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孔家,竟被常威如此折辱。
孔正可不會以為常威是在開玩笑,這是要滅族啊,就像常威對天下所有世家大族的態度一樣。
他曲阜孔家也不會有例外。
朝代更迭為什麼孔家能始終不倒,除了舔的技藝高超以外。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有利用價值,那就是藉助他們那歪曲的儒家思想荼毒百姓。
就只是求一個穩,百姓民智不開,江山就能穩。
任何人要統治天下就離不開這一套控制思想的手段。
孔正以為常威留着孔家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一點。
哪成想常威只是因為記仇,看不慣孔家才將他們留到今天。
常威要滅孔家傳承,孔正又怎會答應。
既然舔不動,又不想束手就擒,唯一的辦法就是反抗。
從漢朝就傳承至今的孔家,且先不論是不是正宗血脈,就光這份底蘊也絕不是普通世家大族能比。
「歷代君王若想坐穩江山,無不對我孔氏一脈禮遇有加,敬你稱你一句將軍,這是孔氏的生存之道,若不敬你,那我孔家也不是泥捏的。」
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常威卻很能明白孔正的底氣在哪,自信又來源於何處。
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一個武俠世界,歷經兩千年而不倒的家族,就是再廢物也該會想到用資源培養一些高手,危難時也有護道的手段。
孔家人肯定不是什麼傻子,他們能把儒教經義曲解玩弄那麼多年,就這腦子你要說他們是廢物,只怕沒人會答應。
不止是家族底蘊,暗藏的後手,只這已成為孔家私人領地的曲阜,那經營得當真如鐵桶一般。
外人根本別想把手伸進來,就是皇帝也不行。
只見孔正一邊放話,一邊又帶領族人往後退,接着就看到一群武者從各方躍出,擋在常威等人的前行之路上。
城牆上也湧出大量弓箭手,前後左右也有士卒冒出,將常威他們的退路全部封死。
誰要說孔家傻,常威第一個不答應。
「看來衍聖公是早有準備啊,精彩,不愧是能歷經歲月而屹立不倒的家族,難道就不怕本將軍帶兵平了你孔家?」
常威語氣驚嘆,甚至鼓起了掌,但表情卻沒有變過。
面對數千士卒的包圍,常威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只能說明他早就對這一切胸有成竹。
陰溝裏翻船的事情,什麼時候見常威幹過。
「常將軍,你若是帶兵前來,我孔家即使是能活幾人那我也認了,但你卻自大到只帶來這數百人,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常威有戰神之名,實力可用恐怖來形容,但孔正相信人力有時窮,一個人再厲害又豈能厲害過千軍萬馬。
他能殺百人千人,難道還能殺數千人不成。
如果能,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謂之仙神也不為過。
「其實起初本將軍是打算留幾個孔家血脈,孔聖的面子我常威還是要給的,但既然你孔家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正說着,後方卻傳來鼓點般的腳步聲,大量士卒自遠處匯集而來,厚重的盾牌,鋒利的明刀及長矛,無不顯示着這支軍隊的精銳程度。
「都殺了吧,本將軍看着礙眼。」
常威索然無味的揮手,身後十數江湖高手自馬上飛身而起,與孔家培養的武者戰至一處。
後方的戰鬥同時爆發,將孔正佈置的一切全部打爛。
常威打馬向前,帶着數百士卒向城門口走去,眼見大事不妙,孔正令人關閉城門,透過門縫常威還能看到孔正那極不平靜的臉。
城牆上的弓箭手箭矢連發,卻被常威揮手間撥開。
可在第三次彎弓射箭之時,箭雨停止了,城牆易手,只在頃刻之間。
常威前進的速度很慢,但又不會因任何人與事而停止,關閉的城門也不行。
但城門不需要常威去管,它自己就已經在常威接近時打開。
「恭迎將軍入城。」
甲冑碰撞,自城門開始呼聲就從未斷絕,常威騎馬走了一路,兩旁士兵就跪了一路。
他不像是來找麻煩的,到像是來登基的一樣。
若不是前行路上未乾的血跡,還有密集的慘叫聲,真就跟出門散心沒什麼區別。
曲阜城的戰鬥漸漸進入尾聲,常威也來到了孔家祠堂外,那高高立於道路正中的孔聖石像,儘管常威騎在馬上也要仰頭才能看清全貌。
「孔子的確可稱聖人,但這子孫後代嘛,卻只會給聖人抹黑。」
石像前,一直沒下過馬的常威跳下馬背,徒步繞過石像進入祠堂之中。
自他下馬開始,身後數百士卒如流水般先行進入祠堂。
在發出一陣辱罵和慘叫聲後變得安靜下來。
卻是剩餘的孔家族人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臨死才想起給列祖列宗上香,不覺得晚了些嗎?」
踏進祠堂大門,入目的是那一層又一層的牌位,正前方位置依然是孔子石像,石像腳下是正將香插進香爐的孔正。
「正是因為臨死,才想着給先賢上一柱香,怕死了再沒人來點香燭。」
「放心,你們死了孔聖的香火也不會斷,無下沒了你們只會變得更好,家天下的思想也該結束了。」
「天下落到你手裏,結束到也不錯,但若不是在你手裏,無論是誰當皇帝都結束不了。」
孔正看得透徹,任何跳出思想束縛的人也能看透,只是沒人去點破,也改變不了而已。
「你還有什麼遺言,本將軍可以聽聽,但也僅限於此,會不會幫你完成得看我心情。」
「沒什麼遺言好說的,唯一想說的你也不會答應,到不如不說。」
他想讓常威給孔家留幾個血脈,但常威絕對不會留,所以說了也白說。
常威會留才怪,留着他們到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常威不認為現在還有誰能給他帶來麻煩。
約半刻鐘之後,常威從孔家祠堂里走出,至於孔正,他已經死了,自己服毒死的,走得很安詳,很可能沒有痛苦。
正統十五年六月,曲阜孔家滿門滅絕,引天下震動,一些文人士子跳出來對常威口誅筆伐,但這些人很快就沒了聲音。
硬骨頭,只對自己人骨頭硬有什麼意思,不知所謂。
也即是在這一天,常威回返金陵,再一次被天下矚目。
他的一言一行,已經達到影響天下的程度。
而就在孔家沒了之後。
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這一定是常威來到這個世界最喜歡聽到的聲音。
就是跟金鑲玉打架聽到的聲音都無法與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