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公元二零零年)十月。曹操親率五千步騎襲擊袁紹屯糧之所烏巢,袁紹軍雖有準備,奈何天公不作美,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毀了袁軍的所有謀劃,曹操順利燒掉了袁紹絕大部分糧草,並且全身而退。而在那一戰倖存的雲嘯,已經到了官渡。
「烏巢沒了?」袁紹看着跪在地下的雲嘯,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主公,本來我等可全滅來犯之敵,只是……」說到這裏雲嘯咬緊了嘴唇:「突然天降暴雨,山路濕滑,兵馬皆葬於山腳……」
「你為什麼會屯兵山上?」袁紹一錘桌板,震得桌上美酒四濺而出:「難道你沒想過天氣麼?」
「主公,冬日暴雨的確有些蹊蹺。」郭圖插言:「如今責怪雲將軍也是無用,不如思考吾等現在該如何做。」
「公則有何良策?」袁紹一臉希翼。
「曹孟德暗襲我糧草,營中必然空虛,不如派大軍強攻官渡,順勢取許昌。」郭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主公不可啊。」雲嘯聽到這裏大急:「我軍無糧,若是強攻官渡不下,軍士必然暴亂……未慮勝,先算敗啊。」
「那你想如何?」郭圖有些不高興地看着雲嘯。【我剛才幫你說話,你馬上來落我面子,不厚道啊。】
「主公,我等趁曹操未歸,先行撤退,等糧草運來,在與曹操一戰,方為上策。」
「到這裏我等只能背水一戰!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後生?」郭圖一臉譏諷之色:「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你……」雲嘯捏緊了拳頭:「你欲害這十數萬性命耶?」
「夠了!」袁紹怒喝一聲:「張郃,高覽,你二人帶兵強攻曹營,馬上!」
「領命。」
「雲嘯,此非你之錯,下去歇息吧。」
「主公……」雲嘯還不甘心。
「下去吧!」袁紹揮了揮手。
「是。」雲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營帳。
「雲老哥,怎麼樣?」見雲嘯出了營帳,一旁候着的洪海連忙上前詢問。
「難不成……」看雲嘯那寂寥的樣子,洪海立馬猜到了七八分。
「呵呵……都是命啊,我真不甘心啊。」兩行清淚自他臉上滑落:「我們走吧,已經輸定了。」
「雲老歌,袁本初不成大器,不若我們現在就……」洪海眼中凶光一閃,做了個割喉禮。
「……主公雖然昏聵,但卻沒有對不住我等,我若反叛,則是不忠。」雲嘯搖了搖頭:「我要陪他走到最後。」
「可是……」洪海欲言又止。
「呵呵,無所謂的,不就是一條命麼。」雲嘯苦澀一笑:「當初我等投奔主公有八分是因為路近,我們根本搭不上曹劉的線。他的缺點我們都了解,重名士,輕寒門,在這個地方混智商低,能力差不是大問題,情商低才是致命傷。所以有能力,有脾氣的麴義栽了,田軍師的日子也不好過;沮大人也鬱郁不得志,只有郭圖,審配之輩如魚得水……我曾試圖改變,可還是失敗了啊。」
「不過也無所謂了。」雲嘯緊緊地盯着洪海:「你要降曹便隨你,主公不負我,我雲嘯必定從一而終!」
「雲老哥你這是哪裏話?」洪海佯怒:「不就是拼命麼?」
「好,就讓我們堅持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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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營寨,于禁帶領着部隊抵擋着袁紹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都給我沖!」高覽舉起長槍,高呼:「殺一名曹軍賞錢五百,殺十名曹軍官升一級,殺一名曹將賞田百畝,封將軍!」
「殺啊……」袁紹軍瘋狂的衝擊着于禁的防線。
「頂住!」于禁不斷指揮着士兵堵上被袁軍衝出的缺口:「爾等身後便是妻兒老小,如何能後退!死戰!死戰!」
「呼……曹軍營寨真如同烏龜一般,攻打良久,徒勞無功啊。」張郃看向一旁的高覽:「應該聽雲小子的啊,郭軍師此計過險了。」
「盡力而為吧。」高覽拍了拍張郃肩膀:「主公坐擁四州,怎可能輸?」
「希望是這樣。」
兩天後。
「久攻不下?」袁紹瞪大了眼睛:「無能之輩!」
「必是張郃高覽有了二心,不肯盡力。」郭圖連忙往那兩人身上潑髒水:「主公,速下決斷,不可留情啊。」【這計策失敗的責任我是不會背的,張將軍,高將軍,委屈你們了。】郭圖在心中默默道。
「派韓猛去接收軍隊,緝捕二將。」袁紹十分憤怒,下了決定。而帳外一名小校聽到這裏,迅速離開,隨即出了營寨。
「什麼,郭圖污我二人慾降曹操?」張郃十分驚訝。
「是!小人曾受將軍大恩,不忍將軍被人陷害,特來告知。」
「儁乂,我們反了他吧。」高覽一旁聽得火大:「我等浴血奮戰,出生入死,他視而不見,如今卻因小人一句讒言便要誅我等性命,何其愚也!」
