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姑娘若是願意嫁給本王,以後大家就會是一家人了,這歲貢自然是要免了的!」狍號王笑道。
「若是不呢?」鬼方問道。
「每年一萬隻羊,一萬匹馬,一萬頭牛!」狍號王說道。
「此事事關重大,鬼方不敢擅專,不如狍號王先歸去,等到鬼方徵詢了長輩們的意見,再給狍號王答覆!」鬼方言道。
「我觀鬼方姑娘英姿勃發,原以為是個爽利之人,這才心生仰慕之情,沒想到也如此這般婆婆媽媽,既然鬼方姑娘不爽利,本王就權且忍他一忍。兒郎們,隨便找一處牧場,拿些牛羊來,咱們今日燒牛烤羊,靜等鬼方姑娘答覆!」狍號王大聲喊道。
「哦哦哦!」頓時一隊冰狼騎兵聽令而去。
而鬼谷外面,狍號部落竟然搭起了營帳,然後開鍋做飯。
一個面容枯槁的老頭走上了城樓,拍了拍鬼方的肩膀道:「我們現如今並沒有同狍號部落一拼的實力,丫頭還需忍一忍。」
「山鬼伯伯,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牧場要遭殃了!」鬼方神色難看道。
「我軒轅部落聯盟缺人才啊,這北荒雖然土地肥沃,水量充沛,只可惜沒有山川地利作為依仗,守護起來,何其艱難?北荒還有西北荒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就沒有發展起來一個大的部落聯盟,靠近北方不死民部落,還有神民部落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就是這無險可守,稍微養肥了一點,誰都可以過來分一杯羹!」山鬼言道。
「山鬼伯伯所言極是,父親當時也是這邊說的,所以這才在休與山那邊建都。而父親同帝台一支在商議如何在阪泉之野建城,既然沒險可守,那就造出來一個天險來!」鬼方言道。
「唉,說是這麼說,可是這個需要時間啊,其他部落又豈會給我們時間,看着我們發展壯大!」山鬼言道。
鬼方聞言,一時靜默了下來。
「先將此事傳給休與山,還有西陵國那邊吧,看看大王他們怎麼說?」山鬼言道。
「也只能如此了!」鬼方點了點頭道。
玄囂,在陸吾天君,還有韓流王子,狪狪公子陪同下,帶着三千司彘之國的豪豬大軍,還有三千頭豪豬,沿着湟水一路北行。
幾日下來,玄囂同眾人已經熟絡了起來,同韓流,還有狪狪,更是稱兄道弟。
這日清晨,湟水四周濃霧遠未散去,整個湟水兩岸霧蒙蒙的,看不清遠方,直到了中午,太陽才漸漸的露出頭來,四周的景色也清晰了起來。
在帳子外邊吃過了午飯,又聽着陸吾講了一些關於狍號部落的事情的玄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四周道:「韓流公子怎麼還沒有回來?」
一旁的狪狪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幾日的大霧,食了那麼多帶露水的,這幾日那些豪豬拉的腿都軟了,趁着今日日頭還算好些,正好養養膘。」
「陸吾叔叔,這樣會不會影響戰力啊!」玄囂喃喃自語道。
「很影響戰力,尤其是對上狍號部落機動性很強的冰原狼!」陸吾言道。
「那為什麼不能將狍號部落的大軍引到中原來,那些冰原狼一旦遠離了自己的舒適區,會不會戰力也會受損啊!」玄囂問道。
陸吾聽玄囂如是說,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臉上竟然浮現出那麼一絲淡淡的笑意,只見他揉了揉玄囂的腦袋道:「若是在春夏之交,這條計謀固然可行,但是在冬日裏的話,現如今中原地帶的溫度,同北方並沒有多大差別,反而對我們的戰力有損。」
「所以冬天來說,無論南方,北方,都是冰原狼戰力最鼎盛的時候?」玄囂問道。
陸吾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們在這個時候出來作亂,還真是會挑時候呢!」玄囂說道。
「豪豬戰騎其實也是很耐寒冷的,天生就是冰原狼的克星,只可惜沒有乾燥的草料供給,這才落了下乘!」狪狪言道。
「既然你都知道這些道理,為什麼出發的時候,不提醒一下你家小王子。」陸吾問道。
「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這記性,這是父親告訴我的道理。」狪狪言道。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會藏拙的一個傢伙,我原以為豪彘王還有猾裹祭司對你的讚賞有誇誇其談的成分,現在看來,說的倒是頗為中正,只是你既然如此的有智慧,為何又在韓流王子下面,做一個小小的打雜的侍衛。」陸吾問道。
「這樣不好嗎?」狪狪摳着一塊凍土,看了一眼陸吾道。
陸吾竟然被問得一時無言以對,自嘲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傳來,玄囂等人抬頭看去,只看到一個身披豪豬皮的壯漢,騎在一匹身材高大,渾身油光油亮的豪豬王身上,帶着數千隻豪豬,向着營房而來。
玄囂看着那韓流縱豬前行,英姿勃發的影子,眼皮沒來由的跳了跳,雖然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震撼,然而總覺得這個場景,有那麼一點點說不出來的不和諧。
「哈哈哈,暢快,暢快,玄囂兄弟,你是沒去看,那片樹林裏面的景色,紅是紅的,黃是黃的,白是白的,那麼大那麼大的果子,掛在樹上,就是想燈籠一樣,煞是好看。」韓流跑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抓起來一支烤羊腿就往嘴裏面送。
「什麼紅的,黃的?」玄囂一臉的不解道。
那邊狪狪聽說了,早就撒丫子跑來了,一邊跑,一邊喊道:「馬上就到流湟國了,我去前面打個前站。」
此時只聽那四處散步的豪豬隊伍中,放屁之聲此起彼伏,嚇得玄囂顧不得形象,抓住正要遠離的劍齒虎的大腿,然後飛身跳上了劍齒虎的背,朝着河對岸飛了過去。
正眺望着滾滾湟水的陸吾,聽到耳邊傳來連珠炮的聲響,只皺了皺眉頭,也不敢往後看,隨手在身前立起一個結界,然後踏着水浪,渡過了湟水。
那些原地休整,四處晃蕩的司彘之國的戰士,一個個從地上,或者帳篷裏面滾了出來,爬上自己的坐騎,然後沿着早先搭建起來的橋樑,向着湟水對岸分奔而去。
數千兵馬渡過湟水,向着西北的一座邊城,流湟城而去。
那流湟城外,負責湟水疏通事務的流湟國的叔均,還有司彘之國的狸力,雙雙站在城牆之上,望着漸行漸近的一隊兵馬,臉上現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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