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一百二十六章&sp;大捷之後
為了這一件事情,俞大猷正準備寫文書稟報周夢臣。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卻不想第二日,他的文書還沒有到。周夢臣就到了上海港。
這麼大的戰事,可以說周夢臣的一場豪賭。
他怎麼可能坐得住啊?
說實話,如果周夢臣不是考慮到而今身份不同了。他在大明朝廷之中,也算重臣了,不再是當初小小巡撫,否則周夢臣他都準備自己坐鎮水師。
而今的周夢臣上船,起到的僅僅是反作用。
雖然周夢臣最後沒有決定上船。但並不代表,周夢臣不關心這一件事情,他在俞大猷出海之後,他就預計,即便打過仗之後,俞大猷本部也不會回到鎮江了,估計是要回到上海港。
所以他在船隊離開之後,就沿着長江東進,不是坐船,而是騎馬。
不坐船是為了安全考慮,畢竟長江上的戰事,到底是什麼樣子還不好說,而今大明的水上兵力已經都壓在這一戰上面了。根本不可能有了護衛周夢臣的兵力,而為什麼不通過其他水道,比如從運河到太湖,從太湖到吳淞江。
是為了時效性。
一旦戰事有了結果,沿江各地是最容易知道的。而在其他地方就要慢一點。
於是,周夢臣拿出當年,策馬征戰的精神頭,一天一夜,就從鎮江狂奔到上海。
在沒有來到上海之前,他就已經聽到的勝利的消息,更是喜不自勝。
這一戰的意義,在此之前,已經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這裏也就不再多說。總之一句話,這一戰打贏了,海上的局面就打開了。周夢臣一高興,也顧不得大腿內側火辣辣地疼。
直接來見俞大猷。
然後讓俞大猷帶領參觀參戰的船隊,並接見所有參戰的將領與士卒。
俞大猷對周夢臣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之前他在周夢臣面前,多有幾分桀驁之色。而今卻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尋常人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恨不得翹尾巴。但是俞大猷不一樣,俞大猷之前對周夢臣的態度,其實是對以周夢臣為首,一大批文官的失望。畢竟俞大猷從軍三十多年,提過不知道多少建議,即便俞大猷而今回想,也覺得是真知灼見,如果按他的意思辦,事情必然不同,但是俞大猷多次提出意見與想法的下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貶官。
為什麼?這就是大明文武結構了。
在大部分文官哪裏,戰略戰役的決策權是要文官手中的,怎麼打?在哪裏打?打誰?這都是文官老爺拍板的。哪裏有區區一個武夫說話的份?俞大猷越是秉承忠君愛國之念,提出自己的計劃,就越是被打壓。認為俞大猷是越分言事,也就是不該你管的事情,你亂說話。、
武將只需做一件事情,聽命,衝殺。就行了。
但問題是,俞大猷也認死理。來翻開大明律,看看那一條不需武將商議軍事了?
這就是俞大猷一直與很多上司都混不到一起去的原因。
但是周夢臣卻不一樣。周夢臣給了俞大猷最大的重視,幾乎是將全軍的勝負,都壓在俞大猷身上了。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俞大猷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對周夢臣自然與之前不同。
事實證明,其實誰都知道該如何矮下身段,大部分時候都是對方覺得你不值而已。
周夢臣用了一個上午,接見所有將領與傷員,詢問戰情。隨後又與俞大猷,以及自己的幕僚們商議獎賞之事。畢竟,如此大勝如何能不賞賜?
周夢臣從江南銀行里拆借了二百多萬兩,足夠賞賜了全軍了。
下面各級將領還好,這戰影響雖然大,但畢竟是一個擊潰戰,斬首俘獲都不多。斬首不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海上作戰,即便有所斬獲,也都扔進大海之中了。哪裏能將人頭砍下來啊?
所以,除卻俞大猷之外的封賞,他們都是只是加官,賞銀子就行了。
唯獨俞大猷的是單獨一檔。
周夢臣也單獨與俞大猷說道:「我已經提議你封爵了。只是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俞大猷立即行禮說道:「大人有此心,屬下已經感恩戴德了。屬下也知道,自己在兵部之中仇人太多,這一件事情多半是成不了的。但是依然感謝大人。」
周夢臣其實也知道這一點。
俞大猷的功勞夠不夠封伯?在周夢臣自己看來,都是兩可之間,如果俞大猷將汪直的人頭拿來,那二話不說,一個伯爵,周夢臣去給他爭,大不了去兵部拍桌子瞪眼睛。
作為上司,為下屬爭取該有的待遇,也是必須的。否則誰跟你干啊?
奈何俞大猷沒有汪直的人頭,甚至連有名有姓的倭寇頭目的人頭都沒有。在大明記功體系之中,自然就等而下之了。這種情況下,如果俞大猷人緣好,花花轎子人人抬。那麼也好辦,奈何俞大猷是一個刺頭,上上下下幾乎都得罪了。
這一關就不好過了。又沒有不公平到,周夢臣能為他出頭的地步。
周夢臣也不好辦。
聽俞大猷這麼樣說,周夢臣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擔心俞大猷鬧脾氣,在周夢臣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俞大猷都是不可替代的。大明有沒有合格的水師將領,定然是有的,大明富有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才。
其中定然有善於水戰的人才。
但是奈何挑選人才,也是需要成本的。總不如而今現成的人才。
用騎兵的人才,周夢臣夾帶里有一大批,周尚文留下大同精騎之中,有很多好苗子,在周夢臣培養下都成才了。其中最出彩的自然是馬芳,但是馬芳也不是不可替代的。至於其他方面的人才,也有很多。唯一在水戰之上的人才,周夢臣夾帶裏面也只有俞大猷一個了。
而今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周夢臣在江南所要依仗的更多是水師,而不是陸軍。
周夢臣對俞大猷自然有更多的偏愛與包容。
周夢臣說道:「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放心了,放心,你的軍功在這裏放着。爵位我不能保證,但是能夠保證的是,爵位爭不過來,其他的兵部都得給我加倍。他們不敢不給我面子。」
俞大猷心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一直以來,他即便能打,在軍用物資上面,在獎賞方面,等等方面都是靠後的。別的不說,歷史上俞大猷的功勞並不比戚繼光差,但是平倭之後,俞大猷根本沒有走出福建,而戚繼光卻到處任職,名聲赫赫。就在於兩個人,一個上面有人提攜,一個上面沒有人提攜。俞大猷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特別優待的感覺。
俞大猷感動之餘,卻說了一些掃興的話,說道:「大人對我厚待,屬下都明白。只是而今之計,最重要的不是我俞某人事情,而此戰之後,該怎麼做?汪直敗退之後,正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正是趁熱打鐵,平定舟山,將汪直驅趕出海的時候,末將請大人成全。」
周夢臣聽了,心頭微微不舒服。
俞大猷的話里,敢情就你自己知道打汪直,而別人都有意放過汪直,需要你作出個人的犧牲?
好在,周夢臣也知道,俞大猷從來不會說話。能辦事說話又好聽,更能體貼老闆的心意的人那是戚繼光。嗯,不過本位面的戚繼光,作為周黨的核心人員之一,拍馬討好這種技能點似乎也退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