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蘭德以西約莫一百公里,由多條河流匯聚而成的波爾多湖附近,背靠險峻山崖聳立着一座漆黑陰森、佈滿藤蔓的古堡,一根根塔尖聳入雲霄,仿佛陰暗的森林。
它在明面上屬於一位商人,據說是用於度假,時常還派人來維修……但實際上,這座古堡卻是血族的侯爵,「大地母神」教會的大主教海倫女士的產業。
此刻,這座具有第四紀特倫索斯特帝國風格的城堡內正在舉行一場宴會,宴會的一方,是以血族三大公爵之一「圓月」奧爾默為首,包括尼斯拜·博雅爾在內的三位侯爵和兩位伯爵的血族成員們。
埃姆林作為中間人,也混入了其中。
而另一方,則是以「奇蹟師」阿爾文·亞伯拉罕為首,周圍聚集了黑、黃、紅、藍、灰,五色聖女「女僕團」的「賣方」團體。
雖然這其中「黃之聖女」只是秘偶,「黑之聖女」是投影湊數,「藍之聖女」和「灰之聖女」都是受到操控的「傀儡」,但也確實壯大了艾布納這邊的聲勢,同時也向血族展示了自己的「商品」來源,讓他們能夠安心。
正如艾布納所料,在看到五位「魔女教派」高層穿着「女僕裝」齊齊更在阿爾文身後時,哪怕血族壽命悠久,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一時間,那幾位侯爵都以為阿爾文將「魔女教派」收編了!
尤其是尼拜斯,他曾經是「夜皇」的下屬,還被對方冊封過「美德騎士」,對於高位魔女並不陌生,「黑之聖女」和「藍之聖女」甚至都是他的熟人。
此刻見到她們乖巧地站在阿爾文身後,一時間精神都有些恍惚,還以為又回到了「夜皇」活着的年代。
艾布納的本體此時就站在作為此地主人的海倫女士身旁,他環顧了一圈,笑着開口道: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既然來到這裏,就是對我和埃姆林的信任,所以也沒必要再多做試探,直接進行交易吧!」
他的話音剛落,阿爾文就「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道:「可以。」
另一邊,年齡超過三千歲,曾經追隨過始祖莉莉絲,在大災變前就存在的「圓月」奧爾默也對看過來的三位侯爵微微頷首道:「開始吧!」
雙方的天使有了統一意見,意志自然會得到執行,所以很快,這場「不老泉」的交易就有條不紊地進行起來。
艾布納這時候才有空閒觀察了一番血族的奧爾默公爵,發現祂的狀態對比原著要好上太多。
要知道,在原著里,祂不但不得不「睡」在墳墓里,甚至自身的力量都無法得到有效約束,任由其擴散對環境造成影響。
而現在,於艾布納眼中,這位血族公爵不但氣息內斂,就連面容也只是中年模樣,和原著的描述簡直判若兩人!
是甚麼緣故造成的?因為莉莉絲的狀態更好,所以祂也跟着受益?還是說,「原始月亮」那份序列1被回收後,血族的天使們無需再依靠自我封印的手段來對抗外神的侵襲?
艾布納正若有所思的時候,奧爾默似乎發現了他的「窺視」,轉頭看了過來。
雙方的眼睛對在一起,奧爾默的神情忽然有了些許的恍惚,繼而對艾布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又收回了目光。
艾布納正皺眉不解時,海倫女士悅耳的聲音卻從耳畔傳來:
「奧爾默殿下是先祖在血族內為數不多的朋友,對我也多有照顧。」
原來是萊茵的朋友啊……祂這是認出我了?帕列斯如此,這位也如此……我和萊茵有很多相似的特徵嗎?以致於祂的朋友都能快速辨認?
咦?等等,有些不對,海倫女士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
想到之里,艾布納又疑惑地望向了身邊這位銀髮銀瞳的美貌女士。
海倫自是明白艾布納在疑惑什麼,笑着解釋道:「先祖的性子十分風流,留下過諸多子嗣後裔……
「我懷疑你也有先祖的血脈,所以卡倫和莉迪亞在見到你時,才會感覺到親切。」
不,你猜錯了,你們會對我感到親切,完全是因為我其實就是萊茵……艾布納內里腹誹了一句,同時也想到奧爾默為什麼能夠認出自己了。
血族,在中低序列時,就能憑藉氣味來分辨不同的人,輕易識破他人的偽裝……到了高序列,尤其是天使位階,就連「靈魂」的味道也能識別……
而自己和奧爾默相距不過幾十米遠,祂自然是能夠通過「氣味」察覺到的。
「也許,奧爾默的狀態會這麼好,還有萊茵的原因……」
艾布納的思索的時候,交易也進行到了尾聲,就在交付「不老泉水」的最後一步,阿爾文卻忽然開口問道:
「是你們快要『腐朽』,所以才有了和我進行交易,得以延長壽命的『願望』,對吧?」
聞言,幾位侯爵、伯爵對視了一眼,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但為什麼對方會強調「願望」?
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警惕性自然是不會缺的,所以幾人誰也沒有回答阿爾文的問題。
場面一時間僵持起來。
直到奧爾默用醇厚的嗓音說道:「對,這正是我們的『願望』。」
聽到這話,幾位血族半神頓時將視線集中在自家天使身上,待其微微點頭,才紛紛斟酌着回應道:
「是的,是我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擺脫腐朽,獲得『不老』的軀體。」
見此,阿爾文露出微笑,他帶着女僕團,主動向着奧爾默行了一禮,然後便將剛剛經過血族檢驗,效果確認無誤的「不老泉泉水」交給了對方。
……
與此同時,索德拉克宮的偏僻宮殿內。
剛剛回到貝克蘭德的「傲慢」赫溫·蘭比斯就接到了喬治三世派人送來的「命令」,或者說,「任務」:
「請我在周五晚,配合軍情九處行動,在普利茲港將可能搶奪南大陸『貨物』的罪犯抓獲?
「這個『貨物』,該不會是圖坦西斯二世的木乃伊吧?
「我剛想用『傲慢』的身份,給『世界』和『正義』一些壓力,這就要直接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