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上古時代的玄鳥,從封神時代開始,就藏於涼州城內。
這種消息除了少數大佬以外,基本鮮有人知。
好在來都來了。
許仙倒也不急於一時。
老北涼王在他手裏。
新北涼王在府邸內。
誰都跑不掉!
那討債的方式總歸是有的,不過奔着能講道理,就不動手的原則。
許書生還是想以溫和的方式,去找找那個玄鳥。
就醬,
接連過了三日。
第一天,
天氣陰,下雪,大家不想出門。
於是仙師府的兩位仙師主動請客,還找來了六七位北涼小姐姐吹簫彈琴,大家就在府邸內廝混了一天。
不得不說,那蕭聲真好聽,宛如潺潺流水,悅耳動聽。
第二天,
天氣晴,風大,大家還是不想出門。
甄由乾和他的小夥伴請客,就從勾欄又找來了幾個小姐姐吹簫彈琴。
大家就又廝混了一天。
第三天,
天氣晴,陽光明媚,無風無雪,大家稍稍琢磨,前兩天有些累了,就還是決定在府上休息一天。
所以他們七個人湊了兩桌麻將,甄老闆獨戰另外六人。
從早到晚,又到第四天早上。
結果就是……
甄老闆通吃。
一天血賺一千六百塊靈石。
相當於一位地仙在朝廷任職的三個月俸祿。
甚至,他還大方的抹了個零。
…………
「淦,這是什麼賭運啊,有沒有天理了?」許仙在打完這場麻將以後,心中頓時就升起一個想法。
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或者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和甄由乾玩一次牌。
因為甄老闆在牌桌上的氣運,堪稱是氣運如龍,就是真正的賭神。
許仙自認為嫖過不少氣運,尤其還有兩道紫氣,可好牌來的依舊不如甄老闆多。
此時,
大家雞飛鳥散。
而嚴大海打了這麼久的牌,早就有些頂不住了。
正在床上跟睡的跟死豬一樣,鼻涕泡忽大忽小,持續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讓人恨不得將其戳破。
仙師府的兩位也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至於另外一為除妖師,卻有着早上必須吃早飯的習慣,現在出去恰早飯了。
甄老闆則由於有人敲門,就過去看看。
沒過太久。
許仙和海空正在盤算着還要混幾天,再去找玄鳥的時候,交談聲從外面傳來。
「夏姑娘,夏姑娘你別哭啊,你要真有什麼麻煩,我肯定會幫你的。」甄由乾的聲音滿是急切和關係,甚至還帶着一丟丟的溫柔。
這不對勁……許仙和海空對視一眼。
這不是甄由乾的問題,是那姑娘不對勁,她肯定有點姿色,否則甄老闆不至於夾着嗓子說話。
而未聞其人,先聞其聲,只聽女子的聲音好似百靈鳥一般,她輕言道:「小女子也是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座府邸就是朝廷的除妖司。
可,可小女子沒錢……」
「笑話,我等都是百姓的公僕,幫夏姑娘你解決麻煩,豈會索要錢財?」甄老闆那叫一個大氣,全然不放在眼中。
何況除妖司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找窮人收錢的習慣,就算要錢,往往也是頂着富人薅羊毛。
「大人……你真是個好人。」
「啊這,外面冷,我屋裏蠻大的,咱們進去說。」
說着說着,
甄老闆就帶着那位姑娘推門而入。
海空一表正經,雙手合十,念誦着佛經,眯着眼睛偷偷看向來者。
許仙則抱着長劍,閉眼小憩。
「唔……」這位穿着簡單,衣服上還有這補丁的夏姑娘,稱得上是天生麗質,皮膚雪白,再加上一副可憐楚楚的樣貌,着實惹人憐愛。
可她看到許仙的第一眼,就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忍不住問道:「甄大人,這位也是你們除妖司的人嗎?」
「嗯,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事大可直說。」甄老闆不僅是垂涎美色,關鍵還有着一顆負責人的心。
尤其他在涼州城待了這麼久,連個小妖、小鬼都沒殺過,現在多少有些無聊了。
可他才剛說完,
夏姑娘就連忙跪在許仙面前,哽咽道:「這位大人,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只要您能救下我弟弟,夏樹……必定以身相許。」
明明是我先來的……甄由乾抽了抽嘴角。
你剛剛還說自己沒錢,又說我是個好人,怎麼剛進屋就能以身相許了?
