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旁邊的劉警官連忙抱住王正:「好了好了,王醫生不要生氣,這傢伙年紀還小,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好不容易安撫下王正,劉警官一臉嚴肅的望向張坤:「我看你年紀還小,剛才的事就算了,你要親自檢查也可以,但是這是最後一次,而且十分鐘,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好,夠了!」張坤直接點了點頭,他昨天都已經找到真正的死亡原因了,自然不在乎多長時間。
最主要是他要做出一副檢查的模樣,然後才好乘機把李志真正的死亡原因光明正大的挑出來,這樣才符合程序。
張坤也不墨跡,從旁邊推車架上拿起一副膠手套和口罩戴上,然後走到屍體前裝模作樣的檢查了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當第八分鐘的時候,張坤這才慢慢拉起李志的眼皮。
檢查了一會後,張坤終於拿出了口袋裏的棉簽,然後在李志的耳朵了掏弄了一會再慢慢抽了出來。
如同昨天晚上一樣,一股惡臭立刻蔓延開來,棉簽上沾染上黏糊糊的灰色液體。
看到棉簽上的灰色粘稠液體,旁邊的王正渾身一顫,不敢相信的望着張坤手中的棉簽,然後飛快的跑到張坤面前,捂着鼻子小心的觀察了張坤棉簽上的灰色液體。
張坤帶着口罩,倒也勉強可以忍受的住這難聞的惡臭,一臉冷色的望着王正:「王醫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吧,這個也是車禍能造成的?」
王正眼角一顫,臉上露出一陣陣的尷尬之色。
而旁邊的劉警官也明顯發現了王正的不正常,飛快的跑了過來,捂着嘴巴連問:「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王正小心的望了張坤一眼,然後站起身來看向劉警官:「抱歉,我要再檢查一次!」
說完,王正再次帶着手套和口罩,小心的觀察了一會李志屍體的頭部,然後從旁邊架子上拿出一個大型注射器。
將注射器對準李志頭部後腦勺,輕輕扎進去,然後慢慢往外抽,立刻,一股灰黏黏的液體抽入注射管中。
拔出注射器仔細觀察了一下管中的液體,王正嘆了口氣。
王正放下注射器後,來到張坤面前,拿下口罩,微微低頭。
「確實是我太大意了,造成工作失誤,對不起!」
不過張坤對眼前這個所謂的法醫的怒火可不會因為這麼一個口頭上的道歉就消散。
張坤冷冷的望着王正:「一個工作失誤,太大意,你就能解釋的過去嗎?」
說着,張坤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王正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的工作失誤,大意,害的我爸爸被扣上了殺人的嫌疑。」
被張坤這樣一個,明明比自己要小上十來歲的傢伙吼,王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不過終究知道是自己理虧,王正也就強忍着了。直到張坤吼完後,王正才慢慢直起身來,然後臉色僵硬的走到劉警官身前。
「剛剛有了新的發現,我會重新開一張死亡鑑定書,然後上次那張死亡鑑定書的話,我會向上面匯報申請作廢。」
說完後王正就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他實在沒臉再呆在這裏了,被一個小他十幾歲的小屁孩當頭喝罵,真是,什麼臉都丟盡了。
最主要的是,之前王正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鑑定絕對沒有問題。
可是,剛才那抽出來的腦漿,再加上頭部沒有任何撞擊的痕跡,基本可以判定。在死者車禍前,死者頭部已經被人用某種不知道的方法徹底破壞了腦組織。
而腦組織被破壞,那基本上就是個當場死亡的結果,所以,死者有可能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亡,而車禍,很可能是真正兇手的一種嫁禍手段而已。
所以,對比現在的情況,他上一次開出的死亡鑑定書基本上就是一張廢紙,而且還是引導人往錯誤方向發展的廢紙。
「該死,上次怎麼沒想着開顱看一下!」王正暗恨道。
匆匆回到自己辦公室,然後開始重新書寫一份新的死亡鑑定書。
而驗屍房中的劉警官驚訝的看着匆匆「逃跑」的王正,沒錯,就是逃跑,落荒而逃。
輕笑一聲,劉警官又看了看張坤手中的棉簽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這個是什麼?」
看到王正被自己弄得落荒而逃,張坤心中總算稍稍氣平,而且劉警官對他還不錯,張坤也就臉上一松,然後輕聲解釋了起來。
「嗯,確實有所發現。我們剛才在死者身上又找到一個致命的傷痕,而且那個傷痕在很大可能上能夠證明,死者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劉警官雙眼一亮,死死的盯着張坤:「你說什麼?死者有可能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亡?」
「沒錯!」張坤揚了揚手上的棉簽解釋道:「棉簽上沾着的是死者腦髓腦漿,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表明死者顱內腦組織已經被完全破壞了。」
「而死者頭部表面又沒有明顯的撞擊痕跡,那麼就表明死者頭部的傷痕並非車禍造成的。」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死者在車禍之前頭部就已經遭受莫名的攻擊,而造成死者顱內腦組織被破壞。」
「腦組織完全被破壞,那基本就是腦死亡了。」張坤冷笑一聲:「也就是說,有很大可能,死者在被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亡。」
「栽贓嫁禍!」劉警官慢慢吐出這四個字,然後點了點頭。
「我馬上回去向上面報告這件事,你放心,我們警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匆匆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劉警官便也立刻跑了出去,他要馬上回局裏報告這裏的最新情況。
車禍死亡的李志有可能是「被車禍」,張海德也許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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