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我們聊聊可好」蕭林臉上笑意盈盈,對着阮姓修士溫和的說道。
看了一眼蕭林身旁那不停閃爍着三色靈光的小旗,還有那散發着冰寒氣息的墨綠色長劍靈器,阮姓修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臉色也變成了土色。
「你是何人?為何會從旁偷襲?難道閣下不知道我等是古玄宗的內門弟子嗎?」儘管心中恐懼,但阮姓修士從對方剛剛動手滅殺仇師兄的手段也知道,自己萬萬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唯一希望的就是對方在得知了自己古玄宗內門弟子的身份後,能夠稍微有些顧忌,不至於斬盡殺絕。
「道友不必緊張,在下只是想要請教一下,你們為何要追殺那名白袍女子?」蕭林淡淡的說道。
「這...道友莫非和那人認識?」這話剛一出口,他就感覺到了不對,眼前之人要真的是那白袍女子同夥,又如何會跟自己囉嗦這麼多,更不會詢問自己等人為何追殺那白袍女子了。
想到這裏,阮姓修士急忙改口,苦笑道:「說實話,在下也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是聽石中白提起過一句,那白袍女子似乎是什麼天潞奸細,除了石中白,我等具是接到了宗門下發的任務,才出手追殺那白袍女子的。」
聞言,蕭林臉上露出了陰晴不定的神色,似乎是在考慮眼前之人所言是否屬實,阮姓修士也是心情忐忑的靜靜站立在法器之上,寄希望於眼前之人能夠看在自己誠懇回答的份上,繞過自己的性命。
修士在踏入築基期之後,壽元一躍達到驚人的兩百多年,但也因為如此,築基期修士其實更為惜命,畢竟費盡千辛萬苦,修煉到了築基期,如果半路夭折,那不啻於將多年辛苦付之東流。
況且只要活着,就有那麼一絲希望能夠邁入金丹期,從而得享五百多年的悠久歲月,這是何等令人憧憬的場景。
「哦,那你走吧。」沉思了片刻,蕭林突然抬頭,對阮姓修士說道。
「啊,你..真的放我走?」阮姓修士早就感應出眼前之人已然是築基中期修士,再加上那件明顯是高階靈器的三色小旗還有那把閃爍着寒焰的靈器長劍,早就讓他放棄了反抗的想法。
在蕭林說出讓他離開的話後,倒是讓他滿臉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喜表情。
「莫非還要我送道友一程?」蕭林淡淡的說道。
「不...這就不勞煩道友了,阮某告辭了。」說完,阮姓修士小心翼翼的駕馭着腳下法器,朝着遠方飛去,似乎是為了防備蕭林的偷襲,還悄悄的祭出了一件高階法器盾牌,跟在身後。
看着阮姓修士離開十數丈之後,蕭林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其手中數點寒星激射而出,而且在這寒星之上還閃爍着青綠色的火焰。
這數點寒星竟然以極為驚人的速度激射出去,而且詭異的是這寒星之上還浮現出了絲絲的黑霧,這些黑霧每隔數丈的距離,就會倏然閃爍一下,然後那寒星再次出現卻已然是在數丈之外了。
阮姓修士並非沒有考慮到此人並不是真心要放自己離開,而只是想要從後面偷襲,所以他才在離開的時候祭出了一件高階防禦法器,之所以只祭出一件高階防禦法器,也是考慮到不要因為自己的態度而激怒那人。
可惜,他並不了解蕭林,既然動手了,又如何會留下禍根,為了追擊這兩人,蕭林可是全力御使風遁術,並未改換容貌,況且蕭林已經斬殺了一人,斬草除根的道理,蕭林可是純熟的很。
而且阮姓修士也低估了蕭林的手段,在那數點寒星離他還是十丈左右的距離時,他已然感應到了背後傳來的陣陣冷徹骨髓的寒意。
他連頭也沒有轉,意念就驅使着那件高階盾牌法器迎了上去。
可惜,那數點寒星在堪堪碰上盾牌防禦法器的時候,竟然紛紛黑芒閃爍,然後直接消失不見,下一刻,卻是直接在阮姓修士背後浮現出來。
這一下,直接把阮姓修士嚇得魂飛天外,心中大罵蕭林無恥的瞬間,也只能無奈的將法力散出體外,凝成一個蛋殼形狀的靈力護罩,希望能幫自己逃得一命。
看到阮姓修士的動作,蕭林嘴角掛着冷笑:「想要憑藉法力護罩,抵擋自己的碎虛刃,未免也太過自不量力了。」
「哧哧哧。」果然,阮姓修士散出體外的靈力護罩就仿佛薄紙一樣被撕裂,數點寒星直接從其背後透體而入,然後一個盤旋之後,就化為數道流光,返回到了蕭林的面前,輕輕落入其右手掌心,靈光散去,卻是六柄手指長短的透明小刃。
這被蕭林稱作碎虛刃的幾把飛刀法器,正是他用那變異魔牙黑蝠王的牙齒煉製出來的極品法器,而且這極品法器竟然還帶了極為罕見的挪移功效,如同自己的魔靈閃法術一樣。
在斬殺石九斤身旁的光頭修士時,蕭林就是將一柄碎虛刃隱藏在冰鸞劍的劍光之後,才一舉建功,將那光頭修士斬殺。
那變異魔牙黑蝠王的牙齒經過其施展了某種秘術之後,變得異常堅韌,就算是尋常的初階靈器,想要斬碎這碎虛刃,都十分困難,而且其擁有的短距離挪移能力,更是讓蕭林把這六把碎虛刃當作了偷襲的手段。
對於蕭林來說,斬殺阮姓修士並不困難,但一來他為了節省時間,二來也為了避免出現一些變故,才用了這等小伎倆。
可惜,阮姓修士即使懷疑蕭林並非真心放自己離開,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也是無力回天,落了個形神俱滅的下場,修真之路就此斷絕。
收了兩人的置物袋後,蕭林沒有多做停留,風遁術施展開來,化為一道淡淡的灰色絲線,朝着遠處飛去,眨眼消失不見。
......
