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炎寶篆上的文字是一種晦澀的古篆,蕭林也只能認出上面的三四成的字,大部分竟然都不認識,這讓他滿臉無奈。
沒辦法,他雖然跟着村裏的沒落鄉紳學了兩年字,要說看一般的書籍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這青炎寶篆上的文字卻是比較晦澀難懂,以蕭林的水平,也只能勉強看個大概。
不過就是從這大概中,他了解了這青炎寶篆似乎是記錄了一門青炎靈火的修煉法門,修煉成功之後,不但能夠將這青炎靈火附在法器之上,附加攻擊力。
而且還能夠融入雷、火屬性的法術之中,成倍提升法術威力,在明白了這些之後,蕭林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成倍提升雷、火兩種屬性的法術威力,光是這一個能力就足以堪稱變態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秘術?」在蕭林看來,這青炎寶篆中記錄的青炎靈火的修煉法門,並不能算是一種主修功法,只能算是一門輔助之術。
在雪嶺仙城中閒逛的時候,他也曾經聽一些鍊氣期修士提起過,修真者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法門來提升自身的戰力,而這些輔助類的法門也被稱為秘術。
五大宗門之中,都是存在着一些秘術傳承的,不過這些秘術即使對於五大宗門弟子來說,想要獲准修煉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傳聞只有極少的真傳弟子和宗門高層能夠獲准修煉。
至於如何才能獲得資格,蕭林並沒有加入五大宗門,自然也是無法獲知的,不過蕭林很清楚,如果這青炎寶篆真的是一門秘術修行之法,那他可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秘術的珍貴可是遠遠在靈器之上的,一般修真者即使得到了某種秘術修煉之法,也必然會當做寶貝一樣深藏不露,而且會被其當作底牌,輕易也不會使用。
蕭林突然想到了那白袍女子雖然得到了那面寒玄銀光鑒,卻依舊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想到這裏蕭林心中一動,莫不是那白袍女子知道風波水府中有這門秘術?
甚至說那白袍女子就是奔着這門秘術來的?這讓蕭林頓時產生了超爽的感覺,如果真是這樣,想一想那白袍女子為了這門秘術,不惜壓制自己的修為數年。
處心積慮之後,卻讓自己捷足先登,這讓他暢快無比,同時也暗暗感激那個萬華采,甚至連霍俊這傢伙在蕭林的印象中感觀都大為好轉,畢竟如果不是這霍俊。
自己不可能從萬華采手中得到那面木質令牌,也就不可能機緣巧合的先白袍女子一步進入風波水府,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但組合到一起卻也頗為不易。
這讓蕭林不禁有些洋洋自得,看來自己的運氣頗好。
不過蕭林又想到了在風波水府宮殿中那三根矮粗柱子中央的那根,上面空空的,上面的寶物莫不是已經被前人取走了?那石柱旁邊的青炎寶篆已經如此珍貴。
中央石柱上的東西恐怕更要寶貴三分,這讓蕭林心中暗道了幾聲可惜。
不過很快蕭林就恢復了心態,能夠得到青炎寶篆這件秘術修行之法,他已經十分滿足了,總不可能什麼好處都讓自己得到。
不過讓蕭林有些遺憾的是這青炎寶篆上面的秘術,只有築基之後才能夠修煉,以鍊氣期修真者的法力和身體強度,是無法承受凝練出的青炎靈火的灼熱之力的。
不過蕭林也並不着急,如今紫靈花已經到手,只要能夠進入五大宗門之一,想辦法得到更高階的靈丹丹方,專心修煉之後,未必不能進入築基期。
至於這青炎寶篆看不懂的問題,只要能進入五大宗門之一,自然更不是問題,想通了這些之後,蕭林才小心翼翼的把這青炎寶篆重新放入玉盒,貼上封靈符,收入了置物袋內。
他把置物袋放在小樹苗的旁邊,用泥土覆蓋好,然後略一沉思之後,伸出手指輕彈了小樹苗頭頂的嫩葉一下,緊跟着蕭林眼前一黑,等他重新睜開眼睛,已然是再次回到了山腹之內。
略一沉吟之後,蕭林從置物袋中取出一粒改良版的蘊靈丹,放入口中,然後盤膝坐下開始修煉起了枯水經。
地窟三層之中,在蕭林閉關修煉的第三天,風波水府重新沉入了天水湖中,徹底的封閉起來,而風波水府中存在着大量紫靈花的消息也在地窟三層傳播開來。
一時之間,地窟三層開始了慘烈的廝殺,得到了紫靈花的修真者,一部分都像蕭林一樣,選擇找個隱秘所在躲起來,但更多的是根本來不及躲,就被沒有得到紫靈花的修真者開始追殺。
那沒有得到紫靈花的修真者擊殺了得到紫靈花的修真者之後,又被別的修士追殺,而且隨着廝殺的升級,很多修真者在碰上了其餘的修真者之後,也不管其是否得到了紫靈花。
反正只要碰上,就是開干,畢竟對方即使得到了紫靈花,也是矢口否認的,與其如此,還不如斬殺之後親自查看一下置物袋來的穩妥。
所以慘烈的廝殺在地窟三層的每一塊地方上演着,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原先被妖獸阻隔在地窟二層的眾多修士也進入了地窟三層,而這些剛剛進入地窟三層的眾多修真者。
本就在地窟二層憋了一肚子氣,如今進入三層,自然知道如果像往常那樣按部就班的尋找,肯定是連湯都喝不到了,所以他們也加入了廝殺的大軍,希望能夠通過斬殺其餘修士,從其身上得到紫靈花。
這種方法是他們能想到的最為穩妥的方法,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有不少戰力強悍的修士,在斬殺了幾名修士之後,的確意外的從他們的置物袋中找到了紫靈花。
而一旦擺脫別人的追殺,他們就會選擇想辦法躲藏起來。
但也有一些倒霉蛋,躲藏起來了也被挖了出來,一場廝殺自然是免不了的。
一時間地窟三層風波四起,廝殺的場景幾乎隨處可見,什麼爛路搶劫,暗算偷襲,毒藥悶棍,基本上修真者能想到的都有人在用。
每天隕落在這地窟三層的修真者,數量都在百數以上,可謂慘烈無比。
......
