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七十八章&nbp;陸揖所求
即便上海已經今非昔比。詞字閣 www.cizige.com但是在官場上依然不能改變知縣的地位。
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做法。周夢臣也不能說,海瑞不對,更不能說陸揖有錯。
首輔之任,就協理陰陽。這一陰一陽。正如同海瑞與陸揖地做事手法。
只是從此之後,陸揖不在了,周夢臣在這上面又要傷腦筋了。畢竟陸揖是陸家的人。對於江南世家來說,根本就是自己人。很多事情都好說,而徐渭即便也是江南出身。但是到底身體沒有到那個地位。在徐家之中,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庶子,而且父親死得早,徐家本身就敗落。雖然徐父不過一任同知而已,在普通百姓哪裏自然是大官,但也接觸不到江南世界的層次。
代替陸揖的人是很難找的。
陸揖說道「有一事,我要提醒大人。就是軍中之事。」
周夢臣心中一愣,說道「軍中何事?」
周夢臣最放心的就是軍中了。而今的東南各部。都是周夢臣一手打造出來的,雖然不能說匹敵西北精銳,但是打倭寇山賊,那是搓搓有餘。甚至如果北邊有事的話,也是可以從東南調動一些兵力的。
這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周夢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細細想來,覺得是善待島津家,傷了浙軍軍心?但想來也不對。
雖然浙軍內部或許有怨言。但也僅僅是怨言而已。比起很多文臣做的事情,就好像嚴嵩對曾銑餘部的打擊,硬生生將西北軍力幾乎打殘了。軍中就沒有怨言了?自然是有的。但別的事情也沒有做啊。
周夢臣雖然覺得,這一件事情,他稍稍有一些理虧。但是國家戰略需要,而且他在知道這一件事情,專門在撫恤上加強了不少。不至於鬧出什麼事情來啊。
陸揖說道「大人雷厲風行,將東南二十多個衛所一掃而空,衛所軍官的出路有三,第一加入新軍之中,但是這是最少的。第二,就是追究前罪,數罪併罰。一體罰沒。第三就是那些無功無過的軍官,打發到南京。」
周夢臣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其實,陸揖說的還有一些客氣了。
周夢臣對衛所軍官毫不客氣。幾乎大部分都是被奪回世襲軍制,剝奪他們侵吞的土地。只是對人身安全,網開一面而已。胡宗憲就是做這個的。沒有這些軍費,周夢臣哪裏支撐起處處用兵,又要重建新軍,重新水師。
對於一個跟腳硬的,或者曾經真有過功勞的。周夢臣才打發到南京。
他是南京兵部尚書,雖然南來之後,幾乎沒有一天在南京兵部衙門之中坐衙,但是他這個南京兵部尚書從來不是加銜,是實任。只是他不在南京辦公而已。名義上可以調配整個南方的軍官。南京作為陪都,北-京有的南京都有,比如五軍都督府,幾乎是一個沒有什麼用的衙門。但是用來安插閒人就在合適不過了。
讓他們在南京養老吧。
周夢臣一點不覺,這些軍官能搞出什麼事情來。
真有戰鬥力的軍隊,周夢臣都已經收編到新軍之中了。這些都是沒有戰鬥力。作為軍隊沒有戰鬥力,這就是原罪。但凡他們能打一點的,周夢臣好好對待。這些酒囊飯袋,對付倭寇束手無策,難道他周夢臣就比倭寇好對付。
特別是周夢臣覺得自己還是他們的上官,掌管生殺大權的頂頭上司的上司。如果他真覺得,周總督比倭寇好對付,簡直是對周夢臣的侮辱。
陸揖見周夢臣不以為意,說道「大人,切不可掉以輕心啊。南京也是京營。我聽說,南京很多軍官不滿之極,甚至揚言要給大人好看。大人一定要小心啊。」
周夢臣心中暗笑「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膽子就是有一點小。南京京營,有這個東西嗎?」
北-京京營很爛。但是從裏面還是有一點能打的,即便是明末也是如此,黃得功等人的勇衛營,就是京營最好一點點精華。而南京京營?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但凡有一點用,之前也不會被倭寇打到南京城下。
周夢臣對自己的護衛也是很放心的。
大部分出巡的時候,最少有一千人護衛。如果在城中,府中護衛也是超過百人的。而且這些護衛都是軍中精銳,各種火器都有。即便遇見兵變,周夢臣也能安全的撤出戰場。
這都不需要周夢臣交代。周夢臣身邊的人都會這樣做了。
不是,周夢臣看不起南京京營,周夢臣帶着自己護衛,就足夠擊潰他們了。
一支軍隊沒有戰鬥力。不僅僅體現在對外戰事之上,也體現在兵變之上,不會有人覺得,一支軍隊打仗的時候不行,兵變的時候就行吧。
他們老老實實還好,但凡鬧出什麼么蛾子,也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
周夢臣心中是這樣想的,卻不會這樣對一個病人說,而是說道「我會留心的。」
陸揖也不是傻子,他此刻雖然精神不好。但也看出周夢臣敷衍的態度。但他內心之中,也不是很自信。畢竟在軍事上,他自己沒有什麼經驗,也沒有什麼話語權。他更相信周夢臣的判斷。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周夢臣見陸揖說的差不多。精神也慢慢不濟起來。抓住陸揖地說道「你我之間,有些什麼也就不諱言了。你的身體,我不說了。你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可以給我說,我能辦到的,一定會為你辦到。」
周夢臣看出陸揖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心中明鏡一般。他很清楚,陸揖對自己的感激不是假的。但是陸揖如此做,也不僅僅是感激。更多是有一些東西,放不下來。更多是陸家。
陸家的情況之前也說了。這裏就不多說了。
陸揖不是一個人,是一家之主。也是因為他的緣故,父親陸深與本家斷絕,又僅僅有他一個兒子,陸揖別無兄弟,而他膝下的一個兒子,還都是過繼而來的,而今才二十出頭。陸家偌大的家業落在他們兩人身上,陸揖能放心才怪。
周夢臣想來,陸揖的想法定然是安置兒子
他心中也在思考,要給陸揖的兒子安排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既不辜負陸揖的功勞,也能撐得住陸家門庭,也不至於壞事。
陸揖開口了,只是他所說的與周夢臣所想的不一樣。
陸揖說道「大人明鑑,我這一輩子到了而今,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唯獨放不下的,也只有陸家。小兒陸琰,倒也精通算學,大人的各種文章,都研究過了,六藝書院的各種題目,也都做過,不算聰明。也算有些資質。大人能否開恩,讓犬子拜在門下。」
周夢臣先是一愣,隨即也不得不佩服陸揖。
陸揖這一手,讓周夢臣退卻不得,也給陸琰帶來最大的利益。
周夢臣之前不管怎麼安排陸琰,即便不是一錘子買賣。但是情分也會隨着時間而慢慢淡薄,總不能讓周夢臣今後就管陸琰一輩子吧。但是陸琰如果拜周夢臣為師,那周夢臣還真要管陸琰一輩子了。
周夢臣而今收弟子已經不多了。
一來是,周夢臣的學說,已經不僅僅限於弟子這種傳播方式了。大同書院與江南六藝書院,與關學一起成為周夢臣學問的傳播中心。周夢臣不需要再一個弟子一個弟子親自傳授了。
再有就是周夢臣越發明白,他弟子這個名頭代表的政治資源太多。很多人拜師周夢臣,心思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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