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步趕過來的廖凡,一踏進來就看到審訊室內的畫面簡直是慘不忍睹,指着地上的人,吼道「把他們給我拉起來」
話未說完,就見原本被兩名警員死死壓在地面上的一個年輕人,掙開警員的手,拍了拍褲腿起身目光落在廖凡身上,從褲兜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抬步上前,停在廖凡面前「給廖隊增添麻煩實屬不該,但」
說完對着仍舊被兩名警察壓在地上的秦少傑抬了抬下巴「但這小子嘴賤欠抽,我這也是護妹心切一時手癢沒忍住,還望廖隊莫怪!」
話落,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遞到廖凡面前,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對面之人的臉上「今日的損失算我的,還望廖隊給個面子。一筆閣 m.yibige.com」
看着遞到面前的香煙,廖凡的目光從一旁的梁思璇身上掃過,最後重新落到袁澤禹臉上「護妹心切?不知先生和梁小姐是什麼關係?」
他原本在外邊辦事,接到蘇柏燁的電話這才趕回所里,卻沒想到竟然撞上兩個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在警局動手。
一看到審訊室內這亂七八糟的畫面,廖凡就頭疼,他辦案無數,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光天化日示王法無物的硬岔。
要知道在警局動手可不止單單是鬥毆那麼簡單。
要不是估計着梁思璇是受害人,廖凡這會估計早就發飆了,哪裏還會站在這裏閒扯淡。
沒辦法誰讓人家小姑娘後台硬呢。
一想到那人,廖凡的眉心幾不可察的跳了跳,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警局才熱鬧呢。
擺了擺手,廖凡讓人將地上的人拉起來,這才轉眸看向一旁的梁思璇,顯然在等她開口。
袁澤禹也跟着轉眸目光落在梁思璇身上,狹長的眸底隱含期盼又看不懂的深邃和複雜。
見兩人都看向自己,梁思璇動了動唇迎上廖凡的目光「不錯,今日表哥之所以出手,是為了保護我,還望廖隊高抬貴手。」
她說完,就聽見距離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嗤笑。
不用去看也知道發出這聲音的人是誰。秦少傑雖然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但雙手依舊被兩名警員反扣在身後,顯然警方不希望在問話結束前在出亂子。
廖凡見她答的坦蕩,探究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抬手從袁澤禹的指尖接過香煙,送入唇邊。
袁澤禹也在第一時間掏出打火機送上。
香煙點燃,廖凡狠狠吸了一口,看着煙圈在眼前散開,這才開口,卻是對着身後的幾名小警員吩咐的「將鬧事者帶下去單獨審問,另外準備資料,重新做筆錄。」
聽到他的話,審訊室內的眾人神色各異。
廖凡的副手也明白自己上級的意思,揮了揮手,讓人下去準備。
在秦少傑被兩人警員壓着往外走,路過梁思璇身邊時,還不忘開口諷刺「呵,我竟然不知道你如今的手都能伸進警局了,當真是好本事。」
聽到他的話,梁思璇沒說話,這哪裏是她好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估計這會正在來的路上。
一想到不久後要在這種地方面對那人,梁思璇就本能的心虛。
低眉斂去眼底的神色,再抬頭時臉上只剩下淡漠「多行不義必自斃,小秦總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說完轉開臉,在不去看面前這張臉。
曾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秦少傑是她心底的溫暖和白月光,也是她畢生追求相知相戀的伴侶,卻沒想到兩人會走到今日的局面,當真是時不待她,鏡花水月空歡喜一場。
聽到她淡漠的語氣,秦少傑就忍不住的暴怒「你就那麼想看着我倒霉?還是說你偏要親手將我們這些曾經負了你的人一個個都送進去你才安心。」
見她不語,秦少傑在道「命犯孤星,我看你不止克父克母,恐怕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會不得善終。」
聽到最後這句話,梁思璇平靜的心湖被打碎,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候退了兩步,抬眸看着滿身狼狽卻依舊惡語相向的人,她周身冰涼,動了動唇想解釋,卻在對上對方那雙滿是諷刺的雙眼時楞在了原地。
不她不是。
她也沒有。
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一個人,只是想為母親討回公道罷了,卻沒想到一步步籌謀算計走到今日,手刃了仇人,卻落了個克父克母的標籤,苦笑一聲,果然老天是公平的,芸芸眾生不過是苦海一片。
見她臉色難看,一旁未開口的廖凡蹙了蹙眉「還愣着做什麼,將人帶下去。」
直到秦少傑的身影消失在審訊室良久,審訊室內都安靜一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出聲打破沉靜。
來的人是廖凡的下屬,說讓眾人移步到隔壁審訊室問話。
彈了彈煙灰,廖凡目光掃過臉色蒼白的梁思璇身上,終是嘆了口氣當先走了出去。
見人都出去,袁澤禹將燃了一半的煙頭掐滅,抬步上前,從褲兜里摸出一根煙遞給她「抽嗎?」
記得第一次兩人認識的時候就是她在洗手間門口向他借煙的時候。
那時候少女眉眼精緻,雖然清冷了些,卻不似現在這般死氣沉沉,讓人看着難受。
看着遞到面前的男士香煙,梁思璇垂在一側的指尖動了動,抬手接過,雖然心底萬千情緒被她極力壓制,但指尖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泄露了她的不安「謝謝。」
傾身湊近將她送入唇邊的香煙點燃,蹙了蹙眉袁澤禹終是出聲打破了沉默「何必在意外界那些風言風語,人在做天在看,無愧於心便好。」
在他看來,梁思璇做為一個女子為了給母親討回公道,多年來籌謀佈局,好不容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不該讓自己陷入在牛角尖里苦了自己。
人生太長,漫漫歲月如果早早就失去了心之嚮往,那麼活着與死了又有何區別。
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梁思璇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看着煙霧在面前一點點擴散,唇角慢慢揚起「確實。」
親者痛仇者快,她又何必多思多慮讓自己難堪。
轉回臉,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底多了絲感激「謝謝。」
「只有謝謝?」對上她的眸光,袁澤禹挑眉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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