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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箐歌帶着田玄回去的時候,潘妙妙還在大廳里吵鬧着叫囂着。紀箐歌一把把田玄丟過去,他便呆呆的當着眾人的面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給招了。
看得眾人又是目瞪口呆,沒想到事情還有反轉!
田玄承認,尹興賢是他殺的。他讓蛇聽從自己的話從下水道鑽到了尹興賢所在的房間的馬桶里,等到他一掀開蓋子,就給他致命的一擊。可還沒等到他說出自己的目的,田玄突然抽搐了兩下,嘴角溢出了殷紅的鮮血,腦袋一垂,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往側邊一倒,便沒了氣息。
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在場的人大驚,都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間死了!
紀箐歌心中驚駭不已,環顧了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田玄之所以能這麼主動坦白,自然是因為她對他用了控魂訣!可千算萬算,還是沒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死了!
他的背後還有人!那人給他下了降,只要他到了規定的時間沒有回去,那人便利用降術殺他滅口!
只怕這一點,連田玄都沒有想到吧。
不管怎麼樣,瑞天酒店並沒有因管理不善導致客人被蛇咬死,相反的,在這次的事件中,他們也是受害者!只是到底是誰要對瑞天酒店下手,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警方這個結論一出,潘妙妙不幹了。眼見着到手的利益就這樣飛走了,她哪裏肯罷休?只是按着田玄所說的,他們查看了監控錄像和查詢他所住的房間,他的確是跟在尹興賢后頭進的酒店,所開的房間也的確是在尹興賢房間的正下方,跟他交代的一絲不差!
這下子,潘妙妙底氣沒那麼足了,但她依舊不甘心,還是要鬧,聲稱自己的丈夫是因為瑞天酒店而死的,瑞天酒店必須負一定的責任!
事後,在警方的協調下,江同同意賠償一部分錢給潘妙妙。雖然錢不多,好在也是拿到了點賠償款。潘妙妙拿着錢,連自己丈夫的屍體也不領,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三天後,警方宣佈尹興賢死亡案告破,並聯合瑞天酒店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公佈了此案的真相。
新聞發佈會過後,人們都紛紛討論,讓田玄下手的人到底是誰。有的說是瑞天酒店的對頭嘉和飯店嫌疑最大,有的說是瑞天酒店自導自演,就是為了利用這個案子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對頭。
不管怎麼樣,瑞天酒店在休整一周之後重新開業,雖然業績上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衝擊,可好歹還是有着穩定的顧客源,倒閉什麼的倒是不用擔憂。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了。」江同心中無限感慨,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女,「要不是你,我的酒店可能就真的……」
「江先生不用客氣。」紀箐歌微微一笑,「舉手之勞而已。只是本來以為可以揪出那幕後之人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留有後手。」
對方也是心狠手辣。讓田玄出面殺人,要是沒露出馬腳還好,一旦被人發現,立即毫不猶豫的下殺手!不過也是,能因為要嫁禍瑞天酒店就對無辜的人下狠手,自然也可以因為不暴露自己而把自己人幹掉!
「那人真的是嘉和那邊派來的?」田玄還沒來得及說出幕後之人是誰就死了,這點真的是太可惜了!
「八成是。」紀箐歌點點頭,見江同臉上又是一陣發白,想了想,「只是現在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想要指證對方的話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段時間,江先生還是小心為上,以免對方還要出什麼狠毒的招數。」
江同也知道事情只能這樣處理,雖然無奈,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自己現在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如果對方真的狠了心要對付自己,目前的話他也只能多防着點,不給對方機會。
「你說大家好好的開門做生意不成嗎?非得搞這麼多手段,我真的是……」江同越想越是覺得憋屈,自己好端端的做生意,怎麼就碰上這麼晦氣的事情了!
「如果人人都像江先生這麼想,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糟心的事情了。江先生,那些個大家族企業也不可避免這樣的事情,你先放寬心。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終有一天對方會得到該有的懲罰的。」
江同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想到自己無緣無故的遭遇那樣的事情,多少有點心煩。
「難道我們就這麼幹等着?」厲超是個急性子,聽到兩人的話,恨恨拍了兩下大腿,「那要是他久久不動手,被他栽贓這事我們就這麼算了?」
要真是這樣,也太便宜那人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死無辜的人,不惜用這種惡毒的方法來陷害栽贓他人!這樣的人居然沒得到應有的報應,想想都覺得憋屈!
厲超是個暴躁性子,要不是兩人勸他,他早就衝過去質問對方了!
