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環剛一展開,那隻絕望魔犬當即就哀嚎一聲,精神萎靡。顯然是它的心靈邪術被破遭到了反噬。
艾布納抓住機會抬手便是兩發獵魔子彈打了過去。但那魔犬皮糙肉厚,只偏過腦袋,任憑子彈打在了它的身體上,濺起朵朵血花。
接着,更是硬頂着槍擊縱身一躍,就要逃之夭夭。論起狡猾,它比之前的魔霧斑鳩強的太多。
可這會兒休早就已經攔在了它的退路上,依靠預判之戒遊刃有餘地避過魔犬的撲擊,對着它的頭顱連續開槍,逼得它不得不又跳回了原地。
結果還不待魔犬站定,一道光明之火從天而降,直接將它的毛髮點燃!
金色的虛幻火焰散發着太陽磅礴的氣息,最為克制沾染深淵氣息的魔物。吃痛不已的魔犬猙獰着面孔強行吐出一口黑煙,才將身上的神聖火焰堪堪撲滅。
然而這時,艾布納已經乘着腳下的狂風飛身而至,他雙手舉起『手杖劍』奮力一斬,直取魔犬被光明火重點照顧的脖頸位置。
絕望魔犬被這一套組合攻擊弄得狼狽不堪,此時已沒餘力躲閃,只得在倉促下發動了它的保命技能--犧牲掉一隻豎瞳作為替身代死!
隨着艾布納身形落地,魔犬的頭顱被手杖劍輕鬆斬落,滴溜溜地滾出去老遠。它堅韌的皮膚、骨骼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已經防禦不住手杖劍減弱超自然力量的非凡能力。
緊接着,魔犬身體被切斷處噴出了許多黑煙,繼而側倒在地,徹底死亡。
但事先通過資料熟知這種魔物能力的艾布納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冷靜地等待加斯東先生做最後的確認。
隨着一道明淨而純粹的溫暖光芒從天而降,魔犬的身體迅速消融,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一隻冰冷的豎瞳。
「果然,絕望魔犬使用了魔瞳替死術……」艾布納嘆了口氣,收起了手杖劍。
「雖然沒能殺了它,但它短時間內也沒可能繼續殺人了。絕望魔犬失去豎瞳,至少要沉睡15年才能再次活動。」加斯東先生說着,輕觸了下手裏的寶珠,關閉了太陽光環、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升,一股源自靈魂的戰慄感自在場眾人心中升起,摒棄不掉,掙脫不開,想要做出動作都極為困難。
「還有敵人潛伏在附近?!」艾布納念頭飛轉,毫不猶豫地開啟了純白之眼。
隨着瞳孔變得純白,來自位格上的壓制使得那些恐懼感、戰慄感一併消失,艾布納這才順利收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轉頭向那恐懼感的源頭望去。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一隻一米多高、四五米長的巨大黑蟲從地下鑽了出來,此時它正在休的身前,張開口器想要將休一口吞下!
它本是被超凡戰鬥的波動吸引而來,只不過之前有太陽光環壓制,它的恐懼魔法起不到什麼效果,這才一直潛伏在地下,等到光環一關閉,第一時間就震懾住其餘對手,直撲對它誘惑最大的休!
艾布納來不及多想,先是發出數道風刃延緩阻礙魔蟲吞食的動作,同時腳下生起狂風,托着他飛速躍至魔蟲的身上。
接着,他將手杖劍取消『出鞘』,變回了手杖形態,並猛地向下一揮!
只聽得「咚」的一聲,魔蟲龐大的身體竟被手杖緊緊壓趴在地面上,不管它如何用力掙扎,那手杖都是紋絲不動。
「手杖劍的負面效果就是在杖的形態下揮動會極其沉重,所以只能勉強利用慣性下揮……呵,這負面效應對交通工具和這種體型大的魔物可是再好用不過了!」艾布納心裏吐槽的同時,掏出左輪,對着魔蟲的腦袋就是連續六槍。
這時,休和加斯東先生終於從『恐懼』中掙脫出來,看着被艾布納爆頭的魔蟲,一時都有些震撼。
「原來是只恐懼魔蟲,沒想到它竟然一直在地下躲着……」加斯東先生感慨了一句,不過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再次打開了太陽光環,警戒着周圍。
艾布納見魔蟲已經死透,立刻動手挖出了它的一對眼睛,笑着對休道:「如果你要這個,其他的戰力品可就沒份了!」他這話明面上是和休調侃,其實是說給加斯東先生的,也算把休拿這對眼珠的事坐實了,免得橫生枝節。
加斯東先生知道恐懼魔蟲的眼睛是休下一階段魔藥的主材,也沒爭搶,算是成人之美了。而休也沒辜負艾布納的好意,取過魔蟲的眼珠,鄭重地道了聲:「謝謝!」
這時,二樓陽台的門打開,全程目睹了戰鬥過程的安妮·格溫走了出來,她滿臉震驚地看着艾布納和休,畢竟之前還交過手,她顯然從一些細節上已經認出這是之前和她簽了公證書的那兩個人。
「你們竟然這麼強!」格溫小姐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讓她束手待死的魔物竟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說,還不得不替死脫身,這讓見識還不太多的她直以為艾布納是中序列強者。
