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升起,濃霧漸漸散開,寒冬季節的陽光,總是讓人那麼的期待,可是,誰能想到,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裏,中州大地經歷了一場史上少有的血腥廝殺?
此刻,陽光驅走了黑暗,中州又似乎寧靜了下來,幾輛小車突然出現在中州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附近,從前面那輛黑色奔馳上面,緩緩走下來一對年輕男女,而後面的那幾輛小車,卻是靜靜的停在路邊,不見有人下來,也不見有人搖下車窗。
當然,雖說是個小村落,但是中州通往陝北的唯一通道,卻是從這裏橫穿而過,只見年輕女子正站在車旁,望着眼前那片菜地四下掃望,估計是想找個人問問路,可惜,眼前那片碩大的菜地,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別急,月嬌,你先確定一下是不是這裏?」這時,陪同下車的年輕男子,當即憐愛的擁着身邊的佳人,然後語氣輕柔的問道。
「我確定,真的,嘯天,我確定就是這裏。」聽到心上人的詢問,年輕女子立即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疾步跑到那片菜地邊上,年輕女子指着其中一小塊空地說道:「當天,大叔的車子就停在這裏,而我和霞姐就蹲在這個位置,大叔和大嬸就是用菜地里那些搭架的竹竿,幫我們生火驅寒。」
說到這裏,年輕女子的雙眼一紅,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當天若不是熱心菜農的援救,她估計早已死得不能再死,又哪裏還有今天和戀人相依相偎的幸福時刻?而她今天憑着記憶找過來,就是想要好好感謝一下當天的救命恩人。
可惜,偌大的一塊菜地,別說看到當天的大叔大嬸,就連別的人影都不見一個,而因為當天形勢緊急,黃月嬌和霞姐也沒來得及詢問,當天的熱心大叔大嬸家住何處?是以,黃月嬌頓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看着懷中佳人眼含熱淚的模樣,柳嘯天頓時苦笑的搖了搖頭,原本牽掛於逍遙門的各條戰線,所以,柳嘯天立即離開川北,連夜趕到中州,不過,這次過來,柳嘯天並沒有衝去前線,而是選擇坐鎮天眼堂,他需要從各線情報中分析戰情,然後決定下一步的動向。
一夜過去,各條戰線捷報頻傳,頓時衝去了柳嘯天和黃月嬌渾身的疲憊,亢奮之下,黃月嬌突然提出,要柳嘯天陪她過來,好好感謝一下當天援救她和霞姐的兩位菜農。
對於黃月嬌的這個要求,柳嘯天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一口答應下來,當天若不是兩位菜農仗義相救,他還真有可能會失去黃月嬌,從而遺憾一輩子,再說,高速公路一路飛馳過來,其實也用不了多久。
只是現在的黃月嬌顯得太過焦急了,菜農賣菜一般都起得很早,基本都選擇在還未天亮的時候,眼下這個時候曰上三竿,說不定正是人家回去休息的時候呢?
於是,立即溫柔的幫她擦去淚水,同時滿腹柔情的安慰到:「傻丫頭,既然確定是這裏,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人家菜地都在這裏,就說明他們家應該離這不遠,等會我們到前面去問問就是。」
「嗯,那我們快走吧。」聽到柳嘯天的安慰,黃月嬌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隨後,急切的拉着柳嘯天,黃月嬌便立即轉身就朝車上跑去。
刻意放慢速度,一路走走停停,幾百米之後,前面公路左邊,立即現出十幾戶人家,於是,將車停在路邊,柳嘯天立即帶着黃月嬌,以及身後的幾名兄弟,大步就朝那些房子走去。
走着,走着,一輛摩托車突然沖了過來,柳嘯天急忙伸手將他攔下,然後,在對方疑惑的注視下,柳嘯天立即從口袋裏摸出一包小熊貓,並且順手抽出一根遞到他的面前,同時面帶笑容的問道:「兄弟,能不能向你打聽個事?」
見到柳嘯天和黃月嬌兩人,摩托車上的年輕人,立即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黃月嬌的身上,同時在心中暗暗感嘆:「乖乖,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今天竟然還跑到我們村子裏來了,沒聽說誰家有這麼漂亮的親戚啊?」
不過,當他注意到柳嘯天和黃月嬌身後的那幾名彪形大漢之後,便又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因為他畢竟在外面跑過幾天,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要隨意注視,否則會很麻煩。
是以,面對柳嘯天的客套,年輕人當即笑呵呵的接過香煙,然後衝着柳嘯天輕輕的點了點頭:「什麼事,直說就是。」
簡簡單單幾個字,盡情詮釋着北方農村人的耿直,於是,柳嘯天也沒囉嗦,當即回頭指着身後那片菜地,又大致形容了下具體位置,然後這才笑着問道:「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那片菜地是誰家的嗎?」
