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沈忻月震驚地看着柳惜寧一步一步走來。讀爸爸 www.dubaba.cc
冰天雪地中,她一身紅衣,像一朵綻開的紅梅,點綴在白茫茫中,艷美至極。
她的眉眼已不再如去年那般,滿是溫柔嫻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鍥而不捨又勢在必得的鋒利。
因着現下身份,沈忻月不願多生事端,只靜靜垂首,做出藥士的模樣,用高大的白帽頂擋住柳惜寧看向她時,會落到她臉頰上的視線。
她本就一身厚棉衣套圍褂,外人絲毫瞧不出胸前那處的女子形態。
毫無意外,柳惜寧根本沒注意到眼前之人是她。
她站在帳門,柔和語氣中不掩興奮地問門口小兵:「殿下可在忙?」
她這話是明知故問,她本就從剛在此處議事完畢的哥哥的帳中過來,早就知了現在是上官宇歇息的時候。
小兵略有遲疑,並未作答。
柳惜寧幾分驕矜的語氣道:「方才哥哥議事時有件東西忘了,現下他又需得整兵,所以派我來取。煩請向殿下通報一聲,就說柳小將軍派人來取東西便成。」
小兵道「煩請柳姑娘稍後」便進了大帳,不出片刻便回柳惜寧:「殿下有請。」
柳惜寧抬起手帕,掩嘴笑笑,滿眼歡快地進了帳中。
沈忻月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兵也太好哄騙了,柳惜寧那句話飽含歧義,這小兵定是按她的說法原原本本稟報給了上官宇,上官宇才會允許柳惜寧靠近的。
見柳惜寧已經沒了身影,她抬起首,往前一步,盯住小兵那稚嫩又被風雪吹出紅血絲的臉,嚴肅問他:「為何這位姑娘便可進帳?她可是軍中之人?」
小兵又恢復到方才那般對她嚴肅至極的模樣,一板一眼答道:「是柳小將軍派她來的。」
「她可有信物?」沈忻月問。
「我們都識得她。」小兵答道,見她不死心,又自以為好心地勸她:「小兄弟,你快回罷!殿下真沒時間見你。這位姑娘是柳將軍親妹子,與殿下熟識,否則也是進不去的。」
沈忻月被他的話搞地哭笑不得,熟識?誰能比她和上官宇更熟?
柳惜寧都正大光明去上官宇帳內勾搭了,她哪能忍。
她語氣不善地朝小兵道:「柳將軍親妹子又如何?我不僅是這軍中醫士,還是殿下親戚呢!你怎就眼瞎了?我都跟你看殿下的玉牌了,你不認識麼?」
守門士兵一見她吵嚷,立刻拔刀出鞘,震懾道:「再不走,休要怪我不客氣!」
沈忻月被眼前差點放到脖子上白晃晃的長刀嚇了一跳,再想到此刻上官宇和柳惜寧悄悄在一處,不知談地多麼歡快,心中憋屈全數湧上鼻尖,頓時鼻尖紅透,酸澀至極。
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她是預料過隱藏身份再見上官宇會困難重重,才特地帶了他的玉牌隨行,結果這小兵只認人,不認物,真教她心塞。
她怒目盯着小兵,與他理論開:「首先,我當真是殿下親戚,你要是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其次,軍中規矩,非軍中人士不可入機密之地,柳姑娘雖是柳將軍家中之人,但不屬大軍任何一支。你不僅不勸阻,還替殿下做主,幫她通傳,你這是守令不嚴。」
她再次將手中信物遞到小兵眼前:「這是殿下玉牌,是他貼身之物。你若有疑問大可教人來驗,怎能對其不屑一顧?若是我今日攜帶的機密之事,憑信物還不得見殿下,反而是憑面貌能覲見,請你告訴我,何理之有?」
門口小兵對她毫不客氣,高聲回道:「無需多言,強詞奪理!快滾!」
他說着話,就着刀柄朝沈忻月胸口猛然一推,立刻將她推到了地上。
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推,沈忻月「啊——」一聲高喊。
帳門前的地上,雪已經被來往的眾人踩踏成凹凸不平的薄冰,冰上還混着泥沙,又髒又硌人。
往後倒的過程中,她雙手不由自主地在先余別處在地上一撐,如此,冰上細沙作祟,她兩隻細嫩的手掌立刻被劃出來密密傷痕。
她坐在地上,咬牙將落地的玉牌撿起,仔細檢查一番,而後置於圍褂兜中,最後才攤開手掌心,用嘴呼氣,吹散着兩手的疼痛。
她不走,她就等着看柳惜寧和上官宇要密會多久。
正在她又痛又氣的當口,帳內響起來熟悉的聲音:「何人在外喧譁?」
小兵睨她一眼,回身朝帳內,掀開門帘站在門邊,拱手道:「回殿下,有一藥士欲擅闖大帳,屬下正責令他離開。」
沈忻月被他這回復氣到七竅生煙,見門帘打開,她扯着嗓子回裏面:「我姓樂,他打我!你管不管?」
她話音剛落,上官宇就一身戎裝出現在了門口,眼目沉沉地看着地上的她。
「殿下,就是此人,已在帳外逗留了一個時辰,怎麼勸都不走。」
小兵還試圖向突然出現的上官宇告狀,給沈忻月雪上加霜。
上官宇一言不發,紅血絲佈滿的眼中,起先是不可思議,然後是焦急萬分。
他大步走來,彎腰扶起她,看她不知所措地攤着紅腫的手心,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了帳內。
路過小兵時,上官宇遞給了他一個無比鋒利的刀眼。
嚇地小兵心中咯噔一聲。
「出去!」
剛入帳內,上官宇便沖柳惜寧一吼。
柳惜寧不明所以,看上官宇臉色難堪,倒是未加停留,利落地退了出去。
寬闊的主帳內別無他人,上官宇拉她坐在角落的床上,不置一言地取來金瘡藥給她抖上,故意忽視她那「嘶嘶嘶」的呼痛聲。
沈忻月知他在怪她擅作主張跟來軍中,故意捏着嗓子悽慘地裝了幾聲「好疼」「雲璟……你輕一些」「少抖一些,你的藥好疼啊!」「你要痛死我……」
待她的雙手手心全被金瘡藥的白色粉末覆蓋透,上官宇才緩了緩心中情緒,壓住了凌亂的呼吸,深呼吸幾口,抬目看向她。
四目相對,百感交集。
好半晌,上官宇才啞着嗓子開口,問出他的疑問:「你怎跟來了?」
見他開口,沈忻月便知他已經氣過。
她朝他笑,「我不放心你。」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