好傢夥,你是認為我長得醜嘛?
念及於此,
甄由乾就看到海空對他丟出個眼神:正常,這姑娘進屋以後,也沒看到貧僧。
於是,兩者同時嘆了口氣。
是啊,
只要有許仙在,在帥的男人也都變成丑逼了。
而許書生低頭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夏樹……
嗯,他認為兩者的姿勢有點不雅,就伸手要將其扶起來。
「哎喲……」夏樹似乎沒站穩,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其懷裏摔去。
duang!
罡氣護體。
夏樹委屈的揉了揉頭。
許書生則輕咳道:「夏姑娘有什麼困難就說,我們除妖師為民除害,不需要謝禮,也不需要以身相許。」
哎,古代女子就是這樣,咱就不能來的實惠點的,例如一次性的?
動不動就像白嫖我一輩子?
呵,你不僅長得美,想得也美!
而夏樹撞的頭疼,也算是穩住了心神,便連忙說道:「這位大人,我弟弟……我弟弟從武館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被人給劫走了。
劫匪還給我寄了一封信,說讓我獨自出城,前往北山交錢贖人。
可小女子和我弟弟相依為命,為了讓送他去武館學武就已經耗盡家財了。
我這個月還要為下個月的武館學費想辦法,哪裏有多餘的銀錢。
更何況,小女子若是出了城前往北山,別說我弟弟了,可能就連我自己……」
說到這裏,
夏樹姑娘就又惹人憐愛的哭了起來,並拿出了那封信。
眾人一看。
好傢夥,
信上全都是污言穢語,各種同學的姐姐,又大又白什麼的……全都是亂七八糟的胡話。
這不是綁架啊,這是要劫色。
而且動手的不是旁人,應該就是武館的那群學徒,也就是她弟弟的同學。
至於夏樹為何不報官?
啊這……
涼州城的勢力錯綜複雜。
當某些世家弟子為非作歹的時候,那些官老爺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按道理來說,
大梁王朝設下了除妖司、仙師府、還有各種當地官府。
就是為了讓三者互相制衡,並讓其盡最大努力,為百姓做到真正的實事。
可涼州城的除妖司和仙師府,突出的就是一個無權無勢。
甚至於,在最早的時候,甄由乾他們不是沒接過案子……
但接到手了又怎樣?
能解決嘛?
不能!
涼州城權勢最大的就是北涼王,其次就是各種將門、世家,當地的官府老爺也都是他們的人。
甄由乾若是想按照規矩做事情,就也繞不開官府。
再加上某些事情就不存在死刑,若是關監獄之類的事,也都要藉助當地官府來辦。
那情況就很顯然了,某些世家弟子犯法被關進去了,次日就出來了。
甚至甄由乾前腳將他們送進去,甄由乾離開以後,他們緊接着就出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
甄由乾四人也就打算破罐破摔,啥都不管了。
但問題來了,
許仙在這啊!
甄由乾的信心那是暴增百倍,別說懟涼州城的其他勢力了,現在就算硬剛北涼王他也不怕。
他當即就拍着胸膛說道:「夏樹姑娘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們了。」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許仙挑了挑眉,同樣對那群世家弟子充滿厭惡。
因為這種擺明要欺辱一個女孩子的行為,實在讓人噁心和唾棄。
甚至於,那群人應該對此事都習以為常了吧?
乃至,參與人數也不會太少!
而夏樹看着眾人都要去,她不安看了眼四周,便也連忙道:「我……我也能去嘛?」
「可以。」許仙點點頭,長劍出鞘,他就要御劍飛行。
畢竟大家都是能御空的人。
夏樹則毫不猶豫的拉住了許書生的胳膊。
許仙看到她踩到放大化的劍身上,便出言道:「夏樹抓緊了,我要衝刺了哦。」
「嗯嗯嗯……」夏樹那張小臉十分紅潤,畢竟這也是她的第一次……上天。
唰!
