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慘烈的一幕,領頭的那名黑衣人,立即悽然的笑了笑,想想先前還有幾十名兄弟,陪着自己一起浴血戰鬥,這轉眼之間,卻已然就剩下自己一個人。
「砰」
就在黑衣人稍微走神的那一瞬間,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立即接連就是兩槍,射在那名黑衣人的雙腿之上。
「啊」
當即發出一聲悶哼,那名雙腿中彈的黑衣人,隨即便一頭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一雙不斷冒着鮮血的小腿,頓時痛得全身冷汗直流。
沒有絲毫的憐憫,先前開槍的那名精壯漢子,雙眼射出一道濃濃的殺氣,頓時又是連開兩槍,精準的射在黑衣漢子的一雙手臂上。
「啊」
終於忍受不住身體四肢的鑽心疼痛,這次黑衣人立即痛得叫出聲來,隨即臉色變得慘白無比,眼裏透着一道濃濃的絕望。
看着精壯漢子臉上的騰騰殺氣,以及眼裏暴射而出的凶光,站在他身邊的黑鷹,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莫名戰友,到底和這幫黑衣人有什麼仇怨,能夠恨到這種地步。
別說黑鷹不明白,就連慢慢走過來的柳嘯天和彭小楓,同樣帶着疑惑的表情,緊盯着精壯漢子的雙眼,希望他能給出這伙黑衣人的來歷。
不過,似乎是讀懂了柳嘯天眼中的含義,那名中年精壯漢子,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朝柳嘯天遞過來一個歉意的眼神。
精壯漢子的這一舉動,頓時讓柳嘯天更加迷茫了,貌似眼前的精壯漢子,和先前的那伙黑衣人,根本就不曾認識,或者說也並沒有什麼仇恨,可是,為什麼他們要不顧兇險的跑過來支援自己等人呢?而且他剛剛眼中濃烈的殺氣,又是為何而來呢?
儘管心中有萬般疑惑,但是柳嘯天卻沒打算開口詢問,只是急忙轉過頭去,冷眼盯着腳下的黑衣人。
似乎知道柳嘯天接下來要做什麼,那黑衣人當即忍着劇痛,朝柳嘯天諷刺的笑了笑,緊接着,只見他嘴角微微一動,一股淡淡的血絲,就緩緩的從他唇邊流了出來。
「唉,大意了。」望着轉眼便是七竅流血的黑衣人,柳嘯天頓時在心裏暗嘆了一聲,剛剛見到黑衣人嘴角一動,柳嘯天就立即明白事情有些不妙.果然,眼前的黑衣人,沒等他來得及反應,便之立即七竅流血身亡,很明顯,此人趁着柳嘯天在和精壯漢子對視的那一剎那,立即將藏在牙齒里的劇毒藥物咬碎,當即自殺成仁。
看到刻意留着的活口,突然已經自殺身亡,柳嘯天頓時感到有些沮喪。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急忙轉身望着對面的精壯漢子,急忙熱情的伸出自已的右手,微笑的朝精壯漢子說道:「你好,我叫柳嘯天,請問朋友怎麼稱呼?」
令柳嘯天以及彭小楓等人非常奇怪的是,對面的那位精壯漢子,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而是朝柳嘯天微微躬身行禮,同時恭敬的說道:「我叫無塵。」
「哦。」無塵的恭敬態度,頓時讓柳嘯天心中的疑惑,頓時又增添了幾分。於是,他急忙忘着對面的無塵,當即微笑的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
「素未相識。」無塵的回答極其簡短有力,同樣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呵呵,算了,感謝你這次的援手。」雙眼凝視了無塵許久,柳嘯天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當即真誠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無塵沒有準備把話說明,柳嘯天也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在他的眼裏看來,只要記住眼前之人,曾對自己有過援手之恩,這就已經足夠了。
「客氣。」同樣朝柳嘯天點了點頭,無塵再次朝柳嘯天躬身一禮,便立那轉過身去,帶着自己的一幫兄弟,迅速的離開了戰鬥現場。
開車急駛在返回的路途之中,無塵身邊的一個小弟,立即壓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忙朝無塵低聲問道:「大哥,我們剛剛為什麼不向少爺表明身份?主人不是要我們跟在少爺的身邊麼?」
「少爺對主人有着很深的怨念,如果我們剛剛說破身份,少爺激動之下很有可能對我們冷眼相向,到時說不定主人交待的任務,就很有可能沒辦法完成了。」聽到手下的詢問,無塵立即苦笑的搖搖頭,連忙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也是,都是誤會惹的禍啊,主人這麼多年也真是夠苦的。」聽完自己大哥的解釋,無塵的那名手下,立即輕輕的點點頭,隨即便雙眼望着布窗外面,發出一聲低沉的感嘆。
