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子,這幾天以來,我們先後派出了數十精銳從各個方向前往落虎郡進行調查,可當他們去了落虎郡之後就了無音訊的失去聯繫了,生死不明,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多次試探下來,我們派出的人都是靠近落虎郡大概百里區域失蹤的……」杜酒把這幾天的情況詳細說了一下,並沒有保留。
就指望着雲景來這裏後指揮出點成績呢,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陽奉陰違,其他地方出了那麼大的紕漏,若這裏還是寸功未盡,雲景估計沒事兒,可他們下場絕對不怎麼美妙。
聽完後雲景略微沉吟,倒是和路上了解的出入不大,然後雲景問:「除了我們的人去後失聯外,平民百姓呢,你們有留意到出入人員嗎?」
聞言杜酒微微一愣,這幾天他們一心想着摸清楚落虎郡的情況,倒是真沒留意過平民百姓,雖然沒有刻意留意過,但仔細一想,平民百姓倒是有去落虎郡的,可卻沒有外出的人!
想到這裏,杜酒臉色一凝,知道問題嚴重了,道:「回雲公子,這幾天以來,只見人去落虎郡,卻不見人從落虎郡離開」
微微點頭,雲景快速思索,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落虎郡真有一個人奸組織分部呢,還是他們準備對這個地方動手屠城?
兩種不同的情況關乎接下來的行動,馬虎不得。
當然,不排除其他因素,那裏並沒有人奸組織,而是旱災之類的情況導致人們聚集沒有離開,但這樣的可能性如今看來很小就是了。
武輕眉在邊上默默的看着,雲景那份淡然從容的波瀾不驚,讓她都受到感染內心平靜了下來。
長久以來,桑羅王朝天災人禍不斷,如今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武輕眉內心背負多大的壓力,而現在,她似乎看到了撥雲見日的希望。
作為帝王,她希望國家走出困境,而雲景似乎就能幫到這點,作為一個正常人,武輕眉希望天下太平人人安居樂業,但那需要有人去帶領,她在雲景身上看到了那樣的能力,作為女人,她在雲景身上感到了很可靠的感覺,似乎只要有他在,就有人遮風擋雨,不必有任何擔驚受怕……
世間奇男子啊,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成長環境才造就了這樣一個人,武輕眉心中暗道,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會想方設法的把雲景籠絡到桑羅王朝來,可這樣的想法僅僅只能想想罷了,大離不會讓人如願的。
稍作沉吟,雲景又看向杜酒意有所指問:「還有嗎?」
目光一閃,杜酒有些搞不懂雲景這麼問的用意,正常來說,他之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啊,而雲景卻問他還有嗎,什麼意思?
邊上的柴世林微微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念閃爍,他悄悄看向杜酒遞了個眼神過去。
留意到柴世林的舉動,多年共事的默契讓杜酒明白了柴世林什麼意思,然後在雲景的注視下暗自咬牙開口道:「雲公子,落虎郡這裏的情況都已經說了,再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不過,之前有最新消息傳來,那天你分析出來的七個地方,原本兩個地點一切正常,可就在不久前,我們派去的人也失聯了,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兩個地方的人意識到問題不對,於是就派遣大量人員前去調查,結果出事兒了,遇到了那邪惡組織的存在,一場廝殺下來,我方損失慘重,雖然也殺了一些邪惡組織成員,可卻讓他們大多數離去了,得到他們的行蹤,和以往那樣,他們銷聲斂跡了」
說完杜酒低頭,不敢去直視雲景的雙眼,面對雲景,他很不自在,仿佛一眼就被看穿似得,還有就是他自知理虧不知道如何面對雲景。
那兩個地方損失慘重,之前是瞞着雲景的,那是不配合貪功冒進造成的,這種丟臉的事情自然不能明說,他急中生智描述成不久前發生的,至於雲景信不信,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來情況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原本以為正常的地方哪兒知突然出事兒了」,柴世林此時皺眉道,明顯是在和稀泥。
邊上的武輕眉目光一閃,具體情況她是清楚的,對於那些不配合雲景的傢伙,貪功冒進之下造成的局面可謂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那些傢伙都砍了,若是那些人一早就積極配合,哪兒還會有這樣的損失發生?
