒紙祭奠?」
宋青書道:「為了避免引起恐慌,這兩個人的死訊沒有公開,這群人是為了紀念水大人。」
段玉道:「水大人?誰是水大人?」
宋青書道:「曾經的臨東縣令水正大人。」
段玉道:「他為官很好嗎?」
宋青書道:「他對瀛州數萬百姓都有活命之恩。十年前朝廷為了駐軍瀛州,和威海侯爵福府明爭暗鬥,因為駐軍數量有限,所以就讓官軍扮演海盜和威海侯爵府作戰。威海侯爵府也不是吃素的,也讓家族武士扮成盜匪攻擊朝廷的地面駐軍,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靠,竟然還有這段往事?
「所以那段時間,瀛州民生凋敝,很多人食不果腹,而恰恰就在那時候,發生了地震,引發了海嘯,死傷無數,房子倒塌無數,幾十萬人無家可歸,眼看就要餓死,凍死。」
「因為不忍心看到這麼多民眾餓死,臨東縣令水正挪用軍糧,救濟災民,整整幾十萬石糧食。」
「十幾萬災民活了下來,但是朝廷的軍隊和威海侯卻打輸了,沒有人願意負責,於是兵敗的責任就全部推倒一個人頭上,就是瀛州城的臨東縣令水正。」
「這位救人無數的青天老爺被活活凌遲處死,家中所有女眷,全部送去了教坊司為妓,所有十三歲以上男丁全部處死,真是慘不忍睹。」
段玉頓時沉默了。
難怪瀛州的民心不在朝廷,這件事情實在傷了無數瀛州人之心。
宋青書道:「今天是水正大人死去十周年的忌日,所以瀛州無數人出來燒紙,祭奠水正大人。」
很快段玉又看到了一處燒紙的,整整幾十人跪在那裏,牆上還貼着水正大人的畫像。
「我們也去拜一拜這位青天大老爺吧。」宋青書道。
然後幾個人上前,朝着水正大人的畫像,躬身拜下。
………………………………
瀛州鎮夜司衙門內。
呂成涼大人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僕人進來道:「老爺,今天晚上吃什麼?魚膾嗎?」
魚膾,就是生魚片啦。
呂成涼道:「不吃。」
僕人道:「您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去給您煮碗麵條?」
呂成涼道:「不吃,今天什麼都不吃。」
僕人無奈地離去。
片刻後,他的心腹在外面道:「大人,今天那個女人已經送走了,那邊新送來一個女人。」
呂成涼道:「不睡,今天晚上誰也別來打擾我,都離得遠遠的,任何人不得靠近。」
心腹道:「是,大人。」
接下來,呂成涼正了正衣冠,打開了後間之門,拿出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裏面有一幅畫。
他拿出這幅畫,掛在了牆上。
然後緩緩展開,準備進行祭拜。
片刻後,他臉色劇變。
因為,這幅畫被替換了。
換成了琴女圖。
蘭山書院現場消失了琴女圖,此時出現在了這裏。
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太詭異了。
呂成涼大人先是滿臉煞白。
緊接着,他發出了一聲冷笑。
「裝神弄鬼到我的頭上來了?這裏是鎮夜司衙門,別說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是有,我倒要看看會怎樣?」
說罷,他的聲音如同洪鐘,開始念誦詩句。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天地神靈扶廟社,京華父老望和鑾。」
每一句詩,都仿佛充滿了浩然正氣。
別說沒有什麼鬼怪,就算是有,也無法靠近。
緊接着,這位呂成涼大人拿出了判官筆,冷笑道:「不是琴女詛咒嗎?不是這幅琴女圖望之必死嗎?來啊……來啊……」
…………………………
次日早上!
僕人早早做好了精緻的早點,然後過來叫門。
「大人,早餐做好了,您昨天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趕緊來吃吧,別餓壞了身體啊?」
但是,房間裏面沒有任何反應。
「大人,大人……」
於連虎過來,道:「呂大人,關於案情,我需要向您稟報。」
房間裏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呂大人?呂大人?」
依舊沒有反應。
「大人,那我進來了。」於連虎道。
然後,他上前推門進入,房間裏面空空如也。
進入後間!
頓時遍體冰寒!
呂成涼大人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死去多時。
他的命根,活生生被擰斷,塞入他自己的嘴裏。
而那根判官筆,直接從下面捅入肚腹之中,整個地面全部是乾涸的血跡。
關鍵是呂成涼大人死的時候,目光瘋狂,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
而在他屍體前面的牆壁上,掛着的正是那副琴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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