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從閱讀者開始 第768章 羅塞爾的算計

    青眼白龍？是我知道的那個青眼白龍嗎？「塔」真的是穿越者？是劉博？還是說，僅僅是巧合？

    就在克萊恩表面用「小丑」能力控制住表情，心裏卻滿是驚疑時，同樣跳上龍背的艾德雯娜好奇地問道：「這是用半神層次心靈巨龍製作的傀儡？另外，容納它的卡片的樣式好像和你製作的那些不太一樣。」

    見問，艾布納先是瞥了好似平靜的克萊恩一眼，接着一邊操控「骨龍」進行「夢境穿梭」，一邊微笑回答了艾德雯娜的問題：

    「她的本體是『心理煉金會』上一代的『貪婪』女士，生前是一位『織夢人』……另外，這張卡片其實是羅塞爾大帝製作的，被我機緣巧合下得到。」

    同時，他在心裏釋然道：原來塔羅會上「愚者」先生的反常，是因為他懷疑起我的來歷了啊……是那台「方典」讓他起了疑心吧？畢竟「舌尖上的貝克蘭德」這樣的節目確實有些太超前了……

    艾布納剛才故意說出「青眼白龍」的名字其實也是對克萊恩的試探，而試探結果也驗證了他的想法。

    別以為有「小丑」和「無面人」的能力可以防住「讀心」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畢竟無動於衷本身，就說明你心裏早有預期，否則不會一點相都不露的。

    而克萊恩在聽到艾布納和艾德雯娜的對話後，卻又不確定起來：難道是老黃的鍋？

    相比之下，艾德雯娜心思就單純的多，她正專注地看着腳下的「青眼白龍」，「學習」着夢境方面的能力。

    很快，三人出現在了龍澤爾的夢境中。

    這裏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多有木質結構的房屋，來來往往的行人幾乎都是魯恩人，遠處還有那座標識性的大鐘。。

    正是百多年前的貝克蘭德。

    黑髮藍眼的龍澤爾站在一棟房屋外，不太敢靠近地望着那裏，直到裏面出來一位穿陳舊長裙的婦女，他才激動地迎了上去，展開雙手，試圖擁抱。

    接着，他緊緊抱住了那位婦女。

    而那位婦女在認出了來人後，也泣不成聲地抱住了他。

    龍澤爾動作有些發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觸摸到了自己的母親……要知道，以往無數類似的夢境裏，他都是直接穿過去的……

    「媽媽……媽媽……」他驚喜地叫了一聲又一聲，而那位婦女也同樣一聲聲回應着。

    乘坐骨龍，隱藏在暗中的艾布納看到這一幕，回想起原著里的抱而不得, 有些欣慰地想道：不管是羅塞爾, 還是那枚「災禍印章」, 至少在這件事上辦的不錯……

    那本筆記，果然承載了龍澤爾的家人對他的思念啊！

    同時，艾布納也有些奇怪, 按理說他穿越過來也有大半年了，可卻幾乎沒怎麼想過家, 反而是這邊世界的牽絆漸漸多了起來。

    是我天生感情淡漠呢？還是因為前世也同樣是一年回一次家, 早已習慣了呢？

    但回憶起來還是挺想念的……可平時卻不怎麼去回憶……

    想到這裏, 他看了眼克萊恩，發現他的臉上果然流露出了少許的欣慰和感傷夾雜的情緒……這是連「小丑」能力都無法掩飾的思鄉之情吧！

    最有感觸的果然是克萊恩啊……「思鄉組」……艾布納嘆了口氣。

    這時, 「冰山中將」艾德雯娜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些被遊記正常拉進來的人，還有機會出去嗎、」

    艾布納還沒回答，克萊恩就回答道：「恐怕有些遲了……時間已經過去太久, 他們如果離開, 會直接衰老, 死亡, 甚至風化。」

    他剛剛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但結合前世看到過的各類小說、影視作品, 再加上這一世所掌握的神秘學知識，最終得到了上面那個悲觀的結果。