三道身影拔地而起。
「啊上天了,上天了。」夏樹頓時就忍不住尖叫起來。
………………
「啊」
「夏樹姑娘停一停,咱們到地方了。」許仙輕咳道。
這頗為怪異的聲音聽了一路,搞得人不上不下的。
若是不知道的,甚至都會認為他並非在御劍,而是在開車。
好在,甄老闆和海空將他盯得死死的,事實可以證明一切,他許仙就是正人君子。
夏樹姑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邁着有些顫抖的美腿,緩緩走到堅實的土地上。
「終於……停下了。」
「好快、好高、好刺激啊,許公子好厲害呀。」夏樹拍了拍顫顫巍巍的胸口,就指了指面前的那雪山。
「這就是涼州城北的雪山,我弟弟就被關在半山腰的破廟裏。」
許仙挑眉掃了一眼,若有所思道:「不知夏樹姑娘信不信得過我,你能否獨自上山,我打算用留影術收集一些證據,但肯定不會讓那些人碰到你。」
「自然信得過許公子。」夏樹抿了抿嘴,就邁着堅定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山上走去。
而甄由乾目送夏樹離開以後,則抽了抽嘴角:「留影術要是有用的話,我們也不至於那麼難辦啊。」
「留影術錄下的證據都不行?」許仙有些詫異。
他對於魔道之外的人族,始終保持着基本尊重。
那就是,儘可能按照法律法規辦事。
而且能不用劍的時候,儘量不用劍……
否則連個骨灰都美了。
「就是不行,因為涼州城的根子就已經爛到底了。
除非北涼王想進行改革,可北涼那幾十萬大軍,其內的將門弟子簡直不要太多,他就算半步武神也沒辦法改啊,現在只有外力介入才行。」甄由乾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阿彌陀佛,怪不得朝廷有過對北涼的計劃,看來不是針對北涼王,是為了那群百姓啊。」海空也算是走南闖北,甚至再加上前世的記憶來說。
當今的大梁治安,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除了李白那一劍過後,讓四處變得亂了許多。
可哪怕這樣,大梁在為百姓謀福利這方面,依舊是歷朝歷代都做不到的。
…………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放開我弟弟。」夏樹在門外,就看到那群人將弟弟綁在柱子上,當成沙包來打。
她頓時就哭着闖了進去,且將許仙給他準備好的荷包丟了過去。
「喲,夏洛他姐姐來了。」
「你姐姐真有錢啊,還真能湊夠五十兩?」
「夏洛你姐肯定是出去賣了,我早就說過了,你姐姐就是出來賣的,否則哪能有錢供你去練武啊?」
足足四五個十五六的錦衣少年,不停說着污言穢語,表情淫蕩猥瑣。
而被綁在柱子上的瘦弱少年,他哪怕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卻依舊咬牙切齒的吼道:「姐,你快跑……你快跑,你別來啊,我死不了的,你快跑啊!」
夏樹咬着嘴唇,惶恐不安的說道:「你們放了我弟弟,我把錢都給你們了。」
「放了?」
「行,不過大姐姐你得留下了哦。」
「哈哈哈哈。」
一群少年將那夏樹弟弟身上的繩索解開以後,就有一人將夏洛踹翻在地,且死死踩着他的腦袋,並冷眼道:「老子跟你說過,別以為吃了點天材地寶,修煉速度突然漲了點,就可以跟我們比。
就你的出身,你配嗎?
還跟我們爭着前往軍隊歷練的名額?
可以,名額給你了。
但今天,我們就當着你的面,輪着上你姐姐。
來,我就讓你看看你姐有多白、有多大!」
說着,
其他人就搓着手,慢慢圍向了門口的夏樹。
而夏洛的眼睛血紅一片,咬的牙齒都要碎了,卻還是難以起身。
可也就在這群人即將圍住夏樹的剎那……
唰,
一道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身影,腰間挎着劍來到這些少年面前。
而踩在夏洛身上的那位貂絨少年,他正皺着眉頭,要開口說些什麼……
劍光一閃。
陡然。
諸多少年突然瞪大眼睛,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胯下。
血……
全是血……
沒了!
他們的命根子沒了。
甚至他們的命根子都掉地上了,卻還沒感覺到疼……
一時之間,
慘叫連連。
而海空和甄由乾站在門外,兩者對視到一起……
雖說,
對付這群才入品少年,
讓他們足足出動了兩位地仙,一位四品,尤其許劍仙還做出了非法手段……
可這事辦的,解氣!!!
當然,
關鍵要看後續。
因為這群少年所待的武館……
是北涼選拔軍中武夫的軍事武館。
基本能有幸進入裏面的少年,不是天資卓絕,就是有關係的。
夏洛能進去,靠的是天賦和那苦練武學的毅力,外加一丟丟的奇遇。
但這群少年就不同了……
他們靠的是超乎常人的起跑線,外加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