「不是就這麼算了。」紀箐歌也清楚厲超的性子,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依舊笑眯眯道,「對方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討到好處。相比於瑞天酒店,嘉和飯店的損失更大。」
雖然田玄幕後之人沒有找到,可是那些個上流社會的人都不是傻瓜,他們對這種事情的敏感度最高,即便嘉和飯店沒有被揪出來,大家一想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因此,很多人在選擇下榻酒店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嘉和飯店。而江同,名聲則比嘉和那邊的要好的多,也因此還是有很多的老顧客願意選擇瑞天。
厲超聽了這話,神色才好了一點,可心中依舊有氣,忍不住又哼了一聲,「那是他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他那種人!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要花這種心思去害人!難道每個做生意比他好的,他都要記恨在心底,然後背後使陰招?」
這種人也忒可怕了點吧?簡直是防不勝防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要出手?使的什麼手段?
「的確是,這麼一想,感覺自己晚上睡覺都不踏實了。」江同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還被人下了降,指不定哪天人家又下一個,自己就得把命交代了,就忍不住的心寒,「箐歌啊,你看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想個辦法,老是這麼被動也不是個事兒啊!天天提防着對方什麼時候下手,其他事情都沒有精神去做了。」
如果只能處於被動位置,那麼自己還得擔驚受怕多久?這段時間他是飯也吃不下,覺也誰不好,天天都怕對方又有招數。如果到最後自己真的死了,他還沒那麼怕,只是怕到時候對方心狠,連自己的家人也要受牽連!
他辦酒店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背地裏使手段的他不是沒見過,但是讓風水師取人性命或者是害人栽贓的,還真是頭一回碰到!
自己這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開個酒店都能弄出這麼個破事來!這次還好有箐歌救了,可下一次呢?這事情不徹底解決,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紀箐歌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一定有用,畢竟對方的心性我們也不是很了解。」
一聽說有辦法,厲超和江同眼前一亮,尤其是江同,臉上的神色都好了很多,一雙眼泛着光,緊盯着紀箐歌,「什麼辦法?!」
「對方本就嫉妒瑞天的利潤比嘉和的高,如今他請人做下的事情被我們拆穿了,目的沒達成也就罷了,反而還讓得自己也處於風尖浪口,生意萎靡不少。這樣的結果對方自然不想看到,也因此,他必定還會再次出手!只是到底什麼時候出手我們不清楚而已。既然如此,我們可以這樣……」紀箐歌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跟着兩人說了些什麼。
「這樣有用嗎?」聽完了紀箐歌的話,厲超還是有點懷疑,「主要是,這樣子會把你自己置於險地。」
「對的對的!」江同也趕忙附和,他是想讓那人得到該有的懲罰不錯,可這不代表他希望紀箐歌因此而處於險境中,「萬一對方對你下手的話……不成不成,我們還是再商量商量吧!」
「放心吧,沒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的。」她從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也不會妄自尊大,「到時候對方不按着我們的猜測來,我們就及時的停止計劃便是。」
紀箐歌都這麼說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箐歌,我欠你個大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請不要跟我客氣!」江同誠摯的看着她,「你是老厲的朋友,也就是我江同的朋友!以後有我說得上話的地方,儘管開口!」
「江先生,有你這句話,以後有事我可真不跟你客氣了。」紀箐歌調皮的眨眨眼。
三人又是細細商量好了接下來的動作,紀箐歌這才走出了瑞天酒店。可還沒走多久,就接到了霍銳進的電話。
依舊是老地方,紀箐歌一進門,就見到了兩個人在包廂里坐着,一個是霍銳進,另外一個人紀箐歌沒有見過。
「箐歌?」見到紀箐歌進來,霍銳進抬頭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語氣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正好在附近?」
「嗯。」紀箐歌淡淡的點頭,相比於霍銳進那熟絡的模樣,她的神色要冷淡得多,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這位是?」
「哦,忘記介紹了,這位就是嘉和飯店的老闆辛劍。說起來箐歌來這裏也有好多次了,可惜你們兩人都沒有機會碰上。」
嘉和老闆?
紀箐歌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
霍銳進身為市長,很少會對一個人這麼的熱情,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店老闆,到底靠的什麼讓得霍銳進這般的態度?