可如今用人之際,她也知道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只能等事後的情況追責問罪了。
聽到杜酒說的這些,雲景一臉平靜,看上去是信了杜酒的說吃,可心頭卻是搖頭不已,暗道從一開始桑羅就沒有真正配合自己,另外還有主力在行動,然而結果嘛,嘖,不提也罷。
接着雲景心頭一動,問:「既然已經有人和邪惡組織交過手了,雖然結果不如意,但總有活下來的人吧,那麼難倒就沒有人對他們的實力和手段有所了解?」
人奸在桑羅作亂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桑羅王朝和他們交手又不是一次兩次,要說一點都不了解是騙人的,可卻沒有人對雲景說過這些,連送去的資料都沒有描述,到底是在刻意隱瞞呢,還是其他原因?
如今直接問出來,也是因為杜酒之前的『坦白』,否則雲景都不打算追問。
「雲公子,這麼久和那邪惡組織周璇下來,對於他們的手段自然是有些了解的,很詭異強大,根本不是正常武道修煉來的手段,具體怎麼來的我們不清楚,更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這裏有一份那邪惡組織手段的描述資料,雲公子且看」,杜酒低頭避重就輕道,絕口不說為什麼隱瞞這些資料,說着直接遞給雲景一本冊子。
雲景點點頭結果冊子慢慢翻閱,還一心二用的琢磨為什麼之前桑羅的人會對自己隱瞞這些。
為什麼呢?
很快雲景差不多就有了答案,桑羅的人是在封鎖消息,如同大離王朝一樣,畢竟那些人奸的手段太詭異邪惡了,顛覆常人的認知,一旦傳播開去必定會引起恐慌。
但這並不是他們對自己隱瞞的理由,畢竟自己是來幫忙解決問題的,早晚會面對那些人奸成員,然後就很好解釋了,之所以對自己隱瞞,是刻意為之,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能否應對那些人奸的手段,也是桑羅的某些人想從自己這裏得到啟發……
想到這些,雲景心頭只是稍微撇嘴,並未放在心上,官場上就是這樣,彎彎繞繞太多了,若是太過計較不得鬱悶死,更何況自己還是外來者,人家不配合也是正常的。
武輕眉請自己來,她本身肯定是不想對自己隱瞞這些的,必定還極力促成各方面配合自己,可她雖然是帝王,卻也阻止不了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啊。
有鑑於此,雲景能夠想到,武輕眉如今的處境也不妙呢,天災人禍之下,舉國動盪,下面的人也不怎麼聽話了,嘖嘖,稍不注意她這個皇帝位置就會被推翻從而導致桑羅改朝換代!
大勢所趨啊,如今的局勢,但凡有點想法的人,誰不想趁機搞事情?若是和平時期自然沒人敢違背她的意志,可如今,別說桑羅王朝的局勢了,哪怕大離也有不少野心家蠢蠢欲動!
當家國動盪上下不一心的時候,龍蛇並起再造乾坤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
各種念頭在腦海閃爍,雲景很快就看完了杜酒遞來的資料,關於人奸組織的手段描述,總體來說和雲景以往了解的沒有什麼出入,詭異而強大,顛覆常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桑羅的人只知道對手有着詭異而強大的能力,卻並不知道這些能力是怎麼來的,僅僅只是這些,都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得到的。
待到雲景看完資料後,或許是處於避免雲景責問為什麼之前要隱瞞他這些的想法,柴世林開口詢問道:「雲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如何行動?」
反正不給雲景責問的機會,能拖就拖,完事兒後雲景哪兒來回哪兒去,估計以後都不會見面了,也就不存在尷尬不尷尬的問題。
雲景本身就不在意,也就不去追究了,雙方都有個台階下,畢竟接下來還要共事的,整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壓根沒必要。
目視落虎郡方向,雲景道:「這些天來,派去的人都失聯了,那個地方肯定有大問題,目前來說,必須要搞清楚去的人是因為什麼失聯的,到底是被殺了還是被控制起來了?若是這樣的話,是誰殺了他們誰控制了他們?最後就是,他們是如何暴露的?」
這些問題在場的自然是都想知道,可問題是沒有人知道具體啊,派出去的人去了就了無音訊了,壓根就沒有任何頭緒。
「雲大人,若再派人去調查的話,恐怕結果也是一樣,只會讓派出去的人白白犧牲」,杜酒沉吟道,就差直言你說了等於沒說。
到這個時候,杜酒是真看不出雲景有什麼本事值得桑羅王朝大張旗鼓的把他請來。
此時化身武長空的武輕眉在邊上看向雲景開口道:「雲兄弟,按照你的方式來吧,儘管下令便是,你是我舉薦給陛下的,事先已經說好,我們桑羅各部門都將全力配合你」
