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號!」
作為風暴教會的主教,阿爾傑自然認得這艘在數百年前就為主征戰的古老幽靈船。
而這艘船的來歷也非常有意思,傳聞在死神隕落,隔絕南北大陸的狂暴海形成後,一位主的忠實信徒被獨自留在了南大陸。
他想盡辦法,也沒能穿過狂暴海,最終和他的船一起葬身在大海中。
而他死後,靈魂與船結合,化作了這艘可以「深潛」的幽靈船,並漫無目的地在南大陸周邊海域遊蕩了數百年,造就了許多傳說。
直到七百年前,二十年戰爭後的時間段,它才突然從海底鑽出,直接出現在了聖堂總部帕蘇島附近的海域,回歸了主的懷抱。
據說這艘幽靈船最開始並不叫「三叉戟」,而是另一個沒留在任何歷史記錄里的名字,阿爾傑之所以有些印象,還是他當初查閱「幽藍復仇者號」來歷時隨手翻到的。
就在他思緒飄飛的時候,「三叉戟號」已經率先靠岸,而令阿爾傑驚訝的是,船上竟然走下了一隊黑夜教會的紅手套。
「『三叉戟號』一般只用於快速穿行狂暴海的作戰任務……南大陸出了什麼大事嗎?竟然需要兩大教會的精英聯手?
「據說『玫瑰學派』的成員曾短暫發瘋過……也許和這個有關?」
由於上次塔羅會時新加入了序列5層次的「節制」小姐,勉強才撐起聚會的克萊恩靈性消耗極快,所以沒來得及向艾布納詢問丹尼爾鏡中迷宮的情報,後者和休也沒來得及分享,就草草結束了。
再加上事情過去還不到一周,以這個時代信息的傳播速度,阿爾傑沒有接收到相關消息再正常不過。
他盯着一位墨發碧眼的紅手套思索了良久,直到對方有所感應回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才釋然一笑,無聲自嘲道:
「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沒必要操心這個……最多等下次塔羅會時找人問問。
「現在該考慮的是明晚在『香樹葉酒吧』舉行的非凡聚會,據我的情報,確實有人有意出售『深海槍魚的血液』,可對方希望得到『格鬥家』的魔藥配方……
「如果有人拿出配方競價,到時候我手中的金鎊沒有任何優勢。
「本來『太陽』那邊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打探到這個配方,可他現在被監視着,最好還是不要做容易引起懷疑的行為……
「為了『魔術師』背後可能存在的『亞伯拉罕家族』渠道,而破壞已經『成熟』的神棄之地渠道,是得不償失的。」
想到這裏,阿爾傑決定儘量爭取,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對「魔術師」小姐說聲抱歉了。
至於他本身所求的「海洋歌者」魔藥配方,他壓根就沒想過能在這樣的聚會中得到。
層次不夠是一方面的原因,主的衛士必然監控這樣的聚會才是根本問題……
聚會的組織者就算手裏有這配方,也絕對不敢拿出來賣的。
……
碼頭上,穿黑色風衣,戴紅色手套的倫納德·米切爾收回了目光,只是將那個有着藍色海帶頭的男子的樣貌記在心裏。
接着,他微側腦袋,壓低嗓音道:「老頭,你知道打量我的是什麼人嗎?」
他腦海內當即響起了帕列斯略顯蒼老的聲音:
「你還是這麼不禮貌。
「太遠了,感覺不太清晰……不過從其發色看,應該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而他的船是明顯的『幽靈船』,再加上他可以停靠風暴教會的私港……你應該能猜到了吧?」
「風暴教會下屬的『私掠船長』?」倫納德想了想,回憶起最近惡補過的知識,試探着道。
在廷根時,他對於大海上的事情不說一無所知,也相差無幾……他那時僅僅知道那幾個懸賞驚人的海島將軍和王者們的名字。
「可是一個『私掠船長』打量我幹什麼?我還以為他發現了……」倫納德越說聲音越低,直至幾不可聞。
「呵,我覺得他只是隨意打量時,恰好看着你而已……當然,也可能是你們的命運會在未來交集,現在這樣就是某種『預兆』。」他的腦海內,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呵了一聲道。
「這麼說,他可能也是『主角』的夥伴之一?」倫納德看了眼正在和代罰者握手告別的索斯特隊長,小聲嘀咕道,「其實我覺得這樣的小隊裏,適當加入女性角色,才是好故事的發展……我對水手一點也不中意……」
他說着說着,嘴角漸漸勾了起來,似乎回想起在廷根時的那段不用承擔責任的悠閒日子……
帕列斯沉默許久,忽然出聲問道:「你還在懷念當戲劇主角的自己嗎?」
聞言,倫納德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好一會兒後才堅定地道:「懷念,但也痛恨……那時的我實在是太沒有了!」
「你最好將這些情緒調整好,否則很可能被利用……比如,你這次回貝克蘭德後會被分到的任務目標。」帕列斯提醒道。
「惡魔嗎?」倫納德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據說蘇尼亞島出了一件極為可怕的惡魔獻祭事件,死了不少人,所以聖堂才會對『惡魔召喚』那麼重視吧。」
「嘿,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帕列斯笑了一聲道。
「什麼意思?」倫納德不解地問道。
但帕列斯卻沒有再回答,只意味深長地道:「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在拜亞姆停留,不要離開風暴教會的私港,儘快乘坐飛空艇返回貝克蘭德。」
……
與此同時,距離軍方港口不遠的一處別墅里,跟隨薇拉殿下抵達拜亞姆的「蒙巴頓」王子從睡夢中醒來,他下了床,走到一張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取出一架單片眼鏡,戴在了右眼上。
「只是王子的替身?什麼都不知道麼……
「真有意思……這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似乎對我很熟悉啊……
「是哪個熟人嗎?」
自語了幾句後,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海浪教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真正的王子就在那裏啊……真想看看把教堂當着他的面偷走後,他會是個什麼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