    「我也是這個判斷……除非有『奇蹟』！」艾布納意有所指地插了一句。

    「奇蹟？」克萊恩立刻若有所思，並想到了在羅塞爾日記里看到的那一句：「死而復生, 就是奇蹟！」

    成為「奇蹟師」就有希望幫助他們嗎？

    「奇蹟？」艾德雯娜卻是有些疑惑，但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太複雜, 兩位男士暫時都沒有解答的意思。

    可就在他們三人都念出了「奇蹟」這個單詞後，夢境中的龍澤爾也喃喃地念出了這個單詞, 緊接着，一個通道出現在了他的夢境島嶼邊緣, 似乎通向了某個滿是「光明」的世界。

    三人見此，相互對視一眼，確認了彼此的意見：繼續探索。

    然後，艾布納便驅使「骨龍」，飛入了那個通道。

    那個通道時而筆直，時而拐彎，不知過了多久, 三人的眼前才豁然開朗起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深海巨坑」，巨坑中央有一座島嶼大小的城市。

    這城市的地基呈灰白色，其上豎着一根根幾十上百米高的宏偉石柱，它們或孤零零地立在那裏, 或共同撐起了一座座巍峨的古拙宮殿，整體既奇異，又恢弘，不像普通生物能夠建造。

    克萊恩和艾德雯娜雖然不認識這座城市，但腦海內卻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想法：

    「奇蹟之城，利維希德……」

    原來「奇蹟」指的是這個？克萊恩心中有了些許明悟，可又隱約覺得不太對。

    畢竟這應該是「空想之龍」的佈置，和羅塞爾或者「災禍印章」又有什麼聯繫呢？他們會在這裏佈置了什麼？

    而艾布納雖然早就知道《格羅塞爾遊記》裏隱藏着那位巨龍之王的復活後手，但依然和克萊恩有了類似的疑惑。

    利維希德是「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這位古神憑空想像出的巨型城市，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稱得上奇蹟，甚至神跡。

    它比「巨人王庭」更為宏大，更加蒼莽，兼具異類特色，每根石柱都高近百米，仿佛供巨龍休息的座椅，屬於僅是聽說就能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的城市。

    而它之所以被拖入了潛意識大海深處，則是因為「空想之龍」在此封印了混沌海的入口和祂身上甦醒的一點上帝意志。

    剛想到這裏，艾布納忽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因為他竟然可以完整想起「混沌海」代表的意義了。

    也就是說，在這個靠近「混沌海」的環境裏，外神的影響已經被削弱到以「純白之眼」目前的能力就可以保護我的程度了？

    那外神如此，真神恐怕也很難靠近……這應該才是女神、知識之神將我和克萊恩引導到此的原因所在吧？因為祂們很難干涉？

    畢竟序列越高，反而越會受到「混沌海」的影響，只有我這種帶金手指，和克萊恩這種身負「源堡」的人才能去完成……就如同原著巨人王庭里暗天使的沉睡之地。

    不過，艾德雯娜的作用又是什麼呢？僅僅是作為事情的發起人嗎？

    心中閃過諸多念頭的同時，艾布納也向艾德雯娜和克萊恩普及了一下有關巨龍之王的相關知識。

    當然主要是對艾德雯娜，克萊恩早就從「太陽」那裏了解到「古神」的常識。

    「探索一位古神的神國，真的沒有問題嗎？」艾德雯娜聽完「科普」後，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的準備有些不足，輕聲向艾布納問道。

    「主動的危險，應該都被『災禍印章』或者羅塞爾清掃過了，我們需要注意的反而是他們的佈置。」艾布納「純白之眼」下，除了中央那座外表灰白，高度超過兩百米的雄偉宮殿外，其餘地方都很安全。