而在萬里雪原之中,那地窟入口的山谷上空,五名金丹老祖正盤膝端坐在半空之中,他們的身影似乎和這天地融為了一體,不管風雪多麼的凜冽,他們都是巋然不動。
突然,那位天韻閣的顧姓白面金丹老祖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手腕上的星環微微一閃,在他掌心出現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墨綠小鏡。
他定定的注視着墨綠小鏡,足有盞茶功夫。
而離他不遠的幾名金丹老祖也紛紛睜開了眼睛,上官金鸞看到顧姓白面修士的臉色,略微沉吟了片刻繼而臉色一變。
「顧兄,你們天韻閣的林丫頭莫不是真的打開了風波水府?」
聞聽風波水府四字,其餘三人紛紛變色,丹草山那位吳姓老者更是脫口道:「數年前老夫就曾聽聞你們天韻閣對這地窟中的風波水府似乎很有興趣,林丫頭更是為此不惜壓制修為,就是為了進入這地窟之中。」
「林丫頭可是我們天潞山脈唯一的一位天靈根,如果不是壓制修為,如今恐怕至少也是築基中後期的修為了,難不成她真的打開了風波水府的禁製取寶成功了?」
四人齊刷刷看向顧姓白面修士,那顧姓白面修士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神中也閃爍着森冷的光芒。
「顧兄,我們天潞山脈五大宗門,雖然互相之間存在着競爭的關係,但說起來畢竟也是同氣連枝,否則單憑我們任何一個宗門,都不可能在這南域境生存下去,要知道南域境的七大古宗之一的古玄宗對我們天潞山脈一直以來可是虎視眈眈,經歷千年前的一戰之後,近百年來聽說古玄宗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想來顧兄不會為了一處小小的風波水府秘境就和我們其餘四宗撕破臉吧?一旦五大宗門出現嫌隙,即便是顧兄一身戰力非比尋常,你們天韻閣的浮天老祖也絕不會饒過顧兄吧。」
千靈山柳仙子的一番話頓時讓顧姓白面修士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在聽到浮天老祖這四個字之後,更是臉色一變,繼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開口說道:「柳仙子還真是言辭犀利,不愧為冰舌仙子的美名,既然柳仙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某再要隱瞞,也未免太不識趣了,況且顧某可承擔不起破壞五大宗門團結的罪名。」
頓了頓,顧姓白面修士繼續說道:「的確如此,在三十年前,顧某無意中得到了一副地圖,裏面記載的正是這地窟中風波水府的方位以及解除鎖水陣禁制的法門。」
「不過顧某為了研究風波水府的來歷以及那破解鎖水陣的法門,耗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直到數年前,顧某總算是明白了這風波水府的來歷和掌握了破除鎖水陣的方法。」
說到這裏,顧姓白面修士看了看四人,發現四人全都一副認真聆聽的表情,忍不住心中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這地窟的真實來歷在那地圖中並沒有提及,但其來歷絕對非同尋常。」
「因為在那地圖中記載,這風波水府不過是地窟主人最小的一名弟子的修煉洞府,而這名最小的弟子就是萬年前的風波老祖。」
「風波老祖?那個萬年來,天潞修真界唯一的一名修煉到了元嬰後期的風波老祖?」聽到風波老祖四個字,其餘四人紛紛臉色大變,那甄老怪更是驚呼出聲。
「不是他還有哪個風波老祖?」顧姓白面修士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其餘四人聞言,頓時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同時他們眼神中也都一片火熱。
元嬰後期意味着什麼,他們十分清楚,天潞山脈五大宗門,佔據了這裏數千年,傳聞在他們之前,這天潞山脈只有一個叫做奎寒宗的巨無霸宗門。
要說這奎寒宗,論實力恐怕絲毫不輸於那對他們五大宗門虎視眈眈的古玄宗,曾經盛極一時,但在萬年前,奎寒宗卻是一夜之間銷聲匿跡,連傳承也沒有流傳下來。
五大宗門也是這之後才崛起的,作為後來的宗門,五大宗門也曾經對這奎寒宗的覆亡調查了許久,但最後全都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