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柳嘯天的狂言一出,李常林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從他對眼前這瘟神的聽聞來將,柳嘯天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住,假如真把他惹毛了的話,整個江浙省恐怕要是一番風起雲湧,要知道京城他都敢尚且如此,何況眼下這一普通省份?到時他李常林恐怕也就再沒安生日子好過了。
從另外一方面來講,剛剛聽完老於村村民的解說之後,李常林也感到憤怒異常,正如先前王安雷所說的那樣,羅青雲對整個事件的細節,了解得不是很到位,所以他說的雖然公道,但是闡述得卻是很模糊。
眼下這幫村民們的怒聲訴告,卻是一點一滴說得清清楚楚,因為他們都是鄉里鄉親的,羅遠智每次找上於家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之中,總有些鄉親親眼見到羅遠智囂張跋扈的態度,甚至還有不少就在當時,不顧羅遠智的厲聲威脅,勇敢的衝上去進行勸阻了的。
聽完這些村民的講述之後,李常林就在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回頭就對此事進行撤查,現在柳嘯天此言一出,李常林反倒感覺有些臉上掛不住了。
而塗志國等人聽到這話,雖然是抱着遲疑的態度,但是仍然感覺頭皮一陣發涼,先不管柳嘯天是不是有這份能量,單是柳嘯天眼下發出的那股凜然殺氣,都讓塗志國等人不敢輕易忽視。
另外,圍觀的人群卻是惟恐天下不亂的,爆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柳嘯天追不追究塗志國等人的責任,是不是有能力將他們拉下馬,這都跟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們目前所欣賞的,只是柳嘯天眼下的這份豪氣。
當然,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正在這個當口,一位六七十歲的老頭,帶着幾個哭哭啼啼的中年婦女,慢慢的朝場中走了過來。
望着眼前的柳嘯天,邁步而進的老頭頓時發出一聲冷笑:「好大的口氣,年輕人,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時,看着眼前的這位老者,江浙省的公安廳長塗志國,立即大大的鬆了口氣,眼下這位老者來了,於超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他也就不用擔負太多的責任了。
而坤山市的市委書記王安雷,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老者後,更是立即沖了過去,臉帶喜色的大聲喊道:「爸,大嫂,美芝,你們都來了?」
雨,在這個時候突然停立刻,風,卻是越刮越大,雷鳴,仍然不時的陣陣響起。
邁步走到柳嘯天的跟前,羅家目前的主事人羅老爺子,朝柳嘯天上下掃視了一眼,這才不無說教的沉聲說道:「在這件事情的整個過程中,我家遠智起初的做法確實是有點不對,另外,對於戴家丫頭的意外傷害,也不過是無心之失,但是,我家遠智所遭受的毒手,卻是於超那混蛋刻意所致。怎麼,就因為他是你的兵,警察就不能抓了?」
朝羅老爺子冷冷一笑,柳嘯天背負着自己的雙手,當即面朝羅老爺子傲然而立,當即不無譏諷的問道:「羅老爺子,首先你要明白,是你家孫子欺人在先,如果不是他想惡意霸佔別人的果園,能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如果不是他帶人打上於家的府門,並且動手調戲於超的未婚妻,於鳳會拿起扁擔討公道?如果不是你家孫子的保鏢過度蠻橫,戴玉琴至於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而你孫子的手下打傷人之後,作為他們的主導者,你孫子不但沒有第一時間將戴玉琴送去醫院,反而是冷笑幾聲拔腿就走。羅老爺子,我真心想問你一句,你就是這麼教育子孫的?」
聽到柳嘯天的一連串反問,羅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雙目陰狠的望着眼前的柳嘯天,羅老爺子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然而,柳嘯天卻沒有去理會羅老爺子的想法,伸手環指着吳衛明以及他身後的全體隊員,柳嘯天帶着些許的怒容,當即朝羅老爺子繼續說道:「另外,他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於超也是,我想要告訴你的就是,只要不是做出叛國的舉動,他們每一個人是否有罪,都得回到部隊裏說清楚,地方上任何一個機構,都沒有權利將他們帶走,更別說嚴刑*供。或者我還可以狂妄的說句,沒有我的點頭同意,誰也不可能帶着他們離開。」
聽到柳嘯天的這番狂言,羅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又急劇的變換了兩下,如今退休在家的羅老爺子,自認縱橫江浙大半生,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柳嘯天如此猖狂的年輕人。
