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海面之上,一男一女兩名修仙者正踩在法器之上,漂浮在數十丈高的半空。
其中那名男修臉色蠟黃,如同大病初癒了一般,不過其長相倒是端正,唯一有些不和諧的地方就是其竟然長着一雙三角眼,將其面容趁的有幾分陰冷。
而其身旁的女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長相嬌小,一身蠻荒女子的打扮,滿身銀飾,頭纏一塊青巾,白皙的臉上正閃爍着一絲陰霾,微薄的嘴唇掛着盈盈笑意。
「東哥,你說那女子真的一個人佔據了一整座島嶼?不會是某個金丹真人的徒弟吧?」看着身旁的臉色蠟黃男子,女子開口說道。
「我都打聽過了,那女孩真的是一名金丹真人的徒弟,不過那位金丹真人已經離開好些年了,已經隕落在了外面也不一定。」
「那要是沒有隕落呢?」女子俏臉上的笑意變成了憂愁。
「嘿嘿,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倒霉?而且也正是因為那青葫島曾經是一名金丹真人的修煉洞府,想來裏面會有不少的好東西,我們速戰速決,以我們築基中期的修為,對付區區一個築基初期的丫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頓了頓臉色蠟黃男子繼續說道:「而且我打聽過了,那洞府竟然沒有陣法防護,僅有一座欺瞞凡人的幻陣,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好事呢。」
聞言,女子臉上並未露出興奮表情,反而是有些焦慮起來:「我們殺了那位金丹真人的徒弟,取走了遺留下來的寶物,萬一那人回來,豈非不妙?我們雖然截殺過許多的落單的修士,但去攻打一個金丹真人的洞府,未免有些托大了吧?」
「紅妹,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不冒一些風險,又如何能夠得到好的收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位金丹真人已經離開了數年之久,而那丫頭修為尚淺,正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我們一旦得手,就此離開雷石仙城這片海域,東域境多麼廣大,別說他一個金丹真人,就算是元嬰老怪,想要找到我們,也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臉色蠟黃男子一番說服之後,女子臉上的焦慮之色,才緩緩消散,面容也展了開來,露出了笑容。
「山哥你說怎麼做?人家就怎麼做?反正人家跟着你以後,就從未違謬過你呢。」女子看着臉色蠟黃男子,俏臉上浮現出一抹酡紅,看的臉色蠟黃男子不禁一陣心猿意馬。
「你個小野蹄子,待辦了這件差事之後,看哥哥我怎麼收拾你。」臉色蠟黃男子輕輕捏了捏女子的臉蛋,在女子嬌嗔的撒嬌聲中,怪笑說道。
在一陣調笑聲中,兩人化為兩道遁光,朝着遠方飛去。
而在兩人的身影消失無蹤之後,在空曠的海面上,突然閃過了一道黃色靈光,緊跟着一名四旬中年男子顯露出了身形。
他冷目注視着那一男一女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金丹修士的洞府?真是天助我也,這可是飛來的機緣,不拿白不拿。」中年男子袖袍一揮,一道粗大的土黃色靈光沖天而起,而在飛出了數百丈之後,土黃色的靈光突然開始淡化起來,眨眼間,中年男子的身影徹底隱去,就此消失無蹤了。
......
