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沈忻月問:「別的娘娘呢?慧妃如今是太后不提,別的嬪妃如今居於何處?臻妃、酈妃都有子嗣,應是平安的吧?我還挺想念臻妃和珉兒的。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上官宇搖頭,「只知尚且平安,先前並未特意去探她二人詳情,別的情況不甚清楚。你若想知曉,我派人去探探。」
沈忻月了淡笑一聲,「不用,知曉平安便好。」
沈忻月未再就此有些沉重的話題聊下去。
大鄢如今南北割裂,不僅是皇家這裏分崩離析,民間亦不好過。
本是一國,如今分成了兩個君主管理。以陽河為界,兩方均置了關卡,新立了重重障礙。
拿商行來說,原先暢通無阻的道路,如今南來北往都受限,貨物得在陽河南北兩處受檢,白白耽誤不少時間不說,南部客商去北部,得受北部朝廷多方問查方可放行。反之亦然。
歷安帝江都設都僅僅短短十日,民間對有兩個皇帝的怨氣便愈來愈明顯。
「我們還能回成州嗎?」沈忻月幾分期待地問上官宇。
上官宇未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不喜在此處?」
沈忻月認真道:「成州或是江都兩處,對我而言,都無甚差別。江都我也是喜歡的,舅舅一家在此,且此處閒適又溫熱。但是……」
上官宇截斷她的話,接嘴道:「可是有背井離鄉的感受?」
沈忻月點頭。
成州都城是她出身又長大的地方。十有八九的街道都去過,沈家那條巷子裏家家鄰居亦是熟悉,處處的春華秋實都在她熟悉的記憶里。
而那沈家,即便繼母待她不好,即便與上官宇成婚後,沈家便與她無甚聯繫,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沈毅山仍舊是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她偶爾也會想,是否會因「恨屋及烏」,上官逸將對上官宇的憎恨,恨至她,又恨至她的家人。又聽說,新帝登基後,原先的六部尚書通通被換了一番。沈府嫡長子沈立奇草包一個,派不上用場,那一家的頂樑柱沈毅山,他的仕途平順亦或坎坷,偶爾的,也會在她的腦子裏轉上一圈。
此外,她的母親顧傾傾的歸處在成州。她離了成州,逢年過節的,想必無人會去母親墳前上香磕頭。
還有她的手帕交們。
那白展軒在制箭駑、改造弩上真真天賦異稟,雖做個將領能力不足,卻是可以在武器上有所發揮的,如今跟着周恆在軍中磨練,算是有個極好的歸宿和前途。其他人,比如蘇葉姝、李安心,全數還在成州生活着,又因南北通訊不暢,她許久未有幾人消息,是極想念他們的。
——這些,不可否認的,樣樣都是她的牽掛。
若是在成州和江都兩處選,她的心傾於成州。
這大概便是多數背井離鄉之人共同的感受吧——在家鄉時幻想着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真的在他鄉,又不可自控地懷念起故時的山水和人兒來。
上官宇見她目露傷感,牽住她的手,灼灼凝目,承諾道:「小月兒,我們終會回去的。無論是為了父皇,還是為了你,我都會竭盡全力。」
「我信你。」
——
同一習俗,雖一國南北略有差異,但那形式大抵是相通的。
比如這花燈節。
成州是年初一至初三舉行,江都這處則比成州提前三日便開始了,但兩處的燃燈相似,種類形狀甚多,燈上有書法,繪畫,燈謎,五彩繽紛,很是美觀。
顧家晚宴那日,上官宇有幸躲過一劫,酩酊大醉回府,使得沈忻月失了那裝扮他的機會。
到年初一,沈忻月再也不願拖延下去,纏着他兌現當初「隨意使用身子」的承諾,日頭將將落下,她就催着上官宇坐上馬車,陪她去觀花燈節。
馬車從翊王府一路疾馳,行至舉辦花燈節的寶興街入口停下。余虎利落地擱下腳凳,巧蓉上前打起車簾,請二位主子出來。
燈火璀璨,彩燈高掛,流光溢彩中,從翊王府奢華的馬車裏,一高一低兩位女郎,提裙緩步而出。
「啊!主子!」
見此情景,余虎瞳孔霎時猛地一震,口中憋也憋不住地一聲驚呼。
「閉嘴!滾!」
高挑「女郎」聲音低沉渾厚,繡牡丹錦扇遮住白皙的半張臉,居高臨下看人,只留出一雙極具情韻的桃花眼,和橫臥額間的珠翠下,略顯濃密的眉來。
余虎看着上官宇墨發綰成女子髮髻,身着月白暗水紋繡金牡丹長裙,腰間束着金色大帶,大帶前一隻蝴蝶結,飄帶堪堪垂至腳背上方,恨不得戳瞎自己這對看見太多的眼珠子。
被上官宇呵斥,他趁機利落地轉了身過去,顧不得禮節,給上官宇和沈忻月留了個僵硬的後背。
見沈忻月遞來得意的眼神,巧蓉埋首抿唇憋了笑。
臘月二十九那日,她催着繡坊緊趕密趕地將這長裙繡制出來,繡坊店主還感嘆說,這個女郎的身量是他們營業史上最高的了,若是有幸見她一番,當是此生榮幸,故而,千方百計地欲從她口中打探,穿這身衣裙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能說麼?她敢說麼?
穿這衣裳的,是這大鄢的翊王殿下!是這鄢南朝廷的實際控權者!
誰會信?誰敢信?
上官宇握錦扇的手背上青筋若隱若現,斜睨沈忻月,語氣冰冷地道:「還不走?不走就回府!」
他說完便要轉身回馬車。
沈忻月哪會應?
她伸手就捉住上官宇繡了兩枝金牡丹花苞廣袖下的手臂,高聲道:「走的!咱們這就走吧。」
她接過巧蓉遞來的荷包,沖身後二人使了個鬼臉,視線轉回。
她笑容滿面地主動牽住上官宇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又用指腹在他手背上輕輕按了幾回,以緩和他心中的不滿情緒。
這一招果然湊效,上官宇冷硬的眉目頓時舒緩不少,清咳了一聲,往燈火闌珊方向邁出了步伐。
見他走路與平素一般大步流星,沈忻月嬌柔地側面提醒道:「雲璟,你走慢一些,你太快我跟不上。」
上官宇知她嫌他走路不似女人,鼻腔中冷哼了一聲,面上做足了絕對不會配合她的樣子,可邁出去的步子被活生生被壓小的一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