    而即便是那座宮殿，也只是有一個地方他沒能看透。

    「我沒有預感到危險。」克萊恩收回硬幣，如是說道。

    艾德雯娜雖然還是覺得這樣有些莽撞，但對同伴的信任，以及對知識的渴望，還是壓過了心裏的不安，任由艾布納操縱「骨龍」落在了那座中央宮殿的立柱上。

    在空中時感觸還不深，但當三人「滑翔」到地面後，卻頓時有了「一隻老鼠在貝克蘭德的真實感受」，看着任何建築都是那麼巨大。

    而整座島嶼，面積更是不會小於日本本州島……想要完全探索完這樣一座城市，哪怕會飛，沒有幾個月也是做夢。

    由於是從巨龍棲息的立柱上落下，所以他們直接進入了宮殿的大廳。

    在這大廳的兩側，有一幅幅色彩艷麗的壁畫，它們不斷延伸往前，於一根不知多少人才能合抱的半截巨柱後交匯。

    那巨柱立在大廳最深處、正前方，不依賴外物，僅憑本身，就能讓人感覺到強烈的畏懼，體會到時光的滄桑，如同一尊石化的神靈。

    幾乎是瞬間，那巨柱之上勾勒出了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通體覆蓋着鱗片，每一枚都仿佛堅實的石板，僅是隱約呈現的輪廓，就仿佛史詩。

    誠實大廳……早有準備的艾布納當即運轉自己開發出的秘術收束了想法。

    這個秘術是在「機械心智」的基礎上，結合「心理暗示」創作出來的，艾布納給他取名「反社死術」。

    「『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這時候，克萊恩的心聲首先響起，他頓時愕然地望向了四周。

    「這就是『巨龍之王』？看起來就很強大啊……那在雙生年代和祂對立的巨人王又該是什麼樣子的呢？他們的戰鬥又是怎樣的史詩？艾布納似乎知道，但他很少1給我講這些，而我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知識和他換了……

    「等等，我的想法怎麼被講了出來？這又是什麼原理？『觀眾』途徑的高層次能力嗎？」

    艾德雯娜的心聲以極快的速度在空曠的大廳內迴蕩起來，讓得她美麗的淺藍眼眸都有些呆滯。

    「女士，你表面是冰山，心裏的問題卻很多啊！這反差萌有些意思……不知道莎倫小姐心裏又想些什麼，早知道將她也帶到……

    「不對，這大廳有古怪，我不能亂想！

    「……收斂思緒，收斂思緒，收斂思緒……」

    克萊恩想到一半，就看到「塔」戲謔的看了過來嗎，當即開始嘗試用冥想的方法集中精神，不讓自己亂想。

    「反差萌是什麼意思？因為有反差，所以可愛？莎倫又是誰？」艾德雯娜臉微微漲紅，但自身的「求知慾」還是出賣了她。

    「莎倫小姐是我的朋友；至於反差萌，和你想的差不多。」克萊恩一邊聽着心裏的話語，一邊在心裏生起了新的疑惑：「『塔』怎麼沒有心聲？按照之前我在聚會上的觀察，他內心戲絕對不會少，甚至可能每次聚會都在看樂子。」

    果然……「愚者」上次的異常就是因為猜到了這個……不過有艾德雯娜在這裏，我們也不好攤牌。

    艾布納一邊壓抑着想法，不被大廳捕捉到，一邊調整「秘術」放出了部分想法：「作為一名『秘術導師』，提前研發出一種可以收束想法的秘術，也是合情合理的。」

    「合理嗎？可我就沒有開發……我對心靈領域了解得不多……不過『機械心智』下，倒是能避免那些情緒化的想法，倒是也勉強有用。」艾德雯娜想着想着，開啟了「機械心智」，心聲也漸漸「冰冷」起來。

    「這兩個傢伙……不，我為什麼要用傢伙，禮貌，禮貌一點……」克萊恩深吸口氣，開始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周圍的那些壁畫上，但心裏還是止不住地冒出一句：「這裏很適合玩真心話大冒險，也許就叫『誠實大廳』……」

    「真心話大冒險？」艾德雯娜表達了疑惑。

    艾布納這回搶在克萊恩之前放出了部分想法：「那是一個遊戲，一個讓人選擇是說還是做的遊戲。」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難道你真的是……不，我得注意一點，不能去想不該想的事情……迪西餡餅！甜冰茶！拜亞姆烤肉！女巫湯意面……」克萊恩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免得說出那個名字害了別人，只好用美食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真的是艾布納介紹中的『瘋狂冒險家』？」艾德雯娜心中「冷漠」地想道。

