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有山河靈龍,後有祁仙這個大殺器,荼苦苦接下來的收復工作總結來說是很輕鬆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甚至於,那頭蠢龍為了表彰自己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喪心病狂的自己扯了結界,留荼苦苦在空中看着它本身騰飛。
「啊,疼死我了,大人,大人饒命。」
「哎呦,這招厲害,我竟然從未見過如此招式,人修果然深不可測。」
「啊——」
最後,在它誇張的叫喊聲中,「轟隆隆」一聲,本體直接砸了下去,其不少觀望的蛇族子孫紛紛扭着本體四處逃竄,荼苦苦打眼一望,還好,傻的不多,被砸死的也沒見着幾個。
她無奈的扯了下嘴角,看向祁仙「其實……人家剛剛害怕死了。」
祁仙湊近她,暗暗應了一聲「嗯」,不多話,但荼苦苦一想到他剛剛徒手撕碎結界就在心底給這男人加滿了帥氣分值。
山河靈龍嘁了一聲,躺在地上主動縮小了身體。
「我宣佈,今日吾酲,徹底歸順於人族。」
要說山河靈龍這影響力真不是蓋的,他一開口,其它蛇妖無論是實力深不可測的還是剛開靈智的,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紛紛學着他的樣子向荼苦苦表示忠誠。
也就在此時,荼苦苦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嗯?」
祁仙立馬看過來低聲詢問「怎麼了?」
荼苦苦搖了搖頭,其實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是什麼,就好像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湧入了她的身體,既沒有讓她的靈力有半分增長,也沒有讓神識再度擴大等等。
但它也沒有帶來任何不適,反而更像是自己像個被太陽獨一眷顧的花苗苗,大家都在淋雨就我晴天的那種蘇爽心情。
索性她也沒有太過糾結這些東西,收復蛇族貌似看起來就這樣有驚無險的成功了,但接下來的工作荼苦苦根本沒有時間接手,在蛇族逗留了兩日搜尋了一些線索過後,她便留下山河靈龍跟着祁仙離開了。
離開前,山河靈龍可謂又是兩眼淚汪汪,荼苦苦哪裏有功夫理他這個戲精,帶着山河靈龍得不到的男人直接離去。
半途,祁仙莫名笑了笑,荼苦苦正坐着無聊,見自己身旁的花開了,她便好奇的湊過去戳了戳,絲毫沒有為自己越來越放肆的爪子找理由的覺悟。
果然,當祁仙看過來的時候,她依舊扯在他藍色腰帶上的手沒有半分移動,祁仙用眼神戳她,她全然裝作不知,反而咧嘴笑道「美人……咳咳,沒人跟你說話,你剛剛在笑什麼呢?」
祁仙勾唇,也在她身側坐下來,興致勃勃道「忽然想起些好玩的事情,路途遙遠,你要聽聽嗎?」
荼苦苦當然要聽,但馬上,她老臉一紅,發現自己聽到的竟然是前不久跟山河靈龍分別時的「豪言壯語」。
「嘁,你再嫉妒也沒有用,他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她趕忙喊停,祁仙輕笑一聲,荼苦苦不覺間已經又被他的美色所驚艷到,暗暗咂舌,心想其實這仙修不修的,不如談場戀愛死這裏算了。
或許,回去也不重要了……
祁仙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明白荼苦苦眼中的流光溢彩,從小到大一直這麼被一個……特殊的人盯着,他竟然可疑的紅了耳根。
當然,這一特徵荼苦苦並沒有注意到,因為縱使她比較不要臉,可是挨不住祁仙眼神清澈,覺得在這個年紀再這樣下去就……咳,呸!自己想什麼呢!