她心中多少有點疑問,可沒有問出口。
「老辛,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紀箐歌。」霍銳進今天沒有半分市長的架子,笑呵呵的側頭跟辛劍道,「箐歌的本事可不小!前陣子你不是想請一名風水師看看風水嗎?箐歌也是一名風水師,你有事,可以找她!」
辛劍亦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遍紀箐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前段時間瑞天酒店出了事情,我聽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抓到了兇手。該不會這麼湊巧,那個人就坐在我面前吧?」
「嗯,是我。」紀箐歌沒否認,有點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該外邊不會都傳開了吧?」
「這倒沒有,只是那天看到的人回去跟朋友說了,他朋友又跟自己的朋友說了,這一來二去的,就傳到我這裏來了。」辛劍神情自若,甚至於眼中還有着一絲對她的讚賞,「之前老霍一直跟我誇獎你,可惜一直都沒機會碰上!今天一見,老霍果然沒有騙我!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大的本事,厲害!」
「那可不?」霍銳進又接了一句,「當初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在學校里闖禍吧?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得不服啊!」
「那是你,不是我,當年讀書的時候我可聽老師話了,每年老師都讓我當課代表來着!」辛劍笑着打趣了一句,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市長而有半點的拘謹。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反倒更像是多年的老友在談天說地,取笑對方,「倒是你,天天調皮搗蛋,老師當初可頭痛着呢!唉,一晃這麼多年,當年那個搗蛋鬼居然當了市長了。」
「咳,讓箐歌見笑了。」霍銳進見紀箐歌在一旁靜默不語,輕咳一聲,「我跟老辛是多年的朋友了。當初念書的時候我們就是同學,後來又一起去當了兵,雖然不在一個部隊,但聯繫也沒斷過。退役之後,我轉職從政,老辛則下海創業。」
兩人都是軍人出身?
紀箐歌訝異了一下,眼眸中閃着異樣的光芒,「辛老闆看起來不像是當過兵的人。」
「也就是當了幾年,後來下海創業。那時國家的政策沒有現在這樣好,其中的艱辛我也不想多說。天天累死累活的,睡覺時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一轉眼那麼多年了,的確不像個軍人了。」辛劍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道,「我把這段往事跟我那些個生意上的夥伴說的時候,也沒多少個人相信。久而久之,連我自己都差點忘記那些事情了。只有每次跟老霍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想起來。」
「部隊的生涯……現在想起來還真懷念。」霍銳進似乎也想起了往事,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那時整天都是訓練,每天累成狗,回去倒頭就是睡,那時日子過得多充實啊!哪有像現在這樣,時間多了,沒那麼累了,反倒難以入睡了。」
「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多了嘛!」辛劍也是感慨了一句,旋即把目光放到紀箐歌身上,「算了,不說以前的事情了。讓人家小姑娘干坐着聽我們說話,多不好。」
霍銳進這也才意識到現在不是老友見面敘舊的時候,臉上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過,「箐歌啊,你別介意哈!人老了,總是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
「不會。」紀箐歌搖搖頭,「對了,霍市長,不知道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
電話里,霍銳進只說了要見自己一面,並沒有告訴她見面到底所為何事,這才有此一問。
「哦,說了那麼多,我倒把正事給忘了!」霍銳進一拍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是私人的事情,就是我剛才所提的。老辛這陣子想找個風水師,問我這方面有沒有人認識比較厲害的。我前幾天忙過頭了,沒有想起來。今天剛得空,就打電話約你見面了。」
真的是想找風水師?紀箐歌心念一轉,看向辛劍。
「老霍說的沒錯,我是想找名風水大師給我算算,我這飯店的風水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辛劍在紀箐歌的注視下點頭,嘆息了一聲,「原先我這飯店的生意也挺好的,可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營業額是一天比一天的少!唉……我原先還想着,是不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好,為此我還特地整改了好幾天。可後來情況依舊不見好轉,我就問了幾個經常來我們這兒的客人,他們告訴我,說是我們酒店似乎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管是吃飯還是入住,總給人一種毛毛的感覺。長此以往,他們也不敢來了。」
「要是一個客人這麼說,我還沒覺得奇怪,但好幾個客人都這麼說,我就忍不住懷疑了,我這酒店的風水是不是出了問題。所以,我這才拜託老霍,想憑着他的人脈,給我找個靠譜的風水師。風水這東西玄乎着呢,要是找個騙子來,我怕人家沒把我風水給看好了,反倒是又把我的風水弄得更加的差……」
紀箐歌點點頭,「看風水這種事情,的確是要慎重點。」