對於雲景的本事,武輕眉雖然不清楚具體,但還是了解一些的,僅僅是那自由翱翔天際的本事就讓人驚為天人了。
實際上武輕眉心頭明白,直到現在雲景都還在保留,甚至都可以說沒認真,據她了解到的雲景踏足桑羅境內的所作所為,雲景只是在收集信息了解情況,根本就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行動。
而今天災人禍民不聊生,每時每刻都不知道多少人死去,實在是刻不容緩啊。
沒有催促,沒有接着大義去請求雲景,她只是出於對朋友的信任才說出那句話的。
看着她,雲景微微點頭,給了個安心的眼神。
來桑羅王朝,雲景不是來和這裏的官員玩爾虞我詐學習為官之道的,他是來解決人奸組織的,既然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是要盡力去做到。
人族與異域文明可謂水火不容,僅僅因為這點,雲景就不可能視而不見出工不出力。
來桑羅王朝,出去趕路之外,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天時間,雲景一直都在收集各方面的信息,了解人奸組織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才好做出相應的部署。
到現在,雲景覺得沒必要去了解了,到處都是人奸組織的身影,整個桑羅王朝已經岌岌可危,再了解下去只會耽誤時間,每多耽擱一天都將平添數不盡的冤魂!
心念閃爍,雲景暗道就從這落虎郡開始吧,準確的說是從此時此刻開始。
稍微沉吟,雲景道:「之前杜大人說過,派去落虎郡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聯了,生死不明,而不久前另外兩個地方爆發了和邪惡組織的衝突,以此推斷,這落虎郡八成也是邪惡組織在盤踞,才導致了我方人員的失聯,形勢已經刻不容緩」
「剛才杜大人給了我一份那邪惡組織的手段介紹,對他們的本事我有了初步了解,我們的人之所以有去無回,大概有兩點原因,首先,邪惡組織永遠操控動物的能力,由此可見,落虎郡周圍任何動物都將是他們的眼線,如此一來,我們的人一旦踏足那片區域,再怎么小心隱藏都是沒用的,所以,我們與其一點點派人去調查了解,那只是白白讓人送死而已!」
趁着雲景歇口氣的空檔,柴世林微微皺眉道:「雲公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如直接大舉進攻?可如同你說的那樣,若落虎郡已經落入邪惡組織手中了,確不確定先不說,我們連他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貿然進攻恐怕不妥吧?前車之鑑實在不敢冒險啊」
其他人也是微微點頭,如果事情那麼簡單的話,桑羅王朝如今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了。
武輕眉則在那句話之後就沒表態了,她相信,既然雲景開口,就必然有他的用意和打算。
輕輕擺手,雲景道:「諸位別急,聽我說,如今大概已經確定落虎郡有邪惡組織的人盤踞了,那么正面衝突是必然的,畏首畏尾也沒用,他們隨時都會展開屠城,須知那裏有數以十萬計的人在等着我們去拯救,天下沒有萬全的事情,我們準備了那麼多,難倒還沒有信心把他們拿下嗎?以往是因為找不到那組織的人,而今既然遇到,諸位怎麼反倒是有些退縮了?」
不待他們開口,雲景繼續道:「這些先不談,我們再說點其他的,一直以來,面對那邪惡組織,你們桑羅王朝都處於被動狀態,說白了就是敵暗我明,完全被對方牽着鼻子走,這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讓他們越發壯大!」
「之前大家都避而不談的一個話題,那便是內奸,若是我們之中混入了對方的人,把我們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傳達過去,如此一來,即使準備得再怎麼充分又能怎麼樣?對方直接就能做出相應的部署,恐怕這也是以往你們桑羅面對那組織付出慘痛代價卻沒有半點建樹的原因……」
不待雲景把話說完,周圍的人無不臉色一變。
杜酒皺眉道:「雲大人,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雲大人慎言,再沒有任何把握和證據的前提下,胡亂猜忌只會動搖軍心,你可知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柴世林也緊接着開口道。
內奸這種事情誰都有想過,但因為沒有證據都不敢提及啊,一旦說出來就會導致內部不穩,胡亂猜忌,自己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哪兒還能去對付那邪惡組織?