就這樣,兩個人在這種詭異又和諧的氛圍里走向了不知何處的遠方。
嗯——
荼苦苦抓了抓後腦勺,其實她原本是抓着山河靈龍給的線索往北域而去來着,她想開了,無論怎樣,她現在只想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無人之境是什麼樣子。
然而事實就是祁仙把她帶着回到了青靈山。
可見有時候美色誤人並不是有經驗的老祖宗發出的無奈之嘆。
不過回來了,荼苦苦也就沒那麼糾結了。
兩個人來到山腳下,這青靈山景色正直夏末秋初,兩遍的綠草還在發着嫩芽,騷包的幾峰上還有嬌花開的紅艷艷的,除了缺少人氣,這裏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宛若仙境。
荼苦苦拉着祁仙的大手,一步一步的從那個階梯上往上走。
這裏是門派之地為了考驗弟子常常設立的雲梯,視覺上高聳入雲,爬上去會累丟半條命,實際上的確高聳入雲,爬上去會丟半條命。
但荼苦苦不知道要玩什麼,祁仙也就任由着她在前面拉着他手走。
登梯前,荼苦苦小聲叫了一聲他名字,祁仙不知所云,還是應了,荼苦苦卻不說話,夕陽光景不過短短一瞬,等星子滿滿爬了上來,跟着荼苦苦坐在第一階梯發呆的祁仙才被告知站起來繼續走。
兩人自覺的沒用法術,荼苦苦拉着他,一直沒鬆手。
上到大約八十多台階時,情緒不對的荼苦苦才出聲,但卻是自顧自的分析道「我第一次見那個異世的前輩,是在白澤鎮,然後招惹上了蛇族,窺到了這個世界的一角。」
說話間,她不自覺的放鬆了腳步,祁仙沒有插話,卻也順着她的速度調整下來,又聽她道「我第二次,就在青靈山的附屬地帶,泗水城裏——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還帶回來了一個紙娃娃,阿綾,於是我又窺到了多年以前的部分真相,如果是真的話。」
祁仙不自覺的捏了捏她的小肉手,小小一隻。
她的話他也有在聽,但關注的點此刻卻是轉移到了兩個人深入了解的鬼船上,那時候自己好像還故意對她用了美男計,什麼陽光少年,小虎牙,根本是他故意的。
嗯,如今想來這個方法還是成功的。
祁仙抬頭看着荼苦苦,雖然已經入夜,但今晚亦有星河漫漫,荼苦苦同他站在這處,哪怕現在什麼都不用說,祁仙的心感覺也依舊被填的滿滿的。
當然,這一切突如其來的煽情感還真就是祁大仙人自己的臆想,荼苦苦在悶頭走着,一邊又絮絮叨叨「還有剩下的秘境,四堂的試煉……」
祁大仙人終於回味過來點什麼,但沒全回味過來。
這時,他猛地一震,抓緊了荼苦苦,緊張道「你想做什麼有我陪你就是了,不要總想不開一些事情。」
荼苦苦頭未回,夜間裏他單聽聲音也琢磨不出來個什麼,只是手裏抓着的人似乎瞞着什麼事不說,還故作輕鬆的安慰他「你看你,緊張什麼,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不通的東西我自然就是懶得想了。」
「那你……」
祁仙呆呆道,一邊又聽荼苦苦那頭失笑「我只是很緊張,畢竟我們要決定去北域了嘛,傳聞那是一個沒有人的境地,我都不知道前頭什麼樣子,又誤打誤撞的來到了我的家,不如一起到頂處喝喝酒吧。」
祁仙笑了笑,這倒的確是荼苦苦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兩人皆是體質特殊的人,要論早些年的時候爬到山頂,荼苦苦還有可能大汗淋漓,但自從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她簡直就是銅皮鐵骨,沒有用法力爬上來腿不酸腰不疼的。
撅出了付啟藏的又一壇美酒,荼苦苦揭開蓋子,耳旁似有陣陣風拂鈴音,一轉眼之間,兩人似乎與那天上的逍遙仙站在一處杏林間,看他一身風霽,看他對月引酒。
難怪付啟寶貝他酒寶貝的不得了。
荼苦苦先是對着付啟的山頭灑了些,又擺着笑的彎彎的眼眸看向祁仙,祁大仙人早就人不醉心獨醉了,哪裏受得了這誘惑,耐不住喉頭滾動,還被荼苦苦笑了好久。
「找到北域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能回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今天臨行前回來一趟也算歪打正着,不如我們酩酊大醉一場,然後跟我一起走唄,祁大仙人?」
祁仙想自己一定是受到了那美酒的蠱惑,再不濟也可能是美人……咳咳,不然為什麼腦子已經開始昏昏沉沉?難不成這酒聞着味兒還能上頭不成。
一杯、兩杯、三杯……
看着依靠在樹幹上的祁仙,荼苦苦眸子裏閃過莫名的情緒,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摸了摸祁仙的臉。
比尋常人有點涼,不過當真是膚如凝脂,安安靜靜睡去的時候,昏暗的光打下來都不能遮掩住他半分風采。
祁仙啊祁仙,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單單碰着了。
荼苦苦沒有再多留戀,她嘆了口氣,抱着酒罈里剩下的酒找到了後山,劍冢還是原來的老模樣,無論是白天晚上光線照過來的柔不柔和,這裏都能把自己襯的陰氣森森。
荼苦苦喊了一聲阿綾,無人應聲。
她接着又連連喚了幾聲付啟的名字,還是無人出來。
一些還有殘識但平時懶得搭理她的劍靈飄了出來「叫鬼呢這是,你喚的人都不在這裏。」
荼苦苦勾唇,也不顧旁的鬼啊靈啊的看她魔怔的神色,一把甩出手中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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