「哎,你也這麼認為是吧?」辛劍似乎很高興有人贊成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一直在等着老霍的回覆……可是……」
辛劍話鋒一轉,又憂愁的嘆息,「前段時間瑞天酒店不是出事了嗎?雖然後來事情解決了,那個兇手也找到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傳出了風聲,說是我動的手!」
話說到激動處,辛劍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眼底滿是惱怒。
「我們兩家是同在一條街上不錯,他瑞天酒店的生意比我好,這點也沒錯。但是沒有證據,僅憑着一點猜測就捕風捉影,到處造謠說我因為一點利益之爭不惜使用惡毒手段害死人來栽贓陷害人,就真的太過分了!我辛劍做事向來光明正大,這麼多年來,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忙活,從來沒有找過靠山!要真的對他瑞天酒店下手,我直接找上老霍不更好?」
「外邊的人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就是!這麼多年來,你為人如何我還不清楚?就是生意最艱難的時候,你都沒有找過我幫忙!」霍銳進安慰了他一句,「老辛,那麼多的風雨都走過來了,你何必那麼在意外人的說法。」
「都說三人成虎,我哪能不在意啊!」辛劍苦笑兩聲,臉上微微有點疲憊之色,「所以我才想找人看看,我這酒店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也順便看看,我是不是命中注定有這一劫!箐歌啊,你是老霍介紹的,我肯定是信得過的。你看,你能不能給我看看……」
紀箐歌沒有急着表態,想了想,道,「辛先生,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我之前,給瑞天酒店看過風水,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給瑞天……」辛劍下意識的想說什麼,突然頓住了話語,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個倒是沒有關係的,反正這個看風水又不會有衝突。」
紀箐歌眼神一閃,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抬眼又看了辛劍一眼,「辛老闆,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問。」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在給瑞天酒店的江先生看風水的時候,他跟我提及過,您跟他談過,想收購他的瑞天酒店,結果沒有談成,你們兩人不歡而散。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咦,這件事情沒聽你說過啊?」霍銳進詫異的看向辛劍,「老辛,你真去跟人家說過?」
辛劍眼底沒有一絲慌張,淡定的笑了一聲,「這事有什麼好稀奇的?生意場上都是這樣的嘛!他瑞天酒店做得不錯,我有意收購,所以去跟江老闆談了一下這個事情,可惜沒有談妥。現在想想,我還是覺得挺可惜的。呃……難道外界的人之所以說是我對瑞天下手,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這真的是太誇張了!」辛劍哭笑不得,「我以前也曾經想過收購好幾家酒店,人家也沒同意,他們現在都好好的啊!我真是……太冤了!」
紀箐歌不可置否,「收購酒店這樣的事情的確很常見,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我相信你老辛!」霍銳進拍拍辛劍的肩膀,「箐歌已經答應幫你看看了,你就放心吧!她在這方面的本事可大了,別擔心了。」
辛劍點頭。
「好了老辛,我跟箐歌還有點事情要談,你看……」霍銳進遲疑了一下,還是對着辛劍道,「改天我再另外找個時間,跟你敘舊!」
「哎,成!」辛劍也不覺得尷尬或者生氣,站了起來,「今天這頓我請了,你們慢慢聊。」
「這個不行,這頓是我請箐歌的,錢還是我自己來出吧!」他可是說了自己要請紀箐歌吃飯的,結果讓老辛買單算什麼事情,「你別跟我搶了,下次有機會會讓你請的。」
辛劍也沒多堅持,跟着紀箐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
環顧了四周一圈,紀箐歌悠閒的飲了一口茶,這才看向霍銳進,「霍市長,還有事情?」
看着紀箐歌那淡定的樣子,霍銳進心中又是感慨了一下,「是。哦,不是私人事情,是公事。」
公事?
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霍市長,你不會又是在拿我開玩笑吧?堂堂一名市長要跟我這個高中生談公事,似乎有點不太妥當吧?再者說了,我只是個農村出來的小姑娘,懂什麼呢?」
霍銳進汗顏。
她可真記仇,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還拿出來取笑他。
那次得罪了紀箐歌,他是被程家冷落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底下原本就不服氣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人拉下了馬!要不是他親自上門跟着她倒了歉,估計他真的已經被程家拋棄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女生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子,她能有如今的地位,能得到程林的器重和信任,靠的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自打那次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小看她,也不敢隨意的去調查她的行跡。
「咳,箐歌啊,那事都過去了,你就別和我計較了吧?」經過了兩年的市長生涯,霍銳進的臉皮厚度又是更上了一層,「我想跟你說的事情,是有關季常松的。」
季常松?