在一座狹小的山谷中,林雪瑩眼神中帶着疲憊,冷然的注視着隱隱將她包圍的三人。
她正前數丈之外,站着一名二十四五歲的白面青年,其右耳上那手鐲般大小的銀色耳環極為顯眼,如果此刻蕭林在場,自然能一眼認出,此人就是在拍賣會上和他爭奪赤融丹的石中白。
而在林雪瑩左右兩側,左側站着一名滿面虬須的四十許中年漢子,手持一根烏黑的兩丈長棍,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光暈,右邊則站着一名矮小的侏儒,身高不過四尺,卻偏偏頭大如斗,亂糟糟的頭髮將其整張臉都遮蓋了大半,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其身旁正漂浮着一面閃爍着淡淡青光的方形盾牌法器,還有一把刀形法器。
林雪瑩蒙面的白紗已然是被鮮血染紅,酥胸也是劇烈的起伏不定,不過,她儘管體內法力已經近乎耗盡,各種底牌法器也是悉數用出,卻依舊傲然挺立,眼底也帶着桀驁之色。
林雪瑩心中卻是不禁深深嘆息一聲,自己這次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但讓她束手待斃自然也是做不到的,圍繞着她不停旋轉的九面巴掌大小的翠綠月輪,而其身上也閃爍着微弱的護體靈光,正是初級法術寒煞靈光。
只是她明顯已經法力不擠,寒煞靈光也已經幾乎黯淡的無法維持了。
「何苦死撐,只要你答應本少,做本少的雙修道侶,並且就此歸順我古玄宗,本少自然會替你在宗主面前求情,赦免你的罪過。」注視着林雪瑩,石中白手中捏着一個小小的銅鐘,淡淡的說道。
「本姑娘就算是死,也會拉着你們一起陪葬。」林雪瑩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中的疲憊一掃而空,代之的是一抹決然之色。
「何苦呢?你們天潞山脈,不過是南域境的偏僻之地,南州更是修真資源匱乏,要不是我們宗主對那地窟有些興趣,說真的,即便是把天潞山脈送給我們古玄宗,我們也不會有絲毫興趣的。」
「如今我們古玄宗的赤陽老祖已經下發了赤陽令,對你們天潞山脈是勢在必得了,不日,我古玄宗就會出動大批的修真者,結陣攻打你們所謂的五大宗門,可以說,五大宗門的覆滅已經是無法改變了。」
「哼,數百年前,你們也曾覬覦我天潞修真界,想要將南州收入你們囊中,最後呢,還不是鎩羽而歸,為此還隕落了一位元嬰老怪,赤陽老怪自不量力,還想再次引動修真界的戰爭,難道他不怕大天令的煌煌仙威嗎?」
聽到大天令三個字,石中白不禁臉色一變,但很快他就再次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大天令已經有數千年沒有出現了,況且為了你們一個小小的天潞修真界,就要讓大天令重現?未免痴人說夢。」
「萬年前,大皇浩然天宗曾經下發大天令,凡是五域境內的修真宗門,不得爆發大的修真界戰爭,從而導致我等仙道根基崩壞,凡是不尊大天令者,必將面臨煌煌仙威,浩然天罰,你們古玄宗莫非真的敢於以身試法?」
「嘿嘿,我們古玄宗可未曾挑動戰爭,你斬殺我古玄宗數位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更是達到數十人之多,我們古玄宗不過是為了報仇雪恨罷了,說到底,是你們挑起了戰爭,而不是我們。」石中白滿臉冷笑的說道。
「你...你們古玄宗當真是無恥之極,你們不派人追殺我等,又如何會被我等反殺?」林雪瑩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