「這我知道,那是牛叔家的菜地。」或許柳嘯天形容得很具體,或許是年輕對這一帶地形太熟悉,柳嘯天剛一說完,年輕便立即大叫了起來,緊接着,警惕的看着柳嘯天和黃月嬌,年輕人又連忙沉聲問道:「那啥,你們找牛叔啥事,他家貌似沒你們這樣的親戚啊?」
「哦,是這樣,我們是他的朋友,以前有過一點交情,就是不知道他家住哪,只是以前路過這裏的時候,得知他家的菜地就在那。」面對年輕的警惕的目光,柳嘯天顯得相當有耐心,所以回答得也很詳細,誰叫年輕人口中的牛叔,很有可能就是黃月嬌的救命恩人呢。
低頭想想,柳嘯天的理由似乎也能說得過去,於是,放下心中的戒備,年輕人立即將頭一扭,然後指着身後的幾顆大樹,當即朝柳嘯天和黃月嬌大聲說道:「順着這條馬路,再越過那幾顆大樹,依次數過去第三懂樓房,就是我牛叔的家。」
說到這裏,年輕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剛才的笑容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唉,可惜……」
聽到年輕人的感嘆,一直站在邊上聆聽的黃月嬌,臉色頓時為之一變,然後焦急萬分的按住摩托車把手,黃月嬌急忙朝眼前的年輕人顫聲問道:「可惜什麼?是不是他家出什麼事了?」
「可惜你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具體為什麼不是時候,你們去看看就明白了。」黃月嬌瞬間轉變的臉色,讓年輕人徹底放下心來,這些人看來真是牛叔的朋友,於是,衝着柳嘯天和黃月嬌輕輕的搖了搖頭,年輕人在拋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立即發動摩托車,徐徐朝前面繼續駛去。
剛剛駛出去十幾米,年輕人突然又停下摩托車,然後轉頭大聲喊道:「不過,容我冒昧的說一句,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建議你還是不要過去為好,因為那裏畜牲太多。」
聽到年輕人這麼一說,柳嘯天的臉色頓時一冷,剛才那片明顯疏於打理的菜地,再加上年輕人剛才的言語,隱約之中,柳嘯天似乎有點明白了,於是,轉頭就準備將年輕人叫回來仔細詢問兩句,卻沒想到對方早已一溜煙的跑了。
「嘯天,怎麼辦?」多少也感覺有些不對,黃月嬌頓時顯得有些慌亂起來,因為有柳嘯天在身邊,黃月嬌習慣了不去思考。
「別緊張,有我在。」將黃月嬌擁在懷裏,柳嘯天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同時衝着身後的幾名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眼下中州局勢未定,出於對黃月嬌的考慮,柳嘯天覺得自己多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
接到柳嘯天的暗示,其中一名逍遙門的兄弟,立即故意落後幾步,然後掏出手機,衝着裏面低聲說了幾句。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柳嘯天隨即便牽着黃月嬌的小手,繼續笑呵呵的朝前面走去,而先前跟在身後的幾名逍遙門兄弟,則是分成兩組,將柳嘯天和黃月嬌護在中間。
至於剛剛騎着摩托車離開的年輕人,直到衝上菜地旁邊那條大路,這才將摩托車停了下來,因為他被眼前這一排車輛給驚呆了。
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年輕人一輛一輛的看過去,發現無論哪輛車子,至少都在百萬以上,這麼昂貴的車子,就這麼隨意的停在路邊,而且沒有任何人看守,這份膽量和魄力,還真是平生首見。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摸出柳嘯天剛才遞來的香煙仔細瞧了瞧,年輕人頓時有種捨不得抽的感覺,然後望着眼前這些豪車,年輕人頓時發出一聲長嘆:「尼瑪,真是有錢人?」
豪車,美女,雖然很是羨慕,但是年輕人也知道,憑藉現在的他,那些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以後努力奮鬥,說不定還一機會實現夢想,眼下他還是得辦好手頭的事情,畢竟他牛叔以前挺照顧他的,現在遇到了大麻煩,他得想辦法幫上一把。
不過,正當年輕人跨上摩托車,準備立即離去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在年輕人的腦海里閃過,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剛剛衝上這條大路的時候,同樣是幾個彪形大漢正是從這幾輛車上下來的,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兩名彪形大漢還提着一個箱子。
電視裏經常上演的一幕,頓時出現在年輕人的眼前,一樣的穿着,一樣的冷冽,讓年輕人頓時嚇得連摩托車的鑰匙都扭不動了,不過,緊接着,想到黃月嬌當時毫不做作的焦急,年輕人立即又笑了。
「媽呀,牛叔家有救了。」於是,立即調轉車頭,年輕人急忙朝來時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