青葫島上,江映雪嘴角叼着一根小草,吹着微微拂過的山風,小臉上滿是愜意的表情。
經過一段時間在雷石仙城的閒逛,她也有些膩味了,整天待在青葫島上又着實有些無聊,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一點樂趣都沒有。
而在雷石仙城中,她也知道了許多的修仙者,在修煉有所成就之後,都會選擇組隊去萬妖海深處歷練,通過斬殺妖獸來提升自己的戰力,同時也能夠通過獵殺妖獸來賺取靈石。
師傅給她留下的靈石,已經所剩無幾了,如今她就算去了雷石仙城,看到了一些好的材料,也是沒有靈石購買的,而師傅在臨走之前,也曾特意叮囑自己,努力用功,切不可離開雷石仙城這千里方圓。
江映雪雖然也想外出歷練,但師命卻是不敢違背的,是以也只能耐着寂寞,在這青葫島洞府中繼續苦修。
算一算自己修仙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十年看似不長,但對於江映雪來說,也是一個不短的時間了,她也不知道師傅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想到修仙者動輒閉關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再聯想到師傅要是外出歷練個百八十年,一想到這裏,江映雪就有些莫名的煩躁起來。
輕輕一拍腰間置物袋,一柄閃爍着火紅靈光的銀鈎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這件極品法器,是蕭林在臨走時送給她的,如今這套極品法器早已經被她煉化,收發由心,她甚至無數次想過,外出與人鬥法一番,來檢驗一下這十年來的修煉成就。
突然,江映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為她看到遠處正有兩道遁光,朝着自己飛來,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喜之色,但緊接着,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本以為是師傅回來了,但看到那兩道遁光,不過十幾丈長,充其量也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的築基修士。
這絕然不是師傅的遁光,不過江映雪俏臉上也顯露出了一絲凝重,她從青石上站了起來,看着天空。
眨眼間,兩道遁光就來到了島嶼上空,而這時江映雪臉上也顯露出了幾分緊張,這兩名修仙者未經事先招呼,就來到了青葫島的上空,這對於在島上修煉之人來說,是極為不禮貌的一種表現。
也就是說,此兩人來者不善,感受到了這點之後,江映雪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平時心中憧憬與人廝殺的場景是一回事,而真正被人欺上門來,卻是另一回事。
修仙者之間的廝殺,危險程度更遠超凡人,凡人廝殺下來的結果,最多的肉身死亡,魂魄重入輪迴,而修仙者的廝殺,敗的一方,很大概率會被形神俱滅,就此煙消雲散。
「你們是何人?」感受到了兩人的惡意之後,江映雪儘管心中緊張,卻還是大聲的喝了一句,繼而輕輕一拍腰間置物袋,另一柄閃爍着金色靈光的銀鈎也飛了出來,在她頭頂形成了金紅兩色靈光,盤旋不停。
「這位道友不要誤會,我們夫妻正好路過此處,看此地景色秀美,才想要過來瀏覽一番,沒想到此山竟然還有道友在此建立洞府修行,由此打擾了道友,還請海涵。」
遁光散去,顯露出了一男一女兩人,其中男子臉色蠟黃,女子穿着怪異。
江映雪聞言之下,緊繃的臉色才稍微鬆了下來,但她心中依舊十分警惕。
「此處洞府是我師傅的清修之所,他老人家向來不喜人打擾,兩位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否則一旦他老人家被打擾,破關而出,那兩位道友可就危險了。」江映雪朝着兩人大聲說道。
聞言,臉色蠟黃男子嘴角撇過一抹笑意:「原來令師正在山中,那晚輩兩人正好想要拜見一下前輩,向前輩討教一番修行上的困惑。」
江映雪微微一愣,她不明白眼前之人哪裏來的底氣,竟然還想着拜見自己的師傅,這在她看來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平時自己這些築基期的修仙者,碰到了金丹真人,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恨不得多生兩條腿,有多遠躲多遠。
而眼前兩人竟然反其道而行,反而還想着拜見自己的師傅,這讓她疑惑之餘,眼神中也不禁顯露出了一絲慌亂。
臉色蠟黃男子等的就是江映雪神情中的破綻,看到其眼神中的慌亂之後,他自然知道眼前女子的師傅並未回來,如今的洞府,恐怕還是一座空府。
想到這裏,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嘴角的笑容也變的無比陰冷,其一拍腰間置物袋,一道青光激射而出,眨眼間漲大到了數丈大小,顯露出一口長刀,朝着江映雪的頭頂斬落。
在看到臉色蠟黃男子臉色的變化之後,江映雪本能的就感覺到了不妙,如今看到其祭出法器攻擊自己,她就是再單純,也知道這兩人是心懷惡意而來了。
其一拍腰間置物袋,一面閃爍着紅色靈光的小盾衝出了置物袋,化為丈許大小的一面紅色盾牌,擋在了她的身前。
同時,江映雪遙遙一指身旁的金紅銀鈎,兩件極品法器中的金色銀鈎迎向了那口青色長刀,與其纏鬥起來。
而另一把紅色銀鈎,則是拖着一道紅光,朝着那名異服女子射去。
異服女子一拍腰間置物袋,頓時從中射出了一口半月形的彎刀,閃爍着森冷的寒光,帶着盈盈紅色靈光,迎向了江映雪的紅色銀鈎法器。
法器撞擊聲不絕於耳,江映雪一邊與兩人纏鬥,同時一顆心也在劇烈的跳動着,有緊張,但更多的則是興奮。
纏鬥了盞茶功夫之後,那臉色蠟黃男子似乎是已經摸清楚了江映雪的實力,嘴角的冷笑越發的濃郁起來,其右手再次拍在了腰間置物袋上。
一團碩大的青色靈光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微微旋轉,就朝着江映雪射去。
「靈器?」看到這一幕,江映雪不禁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