面對眾人的目光,雲景不為所動,道:「攘外必先安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若是內部不穩,何談全力對敵?在此之前,關於內奸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支支吾吾絕口不提,眼睜睜看着地方越發壯大而己方卻一連失利損失慘重,難倒還不足以敲響警鐘嗎?」
說到這裏,雲景不再是之前那樣和和氣氣一臉平靜,而是語氣一沉道:「既然你們桑羅邀請我來幫忙,各方面都配合我,而且我也答應來此幫忙,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所以,就先把眼下的隱患解決,再談如何處理落虎郡的問題吧」
話音落下,雲景掃視周圍,入眼所見,眾人臉色變換,有人一臉凝重,有人默不作聲,有人警惕周圍,不一而足……
如此氣氛下,雲景繼續開口道:「既然我話已經挑明了,自然不是要動搖軍心,我這個人對內奸深痛惡疾,而恰好,我這個人,對於揪出內奸頗有些手段呢!」
說着,雲景目光巡視一圈,看向了杜酒身邊的副手。
面對雲景那略微玩味的目光,杜酒的副手目光一冷沉聲道:「雲大人,你看我做什麼?」
「雲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倒你懷疑谷陌是內奸?若是不給個說法,怕是難以服眾!」杜酒當即皺眉怒視雲景道,不怪他如此,他的副手谷陌可是他的心腹,谷陌一旦背負內奸的嫌疑,那麼他杜酒該如何自處?
此時的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起來,負責保護雲景的四個護衛眯眼冷視周圍,尤其是跟來的康浩,直接就殺氣騰騰的看向谷陌,手都放在刀柄上了,他的家人全部慘死,而谷陌很可能就是罪魁禍首一夥兒的,他怎能按捺得住!
武輕眉淡淡的看了谷陌一眼,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靜待雲景下文,她相信雲景不會無的放矢。
雲景道:「杜大人稍安勿躁,我不是懷疑你的副手是內奸,而是確定他就是!」
「雲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若是不拿出證據來,我定要向你討個說法」,杜酒怒視雲景道,副手被打賞內奸的標籤,他必須要表態了,不是為了維護手下,而是為了自己,副手若是內奸,那他呢,哪怕是清白的也要遭受重大牽連!
谷陌更是直接翻臉了,指着雲景寒生道:「雲大人,你說我是內奸,那便拿出證據來,若無故冤枉在下,為了自身清白,必與你不死不休,縱使你乃陛下請來之人,我桑羅人也不容許你污衊!」
沒功夫扯犢子,雲景直接下令道:「把他給本官拿下!」
「雲大人你敢,沒有證據,贖屬下不允許你擅自下這樣的命令」,杜酒直接攔在谷陌身前寒生道,與雲景針鋒相對,為了自身,他不得不這樣做。
看到周圍的人不為所動,雲景撇撇嘴道:「說什麼來桑羅後全都積極配合我,就這?懶得和你們計較,不是要證據嗎?就在他身上,將其拿下之後,本官自然能從他身上搜出證據來!」
「雲大人,無憑無據你真要這樣做?」杜酒臉色難看到極點沉聲道。
谷陌臉色陰沉,居然從杜酒身後走出,直面雲景說:「敵人就在不遠處的落虎郡,我們這裏居然先內訌了,當真可笑,雲大人懷疑我是內奸,不是說我身上就有內奸證據嗎?那好,屬下不需要任何人拿下,我直接站出來了,雲大人,你直接過來搜證據吧,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搜不出證據,就怪我不客氣了,哪怕你是陛下請來的人,亦不容許你的污衊!」
維護屬下的杜酒見此欲言又止,自己極力維護他,他卻主動站出來了,他媽的豬隊友啊,心好累,咋攤上這麼個貨色?
