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塞爾?」
克萊恩心裏滿是驚訝,他之前不是沒試着占卜過這位老鄉,但不是前置條件不足得不到任何啟示,就是似乎受到了什麼干擾,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從沒有一次想着這樣清晰地看到他本人!
「沒想到占卜『墮落晨星』時居然能直接看到羅塞爾……
「這條項鍊原來是他打造的,難怪『塔』先生會覺得它的來歷不簡單……
「不過,剛剛的占卜出的畫面里,大帝似乎在和某個我看不見的存在交談啊……
「看不見……象徵着什麼呢?嗯……應該是對我來說某種未知的存在。
「因為我從沒有過對這種『未知』有過認識,所以『占卜』的結果才會沒有任何啟示和象徵……」
考慮了幾分鐘,克萊恩重新具現出一張羊皮紙,寫下了一句新的占卜語句:
「這手中這串項鍊上寶石的來歷。」
默念七遍占卜語句後,克萊恩拿着羊皮紙,握住「墮落晨星」項鍊,往後靠向了椅背。
他既然收了「塔」先生的錢,總得將項鍊的來歷徹底查清楚。
沒過幾秒,克萊恩眼眸轉深,由褐變黑,進入了冥想狀態。
他的眼皮垂了下來,「看」見了虛幻而朦朧的夢境。
那片灰濛濛且呈現支離破碎模樣的世界裏,突然躍出了一頭巨龍!
那頭巨龍身長數十米,渾身上下的鱗片由五種顏色的寶石構成,整體看來比克萊恩認知中的大蜥蜴們少了幾分猙獰,多了幾分美麗。
不過它此時的狀況卻並不太好,巨大的身體不斷在地面上翻滾,一張龍臉上極為扭曲,就連克萊恩都能看出它在恐懼着什麼。
「艾瑞霍格!」這頭寶石龍最終只喊出了這麼一個名字便徹底沒了聲息,繼而它身上的寶石鱗片一片片脫落又消失不見。
接着畫面一轉,在一片迷迷濛蒙的大地上,一根幾十米高的巨大石柱聳立,其上方則同樣停着一條體態頎長的巨龍。
這巨龍蹲在石柱頂端,就如同一座小山,體表儘是灰白石頭般的碩大鱗片,眼眸淡金而豎直。
嘩啦一聲,這心靈巨龍的兩隻翅膀展了開來,幾乎將那片天空遮住。
接着,一片片寶石模樣的鱗片就憑空掉落到了它的翅膀之下。
到這裏,畫面霍然破碎,克萊恩睜開了眼睛。
原來那頭寶石龍是被另一條巨龍獵殺的……而且看後面那灰濛濛的畫面,似乎很像夢境……所以那是一頭心靈巨龍?
不過那頭寶石龍臨死前喊出的「艾瑞霍格」是什麼意思?是它自己的名字,還是殺死它的那頭巨龍的名字?抑或者別的什麼含義?哎,那似乎是巨龍語,可惜我還沒學會……
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克萊恩便將「墮落晨星」項鍊放回了雜物堆里。
是的,自從成為了「小丑」,可以沒什麼消耗地將物品帶上灰霧後,這個古老宮殿的一角就形成了雜物堆。
現在那裏面堆放着「塔」先生放有「長者之樹樹心」的皮箱、他賣「讀心者」配方以及這次接受委託得來的一疊疊金鎊,再有就是一些常備的衣物和最近這次「獻祭」沒有消耗完的靈性材料。
現在,又要多上一串非凡項鍊了。
克萊恩沒打算那麼快就將「墮落晨星」還給「塔」,畢竟他之前是說自己的眷者接受委託去調查其來源,不可能那麼高效。
而且區區不到一天就得的成果,「塔」先生心裏恐怕也會存有懷疑……畢竟,越是艱難,才越顯得珍貴嘛!
所以,還是等一兩周後再還給「塔」先生並告知他剛才占卜的結果才更合理。
而且,我對那棟「紅煙囪」房子的排查也有了眉目,如果真的遇到阿茲克先生口中那個對我命運進行干擾的幕後黑手,這件物品沒準能幫上一些忙……它雖然沒有攻擊手段,但各種輔助能力和恢復能力卻相當強大。
至於攻擊手段……還是得儘快製作出「陽炎符咒」,它的威能甚至會超過序列7,序列6……
嗯,明天……明天應該就能收到阿茲克先生弄出來的靈異事件的報告了!
想到這裏,心中有些期待的克萊恩就準備離開灰霧之上,可就在這時,象徵「太陽」的虛幻星辰有了膨脹和收縮,這是戴里克在請求舉行獻祭儀式。
「太陽」換到「塔」先生需要的材料了?動作很快嘛!
……
貝克蘭德,月季花街的豐收教堂門口。
艾布納看着眼前這位面帶忐忑提出請求的小姐,若有所思地反問道:
「你是要去買『詐騙師』的魔藥材料?」
海柔爾見他沒直接拒絕,反而鬆了口氣,也不再糾結,而是點點頭,直截了當地道:「我已經消化完『偷盜者』魔藥,自然要謀求晉升序列8。」
「看來你並沒有放棄非凡的道路啊……」艾布納看了海柔爾一眼後說道。
這位小姐看來並沒有被非凡事件的恐怖嚇到,比她在原著里的表現堅毅多了……是因為之前的「原始月亮」並沒有傷害到她家人的緣故嗎?
還是被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影響了,學到了他身上的部分品質?
看似柔弱,其實相當固執的海柔爾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我雖然為我之前的無知感到羞愧和懊惱,但我並不想放棄這條路……而且,越是了解,我就越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危險……
「只有變得強大……變得像布雷恩偵探你那麼強大,才能保護我的父母,保護我的家人。」
我?強大?呵呵,我也只死個弱雞好嘛!萬一你哪天突然戴上了單片眼鏡,那瞬間就能把我捏死……
艾布納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回想了下老師這周聚會的時間,才說道:「既然如此,你周五晚上七點到鐵門街的『勇敢者酒吧』找卡斯帕斯,就說是艾布納介紹的,他會帶你去非凡聚會的地點的。」
海柔爾聞言卻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有些為難地說道:「布雷恩偵探,你……你周五晚能來這裏接一下我嗎?我……我不認識路……」
貝克蘭德我只對北區和皇后區熟悉,就連大橋南區也只認得月季花街。
而參加非凡聚會是瞞着家裏的,我不能使喚家裏的車夫。
艾布納對這個請求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麻煩,於是點點頭,應下道:
「好的。」
……
回到喬伍德區金斯特街的別墅後,艾布納剛想向斯卡德先生詢問威爾·昂賽汀家的住址,據看到那位先生主動走了過來,並匯報道:
「布雷恩偵探,在您離開後,有客人來訪。」
「哦?是委託人嗎?已經走了?」艾布納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他現在也是名聲在外的偵探,有人上門委託再正常不過。
「他自稱伊文·彬格萊,是您以前居住街區的鄰居。」斯卡德先生一絲不苟地回答道。
通過這段日子的適應,他表現得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管家了。
伊文·彬格萊?應該是咖啡店主彬格萊太太的兒子吧?我記得之前還接受那位太太的委託調查過艾琳小姐……
他找做什麼?
心中這麼想着,艾布納也便這麼問了出來。
斯卡德先生卻搖搖頭,回答道:「對不起,布雷恩偵探,他並沒有說……不過他說會在明天下午再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艾布納微微點頭,便將這事情略過,轉而問起了威爾·昂賽汀家的住址。
「是北區道頓街66號。」斯卡德先生稍微愣了一下便回答道。他雖然對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卻什麼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