而艾布納也同樣通過那支光明之火的箭矢以及對方的身高,確認了眼前的這位就是拿了他30鎊準備去招募水手帶路的女士。
不過,等到那位女士走近,看清了她明顯帶有弗薩克血統的嬌媚面孔以及傲人身材後,艾布納不由得一呆,想到了那個讓艾翠絲鼓起勇氣離家出走的名字,脫口而出道:「安妮·格溫小姐?」
格溫小姐正準備道謝,忽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也是一驚,詫異道:「先生,您認識我?」
「我看過你的卷宗,你的父母正在找你!」艾布納想起卷宗上,這位小姐在徹底失蹤前就頻頻外出的描述,現在想來,她那時候就已經在攢錢買船和買魔藥了吧?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出走啊。
「您是我父母找的偵探?要抓我回去讓我和那個我不認識的落魄貴族子弟訂婚?」格溫小姐的臉色頓時暗淡了下來。如果眼前這人要抓她回去,她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艾布納搖搖頭道:「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只是恰好在警察那裏看過你的卷宗而已。」而且那個貴族子弟再落魄也不會等你到現在啊。
由於這裏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格溫小姐也沒再多問,而是主動請求加入加斯東先生的隊伍,為清理魔物盡一份力。
艾布納等人都看出她其實是不敢再一人獨處了,但考慮到她好歹也是個序列9,所以倒是答應了下來。
之後,幾人又遭遇了一隻陰影魔物,但在四位超凡者,多件中序列超凡物品的輪番打擊下,那隻魔物根本翻不起浪花,悽慘死於聖光的照耀下。
而就在這時候,幾支代罰者小隊也終於趕到,接管了魔物的獵殺和封禁工作。
……
狂暴海的安全航道上,一艘幾十米長,乾淨整潔,在陽光下反射出金黃色彩的帆船正在乘風破浪地航行着。
這艘帆船和同類相比,顯得極為特殊,因為其沿中軸線佈置有一門主炮,炮管上符號和花紋層疊,流轉着微弱但純淨的光芒。這已經不像風帆船,反而更類似近代戰艦的格局。
這時,一位美麗的女士從船長室走了出來,她臉型如同鵝蛋,鼻樑高挺,嘴唇較薄,有一雙仿佛清澈泉水的淺藍色眼眸。棕色長髮從中間分開,於腦後打了個簡單卻精緻的結,接着順滑往下。
她沒有戴帽子,穿着件腰部收緊的米色外套,領口位置有大片白色蕾絲編織成的巴掌大小花朵型裝飾蔓延往下。
與外套搭配的是一條深色的長褲,配上皮靴,於知性美麗之餘多了不少颯爽。
這位女士走到一個外表年紀三十上下,眉毛呈焦黃色,眼睛深藍卻明亮,輪廓不算太深刻的男人跟前,對其吩咐道:「達尼茲,通知布魯,黃金夢想號立刻返航,三天後要航行至達米爾港東南的海域。」
「船長,我們不是要去西拜朗找拜朗王朝末期的一件古物?」達尼茲不是質疑船長,而是習慣地隨口問了一句。
船長女士沉默了一下,方才說道:「以你目前的知識,還不能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先當是神明的諭令吧。」
「神明的諭令……具體是什麼?」達尼茲吞了口口水,艱難地問道。
「我們要去攔截一艘極光會的船,以及在一座小島的洞窟里取得一件重要的東西。」船長如是說道。
……
而與此同時,「黃昏中將」下屬艦隊的一艘風帆戰艦上,一位明艷動人的女士正坐在艦長室內聽着一名海盜的匯報。這位女士有着一頭及至腰間的赤紅長發和一雙湖水般的藍色眼眸。
「女士,極光會的瘋子們果然如您所料破壞了達米爾北面樹林的封禁!而周圍港口的代罰者小隊也陸續趕到。」海盜低垂着頭,不敢看坐在身前的美麗小姐一眼。因為上一個那麼莽撞的傢伙已經自己把自己綁起來沉入了海底。
「呵,機光會的人果然都沒腦子!不過這次其實還是我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就是不知道組織為什麼要管這件事……」紅髮女士先是不屑地撇撇嘴,然後又向那個海盜吩咐道,「如果他們因為找不到東西質問我們,你就派人道個歉,然後將東南方那個真正放着東西的小島坐標給他們。嗯,記得拖個一兩天再說。」要是立刻就告訴正確地點,就算是瘋子也知道我們在耍他們了。
那個海盜聞言明顯鬆了口氣,他面對極光會的瘋子壓力也很大,現在有了交代就好。
待海盜退出去,紅髮女士才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自語道:「這個任務完成後,我的貢獻足夠拿到催眠師的配方,這下子在序列5之前,我的道路就平坦了……下一步,就要回弗薩克了!」
……
7月7日晚六點,艾布納和休按照和格溫女士的約定來到了達米爾西部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