聽到這個名字,紀箐歌愣了一下。
季茜和謝子平的事情是落幕了,可季常松和北涵的下落至今無人知道。他們也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
這回要不是霍銳進提起來,她都快要忘記了。
話說回來,季常松在事情敗露之前,是知道季茜在自己手中的。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到是自己在背後動的手腳。按說,他的女兒死在了她的手上,他的前途也是毀在她手中的,他居然忍住沒有找自己報仇,這可真是奇怪事情了。
或者,他不是不想找自己報仇,而是在背地裏醞釀着什麼?
表面上,季家看起來像是覆滅了,可紀箐歌知道,季常松在暗地裏也一定還有着少許的勢力!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順利的從調查組的手中逃脫,連帶着接走了北涵。更是在n市警方的搜查下安全躲了兩年之久!
現在,他是已經休養生息完畢,打算找自己算賬了?
面上沒有泄露任何的情緒,紀箐歌不咸不淡道,「季常松?他怎麼了?」
「這兩年來,警方其實都沒有停止過對季常松的搜捕,可惜他做過多年的市長,太清楚我們的辦事風格了,為人又狡猾,所以才能躲了兩年都沒有被我們找到。」霍銳進不着痕跡的打量着紀箐歌,「前幾天,我們得到了消息,說是在n市郊區的某棟別墅那裏發現了有個跟季常松很相像的人。一得到消息,警方連夜制定了抓捕方案,然後幾乎出動了全部警力進行抓捕,可惜到別墅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人去樓空!這一番大動作,又是落了空。」
聞言,紀箐歌挑眉,好笑的看向霍銳進,「所以,你們得到的消息就是這個?」
霍銳進被她那揶揄的眼神看得頗有點無奈。紀箐歌肯定是清楚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只是這樣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跟她提起這個。她就是純粹想拿自己來開玩笑的。
「當然不是。警方在搜查別墅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線索。看樣子,應該是對方在撤離的時候時間不夠,沒辦法銷毀乾淨。」
「唔,所以你們是想讓我利用這些線索,算算季常松現在在何處?」紀箐歌沉思了半晌,緩緩說了一句。
霍銳進扶額。
這丫頭明明才十六歲啊,怎麼說話比他這個政客還要滴水不漏,還要來的狡猾?他跟她說話,居然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也是絕了!她這太極打的真是讓他心服口服,看來他得好好向她學習,以後跟底下那群人說話也能這麼讓人咬牙切齒!
當然,這些他也只是心中想想,自然不敢跟紀箐歌說。
「不是,在多番的調查之下,我們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可我們再接着調查下去,又發現對方跟季常松壓根沒有來往過。他們兩人,壓根就不相關。」
「哦?」紀箐歌坐直了身體,眼底終於有了點興致。
「原先我們認為,那些線索很有可能是季常松等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的調查偏離方向,這樣他就更加的安全。但是調查組的于斌組長認為,這些線索能夠指向那個人,肯定不是偶然,也不是對方故意耍花招。再後來,隨着調查的深入,我們終於發現了那個人跟季常松之間的聯繫。」
「然後?」
「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是季常松的妻子,北涵!」霍銳進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那人跟季常松沒有任何的關係,可卻是北涵年輕時的好朋友。自打北涵結婚後,他們一年只聯繫一次。可就在季常松事情暴露的前一段時間,那人卻主動聯繫了北涵幾次,跟她說了一些事情。再後來,北涵就跟着季常松失蹤了。」
「既然北涵是跟季常松在一起,那麼找到北涵,就等同於找到了季常松。」紀箐歌依舊穩穩的坐着,「現在有了線索,雖然不一定能真的找到季常松,但卻比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要好的多了。霍市長沒有急着去想辦法怎麼找到季常松,卻來跟我說了這件事情。嗯,我猜,該不會是那個人跟我有關係吧?哦,應該這麼說,那個人是不是提出了什麼條件,是與我有關的?」
雖然早就知道紀箐歌很聰明,可聽到她這樣子說的時候,霍銳進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這樣的事情她都能猜得到,真的是……
「沒錯。我們找到了那人,審問了好久他都是一聲不吭。後來我們把在別墅里找到的線索給他看,他才開了口。可他開口是開口了,卻只有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要見一個叫紀箐歌的少女!」
見她?