「……今我不負他,他先負我。」張郃下定了決心:「吾等現在便降了曹操。」
……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與袁紹戰於官渡,曹軍式微,曹操死中求活,偷襲烏巢,袁軍雖有埋伏,但因天公不作美,烏巢所屯軍糧被曹操燒毀。袁紹聞此孤注一擲,強襲曹營,卻久攻不下,郭圖懼袁紹怪罪,污張郃高覽有投曹之心,袁紹大怒,欲斬兩人,張郃高覽知曉此事之後一不做二不休投了曹操,在走之前還大肆宣揚袁軍烏巢之敗,袁軍士氣低迷,曹軍趁勢出擊,袁軍崩潰,袁紹與其長子袁譚僅率八百人逃回北方……
時曹操繳獲許多人寫給袁紹的書信,曹操看都不看,當眾燒毀,說:「當時袁紹如此之強,我都沒有自保的信心,何況其他人?」
袁紹大敗,冀州許多城池望風而降,袁紹一直逃到了黎陽北岸,才停下了腳步。當時眾人都以為被監禁的田豐會被放出來……結果袁紹卻因為無法面對他而殺了他。
和田豐一樣被監禁的還有沮授,不過沮授是落到了曹操手裏,寧死不降,並大罵曹操,最後沮授面北而死,曹操憐其忠,厚葬之。
十月底,曹操率軍回了許都,聽說孫策重傷,便想要趁機撈點好處,不過被荀彧勸止。當時,莫問把馬鞍的構想告訴了曹操,並引起了曹操的重視。
「袁紹雖敗,仍有餘力,乃是主公大敵,未可輕易與他人結下仇怨。」這番話打消了曹操南征的念頭。
劉表則趁張羨身亡,奪下了長沙,,張魯佔據了漢中,劉璋治下趙韙欺他軟弱,發動了叛亂……
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一年)三月,曹操整頓軍隊,欲征劉表,荀彧言「袁紹新敗,宜趁勢擊之,明公為何舍近而求遠耶?」而在這時,傳來了袁紹捲土重來的消息……
四月,曹操與袁紹戰於倉亭。
這時袁紹已經收拾了因官渡之敗而叛亂的冀州諸縣,並重新召集起了兵馬,準備進攻陳留,而後襲擊許昌……
此戰曹軍六萬人,袁軍七萬五千人,但曹軍歷戰無數,皆是精兵,縱使袁紹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依然敗給了曹操……
此戰之後,袁紹實力大損,自身也因怒火衝心而嘔血數升,不得不臥床休養。
七月,曹操親率大軍擊劉備於汝南。
雖然關張趙的勇猛和劉備方旅者的詭計給曹軍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其中莫問有一次差點被關二爺砍成兩段。但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夠翻盤——兵力差距太大了。
敗北的劉備則逃往荊州,劉表聽到劉備前來投奔,親自出城迎接,並讓他屯兵新野。
九月,莫問隨曹操一同回了許都。
「雲山,此次我等大勝,便可不用你徐州之兵了,他日你便可帶兵回下邳,雖然孫策被刺,但他傷好之後必有北伐之心,徐州就靠你了。」
「名必不負主公重託。」莫問拱手。
「好了,如今大破袁紹,擊潰劉備,汝之功不少,所欲何物?食邑?官職?」曹操饒有興趣地看着莫問。
想要什麼?莫問一時有些迷茫,財物?自己的俸祿足夠了;美色?自己終歸是個過客,沒必要留下無用的羈絆,到時還要為此傷心;官職?如今自己貴為一州刺史,再要官位曹操一定容不得自己;兵器……想到這裏莫問將自己的背在身後巨劍拿到了面前。
「主公,吾之劍在月前與劉備的爭鬥中受損,今我欲求兵刃一柄,望主公成全。」
「讓我看看……唔,還真沉!」曹操將莫問的巨劍接了過來。
寬闊的劍身上密密麻麻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其中有一條刀痕清晰無比,幾乎將巨劍砍開一半——一個月前,莫問就是用這把劍擋住了關羽勢大力沉的一刀。
「兵刃啊,剛剛好,吾今正巧要打造兩劍,也可順勢幫你打造一把,你要劍長多少,輕重幾何?」
「刃長五尺即可,重不過四十斤。」劍太長了砍士兵方便,但中距離下馬近身戰就有些不合用了。(東漢時一尺23.75厘米)
「如此便好,你先回徐州,到時吾遣人送與你。」
「謝主公厚待。」
建安五年十月,莫問帶着麾下回到了徐州。
益州。
此時,劉璋平定了趙韙之亂,開始休養生息,益州旅者雖對荊州有想法,但也無可奈何。
江東。
孫策依然是窩在床上的病貓子,但江東的旅者們卻開始配合周瑜,孫權等人,壓服江東世家,並擊退了數次山越的進攻。
荊州。
劉表拿下長沙四郡後無視了眾將擴張領土的建議,開始休養生息。
冀州。
袁紹經歷了倉亭之敗後,本來被袁紹拿下的冀州諸縣又開始蠢蠢欲動,此時袁紹不顧身體不適,以雷霆之勢平定了冀州各處的叛亂……
漢中。
張魯開始在漢中實行自己的制度,很類似宗教——不設官職,政教合一,張魯本人為大祭酒——有那麼幾分神棍的味道。
新野。
重新得到了安身之所的劉備在許多旅者的幫助下,在新野安頓了下來。
建安六年,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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