不過既然谷陌如此自信,想來絕對是被冤枉的,否則他就不會主動站出來了,即使如此,杜酒內心依舊有些忐忑,實在是雲景更為自信。
不得已,杜酒還是開口道:「雲大人,既然谷陌配合,那麼就請拿出證據來吧,眾目睽睽之下,想來你應該做不出屈打成招栽贓陷害的舉動」
看着他們,雲景始終平靜道:「說了有證據就有證據,我這個人永遠都是用事實說話,屈打成招栽贓陷害的舉動還不屑為之,既然谷副統領如此配合,那就好辦了,不過,為了避免你狗急跳牆,在從你身上拿出證據之前,需得封住你的修為限制你的行動……」
「雲景,你不要太過分,谷陌已經配合你了,沒拿出證據之前,你還真把他當奸細對待不成!」杜酒怒道,顧不得其他了,直呼雲景名字。
然而谷陌像是感覺不到自家老大的維護一般,壓根不配合他,無比自信的看向雲景道:「雲大人,你想要怎麼樣我都配合你,不過你最好真的在我身上拿出證據來,否則就你無辜冤枉我桑羅官員這點,接下來整個桑羅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見他這樣,極力維護他的杜酒氣得渾身發抖,內心打罵不已,這屬下不能要了,即使事後清白也給老子又多遠滾多遠。
沒理會谷陌的叫囂,雲景既然斷定他是奸細,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對方再怎麼自信不會暴露都沒卵用,事實面前不容反駁。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人啊,雲景對邊上的熊放道:「熊先生,勞煩你一下,就按照我之前說的做」
熊放點點頭,他話不多,身影一閃就來到了谷陌身前,一指點在其丹田,封住了他的氣海不說,更是將其渾身關節卸掉。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眨眼,熊放閃電般又回到了雲景身邊。
被封掉修為又卸掉關節的谷陌直接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臉上帶着自信的冷笑,淡定雲景不能拿他怎麼樣,更不可能從他身上搜出任何證據來,因為他身上除了盤踞腦海的蟲子外,壓根不存在任何關於奸細的證據。
至於腦海中的蟲子會被雲景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須知他們這個組織存在了這麼久,和整個桑羅打交道都一兩年了,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過蟲子的秘密,哪怕是桑羅的那位神話境都不了解,他雲景一個外來戶怎麼可能知道,除非有透視眼。
正因為如此自信,所以谷陌才淡定雲景不能拿他怎麼樣,反倒是事後雲景肯定待不下去了,那時要如何收拾他還不是看心情的事情?
這傢伙配合得簡直讓雲景都有些意外,不過這是好事兒不是麼。
對方如此自信自己找不到任何證據云景也理解,就像當初第一次遇到人奸的靈仆一樣,若不是直接把蟲子揪出來他們豈會承認?再一個,人體一旦被蟲子寄生後,已經沒有了作為正常人之前的思維了,發自靈魂的忠臣與上面的聖徒聖使,這也是谷陌為什麼絲毫不在意他頂頭上司杜酒維護的緣故,對於谷陌來說,當他被蟲子寄生後,就已經不把自己當人了。
邁步走向谷陌,幾步路的距離熊放他們也在盡職盡責的跟隨,畢竟現在氣氛緊張,可不敢掉以輕心讓雲景出任何意外。
來到癱倒地上的谷陌邊上,雲景蹲下目視着他開口道:「諸位不是要證據嗎,我這就拿出證據來,然後,谷陌對吧?我該叫你桑羅王朝緝捕司的谷副統領呢,還是邪惡組織的聖徒大人?」
當雲景這句話一出,谷陌自信從容的表情蕩然無存,臉色大變,瞪眼看着雲景,那目光分明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景都叫出聖徒兩個字了,谷陌已經知道自己敗露,而周圍全是桑羅高手,自己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反抗得了的,都不打算說什麼,谷陌當即就要自我了斷,且還想通過腦海中的蟲子將雲景這個因素傳達給組織的其他人。
當雲景叫出聖徒兩個字後,在背後聖主沒有明言組織走到陽光下,那麼在此之前,組織將不允許雲景這個或許知道點什麼的傢伙活下去!
然而谷陌雖然果斷,但是卻太遲了,誰讓他之前配合的得那麼好呢,省卻了雲景一系列麻煩。
說話的識海雲景就裝模作樣的把手放在了谷陌腦袋上,話還沒說完,念力就無聲無息控制住了谷陌腦袋裏面的蟲子將其抽出。
也就是話音剛落下的時候,谷陌鼻子裏面就鑽出了一隻黏糊糊的蟲子,雲景用先天真氣將其包裹着,拿在手中,看向周圍道:「諸位想要證據,這就是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