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這裏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合歡門高手的注意。無數人蜂擁着向這邊衝來,迎面就看到了持劍而立的沈鈺。
當然,他們還注意到的是完全倒塌的密室,要知道他們的門主可是在密室之中呢。
「你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是一個他們完全不認識的人,絕非他們合歡門的弟子。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合歡門的位置暴露了不成?
「門主!門主!」
「不用喊了,你們門主江童已死,就死在這把劍下!」
「你是誰?」冷冷的盯着沈鈺,合歡門的高手們漸漸聚攏了過來,將他圍在其中。
不管是要為門主報仇,還是避免他們合歡門位置暴露,眼前這個年輕人都不能留。
「本官沈鈺!」
「沈鈺?那個琴劍雙絕,欽差沈鈺?」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驚。人的名樹的影,這個年輕人可不簡單吶,也難怪門主會被他所殺!
這些年來,他們合歡門一直求穩。只是最近門主說突破在即,加上北山域饑荒遍地都是饑民,才讓他們動了些心思。
本以為藉助饑荒搜羅一批饑民,這樣的事情無人知曉,沒想到還是讓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直接找到了他們合歡門的所在。
本來合歡門的功法便是采陰補陽,采陽補陰,這事情就不地道,基本上弟子行走江湖全靠小號,不然那是人人喊打。
若是讓人知曉了合歡門的位置,那撲面而來的必然是江湖各派的聯合絞殺。要知道,這些年他們得罪的勢力可是不少。
所以眼前這個年輕人不能留,好在,看起來他像是一個人來的。
年輕人嘛,難免心高氣傲,以為憑一己之力就能抵抗一個宗門了麼?以為殺了他們門主,他們就會服軟麼,狂妄無知!
「沈大人,我們合歡門一直以來都是安分守己,不知沈大人你......」
「安分守己,你們?」嗤笑一聲,沈鈺連演都懶得演了,你們是真夠不要臉的,這樣的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這就好比生了很多孩子的女子,對外說自己還是處女一樣,糊弄誰呢!
「合歡門,你們與血雨宗,殺刀任縱合謀,欲謀害景安城外十幾萬饑民!」
「你們合歡門的人,更是從這十幾萬饑民中,挑選近兩千人帶了回來。此事,證據確鑿!」
「沈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那些人是心甘情願跟我們走的!」
輕輕一笑,合歡門的一位老者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孤傲。
「不信,大人可以隨便問,他們是不是自願跟我們走的。當然,若是大人願意帶走他們,我們也沒有意見,但前提是他們自己願意走!」
說完,老者甚至自動讓開一條路,好像隨便沈鈺去問一樣。若是單純的是來問罪,他們可不怕。
那些被他們弄來的饑民,一開始到的時候或許還會忐忑害怕,有些人會想着逃走。
現在的他們,早已經沉迷於眼前衣食無憂的生活。就算是拿鞭子趕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的。
「你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給了他們最好的食物,乃至是藥膳丹藥,無非就是想要他們自己互相採補,以此選出最好最優秀的幾個人出來!」
「而這幾個人,就會成為你們門主江童的養料,供他修煉所用。換句話說,被你們帶回來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這樣的事情,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幹了吧?你們自己說自己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擦了擦自己的劍,沈鈺抬頭看向對方,眼中殺氣一閃而逝。看着聚攏過來越來越多的合歡門弟子,頓時微微一笑。
「如今殺刀任縱已死,血雨宗的高手也已伏誅,現在就剩下你們了!」
「哼,沈鈺,我們叫你一聲沈大人那是給你面子,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廢話也跟你說完了,你想好怎麼死了麼!」
冷哼一聲,老者的眼神中同樣也在泛着冷意。他之所會跟這個年輕人廢話,自然也是在拖延時間,讓他們合歡門的弟子抓緊趕來。
如今,合歡門絕大大部分弟子已至,他們合歡門的大陣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佈置。
這麼多人一起催動的大陣,加上他們幾位長老聯手控制,就不信殺不了一個區區的年輕人。
既然佈置已經完成,還跟他虛與委蛇什麼,直接干就完了!
「是啊,廢話也說完了!」看了看四周,合歡門的人在等着自家弟子快速到來,沈鈺又何嘗不是再等。
這些合歡門的弟子一個一個的去找太過麻煩,等他們集合好了,一網打盡豈不是更容易!
「殺!」隨着一聲暴喝,合歡門弟子的氣勢幾乎連成一片,霎那間形成一股沖霄而起的可怕力量。
數百合歡門弟子組合在一起,這力量足以驚天動地。甚至連大地,都似乎在這股力量下動盪不安。
「有意思,沒想到合歡門還有這麼一手!」輕輕一笑,在沈鈺還沒拔劍的時候,對面的攻擊就已經沖了過來。
「當,當!」一前一後,攻擊仿佛連綿不絕。巨大的聲響迴蕩在這片山谷中,激起了厚厚的煙塵,仿佛要遮天蔽日。
「琴劍雙絕也不過如此!」為首的老者冷哼一聲,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沈鈺拔劍,說明他只有被動防禦的份,根本沒有機會反擊。
在自己這邊連綿的攻勢下,這個年輕人又能撐得了多久。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淹沒!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還是太過狂妄了!
「這,這不可能!」嘴角剛剛掠起了一絲弧度,笑容還未展開,就已經被震驚所代替。
煙塵漸漸散落,露出了裏面完好無損的沈鈺,以及他身邊圍繞的一片仿若金鐘般的金色罡氣。
與此同時,一股可怕的反震之力襲來,令大片弟子都被生生拋飛出去。連他們這些高手都有些承受不住,在衝擊下連退十數步。
「噌!」還沒等他們站穩腳跟,一股劍鳴聲響起,仿佛瞬間令周圍的一切陷入了寂靜。
這一劍的劍勢太過可怕,連半空中厚厚的雲層都被劈成兩半。而他們,卻是渾身都在止不住的渾身顫抖,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畏懼的本能。
「這,這便是沈鈺的劍,為何會如此可怕,為何.......」
他不明白,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等可怕的劍法。就算有,哪怕是從娘胎里開始練,也不該練到如此程度。
可現實就是有這樣的人,他們年紀輕輕,他們習武時間很短,甚至他們之前完全沒有練過武,從未曾接觸過。
但一旦他們開始接觸,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無數早已前行多年的老前輩們,把他們死死的壓在腳下。
真正的天才,從來都不能以常理來看!
「不!」在老者驚恐的眼神中,這一劍落下,仿佛霎那間劈開了空間,隔斷了時空。
他們引以為傲,以幾乎全部精英弟子組成的大陣,在這一劍下黯然失色,不,應該說是潰不成軍。
無數弟子被劍氣餘波生生震死,大批大批的高手連片刻都支撐不住,就被劍氣掃蕩而過。
一劍,僅僅是一劍,他們合歡門就輸了,輸的徹底!
而這時候,老者看到了煙塵中靜靜走出的沈鈺。一手持劍,與剛見他時一般無二,甚至連衣衫都未曾褶皺過。
差距,竟有這麼大麼!
第二百五十三章 差距這麼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