    艾布納見「接頭」的信號放出，這會兒也不敢繼續「挑逗」克萊恩的想法，免得連自己也搭進去，所以引導二人觀看起周圍的壁畫來。

    克萊恩很快就從壁畫上展示的巨人格羅塞爾的故事，以及對現實里「0-08」和《格羅塞爾遊記》註定的相遇的描繪，猜測出「巨龍之王」可能沒死，甚至想藉此復活的謀劃。

    不過，艾布納卻看出了一點不同……因為在他的「純白之眼」中，最後幾幅畫的感覺明顯和前面不同……似乎更像是後來才安放上去的……

    「不過，巨龍之王可能早就在另一個後手身上復活了……這裏很可能是祂後來做的掩飾……也可能是涉及和羅塞爾或者『災禍印章』的交易。」

    艾布納心中猜測的同時，帶領着克萊恩和艾德雯娜來到了「空想之龍」座椅的巨柱後方，那裏有一個向下的通道。

    這也是艾布納的「純白之眼」唯一沒有看透的地方。

    此刻，那處通道內，純淨柔和的光芒閃亮，照出了最深處屹立着的一扇開啟的古老青銅大門。

    「竟然是開啟的？羅塞爾下去過？下面的混沌海呢？」艾布納心中震動，差點維持不住「防社死術」。

    「沒有危險的感覺……」看着那扇大門的克萊恩放下硬幣，沉聲道。

    「都到了這裏，恐怕不會允許我們退縮。」艾德雯娜也「冰冷」地說道。

    「嗯，我明白。」艾布納點了點頭，然後講女神給的「歷史投影」符咒以及「莉莉絲的眼淚」都握在手裏，一馬當先地走了進去。

    緊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就讓他目瞪口呆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座底部幾乎和「奇蹟之城」利維希德所在島嶼等大，頂部卻向下深深進入黑色的潛意識大海海面的巨型的倒立高塔！

    「夢境迷宮塔……

    「它竟然被建造在這裏！

    「原來如此……想要利用分割出的部分封印那一位的污染，沒有源質又怎麼可能？」

    這是一座艾布納既熟悉又陌生的高塔。

    說熟悉，是因為他經常進入其中刷積分，兌換符咒，只不過他之前所見都是那「黑色海面」另一側的部分，

    說陌生，則是因為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塔底部的模樣。

    「難怪我一直下意識地迴避進入第四層……第四層後的夢境迷宮，是跨過了那些黑色海面啊……那東西難不成就是『混沌海』的衍生物？類似『源堡』的灰霧？」

    心中思索的同時，艾布納聯想到之前的線索，幾乎立刻洞悉了羅塞爾的大部分佈置的目的：

    「他想要用『奇蹟』來復活自己利用『秘術』切割出來的這一部分靈魂！

    「夢境迷宮塔的機制，本質上是通過任務給予獎勵……這其實是變相幫其他人實現願望……呵，願望的積累不就是為了最後的『奇蹟』嗎？

    「至於提供奇蹟的人……恐怕是已經瘋了的查拉圖吧？

    「進入這本遊記的儀式里，更改加上的《竊運之書》就是為此準備！

    「他想要竊取查拉圖『復活』的奇蹟，用在自己身上！

    「而儀式的另一本《星象之書》。恐怕是他被『母神』污染的後遺症作祟……

    「范妮的『律師』特性，和薩里先生的『天文學家』特性恐怕都來自於羅塞爾吧？那本書薩里先生也一直帶着……

    「而無論是范妮，還是薩里先生的特性，目前都在托斯克！

    「就是不知道哪一邊才是羅塞爾的謀劃了……或者……都是？

    「這種復活可能很危險……所以，女神的目的是讓我來進行阻止嗎？

    「但我該怎麼做？」

    艾布納剛想到這裏，就看到巨塔底部忽然敞開一個入口，接着，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將他、克萊恩和艾德雯娜一起拉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