紀箐歌微不可見的皺了眉頭,想了想,道,「對方是誰?為何要見我?」
「他叫曾佑,是個雜貨店老闆。」對方的來頭,警方這邊自然已經是查得一清二楚,「根據我們的調查得出,他跟北涵不是同學也不是老鄉,只是每一年見上一面。當然,說的什麼我們不得而知,想要知道的話,也只能等他本人自己交代了。至於為何要見你,他也不肯說。」
「既然這樣的話,看來我是不見他不行了。」紀箐歌笑了一聲,站了起來,「霍市長,我們現在就走一趟吧?」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對方為什麼要見自己?是他自己本人想見呢,還是在此之前,北涵跟他說過什麼?
如果是北涵說的,那麼,她為什麼又要他找自己?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
霍銳進愣了一下,「不吃飯了?吃完飯再去吧。」
紀箐歌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也還沒有吃東西,又重新坐了下來。
兩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這才奔向曾佑的住處。
因為他不是什麼嫌疑犯,警方並不能審問他多久。時間一到後,就讓他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後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曾佑似乎是有所察覺,可他仿佛並不在意,雜貨店也不去了,天天就在家裏侍弄花草。
紀箐歌沒讓霍銳進跟上去,獨自一人敲開了曾佑的家門。
「紀箐歌?」曾佑上下打量了她幾下,似乎認得她,「進來吧。」
走了進去,曾佑讓她坐了下來,倒了杯溫水給她,「我查過你的資料,所以認識你並不奇怪。」
紀箐歌笑了一聲,沒說話。
對方顯然也不需要她回答,頓了下,才道,「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忙調查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調查一個人的下落。要是查出來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季常松的落腳點。那些線索已經有說了季常松的接下來的藏身之處,但是只有我一個人看得懂。所以,要想知道他的下落,你就得幫我。」
紀箐歌又是笑了一聲,「曾先生,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我又為什麼要幫你去調查?說實話,與其靠我,你還不如跟警方合作。再者說了,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幫你查出來?如你所見,我只是個高中生。」
曾佑也不生氣,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相信,可是北涵相信。她之前跟我提起過你,說你很有本事。可惜啊,沒多久,她就失蹤了。」
「那些線索,是季夫人留下的?」紀箐歌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也就是說,那個人也是季夫人想調查的?」
「對!」曾佑點點頭,「失蹤的那個人叫徐龍,是我下鄉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而北涵,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後來徐龍跟北涵日久生情,兩人成為了男女朋友。徐龍和北涵都是書香世家出身,可謂是門當戶對。兩家人對於他們的感情並不反對,那時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等回到城裏就結婚。可是後來,徐龍莫名的失蹤了!徐家人找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到他任何的消息。他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紀箐歌心莫名的一個咯噔。
「後來過了幾年都沒有徐龍的消息,北涵在北家人的安排下嫁給了季常松。本來這事情到此也就結束了,可就在兩年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
「有人找上了我,說他當年也是下鄉的知青。徐龍失蹤之前,他曾經見過他跟一個男人出去。那時候,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似乎是發生了爭吵。當時他沒有放在心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差不多忘記了。可是有次看報紙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並且認出了那天跟着徐龍出去的男人,就是如今的n市市長季常松!」
突然想起?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偏偏這個時候想起來?
「我當然不會相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的話,可心中多少有點存疑。後來,我自己一個人悄悄調查,找到了當年跟我們一起下鄉的幾個人,他們其中一個說自己當時也是見過徐龍跟人走了出去,但是因為是匆匆的一眼,他並不是很確定,所以當年徐龍失蹤的時候,他沒有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多方調查之下,我發現,當年季常松也曾經下過鄉,而且就在我們隔壁村子!後來,我把自己調查得來的消息告訴給了北涵。她最初還不相信,直到後來我把證據擺到她面前……」
「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沒有放棄過查找。徐龍的失蹤是我們兩人的一塊心病,尤其是北涵,當時她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我們一年在徐龍的生日那天聯繫一次,就是想為他祈禱,保佑他平安。」
「小姑娘,我不知道北涵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你。但她跟着季常松失蹤的那一天,曾經打個電話給我。她說要是哪天警察找上了我,就讓我去找你,把這件事情說給你聽!」
「小姑娘,不只是北涵的請求,我這個老頭子也想拜託你,幫我們找到徐龍!不管他是生是死,這麼多年了,總該有個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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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徹底把季常松的事情給解決掉。
關於昨天說到的股思敏的事情,不是黏貼錯啦,是先交代一下顧妹子的背景。
她是最重要的女配!她是最重要的女配!她是最重要的女配!跟小師叔有很深的淵源。<!--章節內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