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前一天晚上。
「這臭娘們怎麼還不回來!」一棟公寓附近,有兩個高大的男人正不停的徘徊,時不時就看着前面的道路,看看有沒有人回來。其中一人不耐煩的踢着一顆小石子,「也是怪了,前幾天她都一直不出門,誰知道今天……你說她該不會是得了什麼風聲,跑了吧?」
另外一人把煙頭丟地上,碾滅之後,拍了那人一巴掌,「踢什麼踢,生怕人家發現不了你是不?」
「不是,我無聊嘛!你說就憑她那模樣,哪裏能跑得掉?天天白着一張臉,還說見鬼。真是的,我每次見她才覺得是見了鬼呢!哎,說真的,你說她是不是裝的,就為了麻痹我們!」
「誰知道,反正季……反正小姐說了讓我們帶她走處理掉,別的我們不管。」
郭莉屏住呼吸,待在牆的另一側,不敢弄出一點聲響。
這兩人她認得,正是前段時間季茜讓他們給自己送鑰匙的人!
自打那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季茜了。就連安排自己住其他的地方,也是讓人給她送來鑰匙!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公寓裏也沒有任何可以跟外界聯繫的工具!這一段時間,這兩人經常來,說是給自己送吃的,可她隱約感覺到,兩人是為了監視她!
好不容易趁着兩人放鬆警惕,她這才跑了出來。本來打算去找季茜算賬,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去上班!她不知道她的地址,只得回來再做打算。幸好她多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遠遠見到兩人之後繞到另外一邊悄聲走過來,偷聽兩人的講話!
這一聽,就讓她聽到了重磅消息!
「話說她到底是什麼人?整天說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瘋子。」那人又開了口,撇撇嘴,「不過得罪了小姐也算是她倒霉,希望她到了底下別怨恨我們。」
「你這小子給我閉嘴!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是不想活了是吧?做我們這行,嘴巴不緊死得早,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我這不是第一次……緊張嘛!」那人討好的笑笑,又張望了好一會兒,「你說我們天天扮鬼下她,又給她吃能導致精神衰弱的藥,她怎麼還沒崩潰?」
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郭莉身子一顫,咬着牙強忍憤怒和害怕,跑了出去!
季茜,算我低估了你的狠毒!沒想到你真的敢頂着風險來除掉我!也是我自己蠢,竟天真的以為你不敢下手!
呵,我早該醒悟的,有個市長父親,你怎麼可能會出事!我這點威脅,你壓根就不放在心上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
要是註定逃不掉,我也不會放過你!到了地底下,我們再好好的算算這麼多年來的賬!
接頭交耳的兩人定了定,又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才身子一轉,走到了原先郭莉站着的地方。
「你說她信我們的話麼?」
「反正紀小姐讓我們這麼做,管她呢。給紀小姐打個電話,說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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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已經交到你說的那人手上了。」電話裏頭傳來程林爽朗的笑聲,如今的他雖然依舊有着糟心的事情,可至少不像以前那樣有着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你為何不去?至少人家會感激你。」
「我又是為了別人的感激。」紀箐歌笑了笑,不在乎道。
她從侯康手裏找到工人的工資後,沒有自己送過去,而是轉給了程林,讓他的人交到了高旭等人手中。
程林知道她的性子,聽了她的話也不奇怪,「你跟我說的事情,我讓人去調查了,果然有好幾個地產商的在建工程都出了問題,有的是包工頭捲走資金跑了,有的是出了事故,有的是地產商被人匿名舉報收受賄賂……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工程被迫停止不說,聲譽還遭到了嚴重的損害。而那些陷入麻煩的地產商,無一例外均是跟另外一名市長候選人走得近些。」
紀箐歌勾唇。
那天侯康跟她說,他跟季常松是有有點沾親帶故,但兩家人幾乎沒有來往,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攀季家的高枝,也就隱晦的提及自己跟市長的關係,讓別人給他點面子而已。後來有一次,季常松突然讓人找到他,跟他說了點事情,大意就是他最近要卸任了,如果他的女婿謝子平不能上任,那麼他們這些靠着他的光的人自然也得不到一絲好處。如果他能幫他把某件事情辦好了,還有可能得到他的賞識之類的。眼瞅着巨額利益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招手,他腦子一熱,也就答應了。反正對方說了,不管做什麼,哪怕是因此關了進去,他們也能在風聲過後撈他們出來!
他捲走工資之後太過害怕,多次聯繫季常松,可他就是個小人物,哪裏能直接見到他?無奈之下,他只得到市政府附近蹲點,誰知道這一蹲就把自己蹲到了她手裏!
「招數有點損有點笨,可不得不說,挺有效。」程林又繼續道,「估計是被逼急了。又想擺脫程家的控制,又想在 n 市站穩腳跟。也不想想,他背叛了程家,別人還敢跟他季家走得近?」
「權大於錢嘛。」紀箐歌笑了笑,「他也不想徹底跟程家撕破臉皮,所以才想不動聲色的強大起來。等到程家發現的時候,他季家已經不是別人所能掌控的了。」
程林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他季常松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無奈對上了你。」
「噗嗤……」紀箐歌無語,「別說得好像我是個煞神。」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紀箐歌才掛斷了電話。
「早知道我也跟着回村子裏住一段時間了。」陸機就坐在她旁邊,有點寂寥的開口,「你們一個個的都忙,我一個老頭子在這裏住着也不舒坦。」
容晏出任務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沒有一點消息。而紀箐歌又正忙着對付季茜,天天跟個陀螺似的轉着,就沒有空過。如今過陸機這裏來,還是因為今早紀正恩和孫穎以及紀嚴烈回了村子,她才有空。
「師父,等年底了我跟你一起回村子,到時你跟我們一起過年。」
以前紀箐歌還沒拜師的時候,陸機就經常一個人過,當時也沒覺得怎麼樣,可等到收了這個徒弟,熱鬧了一段時間後冷清下來,他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唉,老了老了。
「還有你師叔呢。」陸機搖搖頭,「我們兩個到你家過年算什麼事?沒事,以前我倆都這樣過來了。那臭小子有次過分到出任務三個月才給我消息,這次才半個月,我可不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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