苦笑的搖了搖頭,無塵雙了撓了下自己的頭髮,當即無奈的說道:「所以在主人和少爺兩人沒有消除隔閡之前,我們絕對不能道明身份,這樣,我們還有一線機會,暗中跟在少爺的身份,完成主人交付的使命。」
「明白。」
「嗯,先回去向主人匯報一下這事,再進行下一步打算。」說完這句之後,無塵便立即閉上自己的雙眼,整個車廂里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只有那汽車的發動機聲,不時輕輕的敲人耳膜。
同時,望着無塵等人遠去的背影,柳嘯天頓時沉思起來,他沒開口詢問無塵的真實身份,卻不代表他對此沒有興趣。回想自己打過交道的人,他實在想不起還有誰能擁有這麼一支勢力,對自己畢恭畢敬。
在整個華夏大地之上,柳嘯天能想到對自己心存敬畏的,就只有他自己親手建立的逍遙門了,而逍遙門遠在深海,不可能遠赴京城,更不會在他面前刻意隱藏身份。
另外,柳嘯天也有想過會不會是老頭子手下的人,但隨即又否定的搖搖頭,先前那些精壯漢子,雖然實力還算不錯,但和老頭子手下的人比起來,實在還相差甚遠,再則,自從他下山的那天起,老頭子就從沒派人跟在他身邊過。
就在柳嘯天低頭沉思的時候,彭小楓等人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誰也不敢冒然開口說話,生怕因此打斷他的思路,這樣一來,就無人注意到,在車隊後方的屍體堆里,慢慢抬起一隻手臂,手裏黑漆漆的槍口,赫然對準了柳嘯天的後背。
「呯。」
「不。」
隨着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緊接着又傳來一聲嬌呼,眾人立即回頭一看,只見趙雨桐的後背赫然爆開一團血花,當即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很快染透了她的上身。
最先反應過來的黑鷹,立即朝那名放冷槍的黑衣人,憤怒的連開幾槍,當即讓他死得不能再死。緊接着,黑鷹便立即邁動腳步,準備卻察看趙雨桐的傷勢,但是只見一道輕煙飄過,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衝過去,緊緊的將趙雨桐摟在懷裏。
將趙雨桐緊緊的抱在懷裏,柳嘯天的雙眉頓時糾結在一起,將趙雨桐翻轉過來的那一刻,柳嘯天才赫然發現,由於是近距離中槍,黑衣人射出的那顆子彈,竟然在趙雨桐的胸口上穿胸而過,殘忍的留下一個貫穿傷。
「雨桐,雨桐。」也就在這一刻,突然反應過來的彭語嫣,立即撲到趙雨桐的身邊,一邊急切的呼喚着趙雨桐的名字,一邊企圖用手按住趙雨桐狂噴鮮血的傷口。但是,任憑彭語嫣怎麼用力,傷口處的鮮血仍然死命的朝外涌,很快便將彭語嫣的雙手染紅。
同時,范思雨和黃月嬌,以及孫小蝶等人,全都立即沖了過來,神情悲切的望着趙雨桐,眼淚頓時如同泉涌。
緊緊的摟着懷裏的趙雨桐,柳嘯天赤紅着自己的雙眼,頓時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狂吼:「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為什麼?」
痴迷的望着柳嘯天的臉龐,趙雨桐頓時悽美一笑,嘴裏一邊噴着鮮血,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在為我阻擋……危……危險,今……今天,我也……也要為你,擋住這……顆子彈。」
「別說話,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趙雨桐的低聲回答,更是讓柳嘯天肝膽欲裂,於是,柳嘯天瘋狂的搖了搖頭,立即伸手將趙雨桐攔腰抱起,就準備朝車上竄去,卻被趙雨桐搖頭阻止。
側頭望着隨後趕來的范思雨,趙雨桐帶着一臉的微笑,虛弱的朝她說道:「思……思雨姐,告訴我……我爸,別……別責怪他,是……是我自……自願的。」
說完,趙雨桐便立即雙眼一閉,一頭歪倒在柳嘯天的懷裏,嘴角卻是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或許只有趙雨桐本人才知道,那是一抹幸福的微笑。
「雨桐,雨桐姐。」看到眼前這一幕,和趙雨桐有過交道的人,頓時發出一聲悲鳴,范思雨,彭語嫣,黃月嬌,以及孫小蝶四女,更是哭成了淚人。
「王八蛋。」突然,黃月嬌暴喝一聲,從地上撿起一支衝鋒鎗,對着那早己死去的黑衣人,緊緊的扣住手裏的扳機,頓時將那名黑衣人,射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伸手在趙雨桐的身上連點幾下,柳嘯天立那將身體暴射出去,衝上最近的一輛小子,將趙雨桐輕輕的放了進去。
而范思雨和彭語嫣兩女,在柳嘯天身體一動的同時,同樣邁開自己的腳步跟了上去,兩人不需要經過商量,便一人坐在前面為柳嘯天指路,一人蹲在車廂後面,照料昏迷中的趙雨桐。
隨即,柳嘯天便一頭鑽進駕駛室,瞬間就將車子化作一道輕煙,一路朝前面狂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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