於是,慢慢的眯着一雙老眼,羅老爺子帶着幾分謹慎的態度,當即朝柳嘯天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首長又是哪位?」
明白羅老爺子打的是什麼算盤,對於他的這番問話,柳嘯天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就此做出回答。
倒是站在吳衛明身後的伍鐵峰,臉上帶着幾絲玩味的笑容,急忙朝身邊的劉鵬飛低聲說道:「鵬飛,你說我要不要過去告訴那個老頭子,咱天哥的首長就是華夏的軍委副主席,也就是你爺爺劉老爺子,而眼下劉家的大少爺劉鵬飛同志,跟在咱天哥的屁股後面,充其量也就是個端茶遞水的貨色?」
「泥瑪……」朝伍鐵峰遞去一個鄙夷的神色,劉鵬飛帶着些許的諷笑,當即朝伍鐵峰輕聲回道:「大哥別笑二哥,你在天哥的身後,還不一樣也是個端茶遞水的貨色?」
「呃……」被劉鵬飛反將一軍,伍鐵峰頓時啞口無言的站在哪裏,隨後朝劉鵬飛嘿嘿一笑,藉此化去心中的尷尬。
而羅老爺子的大兒媳,也就是羅遠智的母親,則是沒有去考慮那麼多,當即衝着柳嘯天厲聲喊道:「於超被人打了幾下就不行,我兒子現在殘廢在病床上,就沒有地方討個公道?甚至連起訴兇手的資格都沒有?」
朝羅遠智的母親冷冷一笑,柳嘯天並沒有多說什麼,對於一個婦道人家明天懶得去浪費口舌。於是,柳嘯天立即轉過身去,朝吳衛明等人的方向走去。
「等等,於超雖然是你手下的兵,但是他致人傷殘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犯事的地點也是在我們地方政府,我想我們有權利追究他的責任,以此還受害者一個公道。」朝柳嘯天的背影大喝一聲,坤山市的市委書記王安雷,立即開口大聲吼道。
在王安雷看來,眼下自己的岳父就在現場,正是他王安雷表現的大好機會,同時,對於自己岳父的影響力,王安雷也有着絕對的信心,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是自己岳父的對手。
聽到王安雷的這話,柳嘯天的身上頓時泛起一股蓬勃的殺氣,竄步走到吳衛明的身前,從旁邊一個隊員的手裏接過一把衝鋒鎗,柳嘯天轉身對着地上就是一梭子掃過去。
等槍里的子彈打完之後,柳嘯天將槍支扔回先前那個隊員的手裏,當即朝王安雷等人怒聲吼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還是聽不明白?實話告訴你們,別說於超現在還是個大活人,就算他現在是一具屍體,也得由我帶走。」
「一入龍牙門,終生龍牙魂。」聽到柳嘯天這句話之後,吳衛明帶着身後的全體隊員,立即附和着發出一聲高吼,吼聲頓時撕裂雲層,扶搖直上。
仿佛是要和『龍牙』特種部隊這些隊員的吼聲一較高低,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的老天,突然又劈下一道長長的閃電,緊接着,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
呲牙裂目的掃過王安雷等人,柳嘯天伸出食指隔空連點幾下,當即厲聲咆哮起來:「老子帶出來的兵,要死,也只能死在衝鋒陷陣的路上,要倒,也只能倒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上,而不是被你們這些無恥敗類,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和家族背景,給活生生的折磨致死。」
緊接着,帶着幾許猙獰的笑容,柳嘯天望着眼前的一干人等,當即繼續沉聲說道:「放心,今天這事還只是個開始,我現在要去看看我的兵傷得怎麼樣,再來決定要你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過,我不會找你們的,我會將於超這幾天的遭遇,直接向華夏中央軍委提出抗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中的某些渣滓,以權謀人田產,欺凌軍人家屬,調戲重傷軍嫂,私刑現役軍人,該負上個什麼樣的責任。」
「哈哈……」說完這麼一段話之後,柳嘯天便立即發出一陣狂笑,轉身朝人群外面走去。
「走」睜着一雙赤紅的大眼,伍衛明帶着身後的全體隊員,立即緊跟着柳嘯天的腳步,急速的離開了坤山市警局門口。
其實,雙眼赤紅的又何止吳衛明一個,剛剛聽到柳嘯天那段激人熱血的話語,『龍牙』特種部隊的在場隊員,全都忍不住鼻子一酸,雙眼泛紅,原來他們眼中的『屠夫』,『惡魔』,也有着這麼可愛的一面!
這些隊員都在心裏暗暗做出決定,等回到深海之後,一定要將今天看到的這一幕,告訴那些沒有前來的戰友,甚至就連以前被淘汰出去的戰友,他們也準備講述一下,其實看似冷血無情的柳少將,其實一直都很在意他們。
望着柳嘯天遠去的背影,羅家的老爺子慢慢的皺起眉頭,心裏頓時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於是,他甚至連自己先前帶來的家人都沒空理會,便立即轉身朝家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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