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萬里,有意思!」
聽着別人激烈的討論着這位葷素不忌的花萬里,沈鈺不由輕輕一笑,可隨即目光就看向了麵攤旁邊。
這時候,
旁邊正走過一個長相俊朗的青年,坐在麵攤上要了一碗麵。
在聽到麵攤里的人在討論花萬里,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手裏的面幾乎要摔碎的衝動。
沈鈺看得出來,這人幾次衝上來想要給這裏的這些人一個教訓,可是都強忍住了,深吸一口氣直接化氣憤為食慾,把一身悶氣撒在面上。
仿佛不是在吃麵,而是在生嚼仇敵一樣,眼睛中都泛着凶光。
不過這年輕人體內這功法有點意思,是陰陽和合麼。不對,是爐鼎吧!
仔細的看了兩眼,沈鈺才敢確定。這青年不僅是體質特殊,而且應該還被從小以藥物和特殊的功法培育,以作爐鼎只用。
他采陰補陽,吸納精華於己身而後化為最純粹的力量。之後,就有有人對他采陽補陰。
說白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那就相當於一個中轉站,對方將駁雜的力量留下,精華全部吸走。
應該要不了多久,這青年不是得虧死,就是得被雜亂的如同雜質一般的力量給禍禍死,又一個英年早逝的。
而且看他體內力量紊亂成這個樣子,應該是能發不能收,體內功力完全是一團亂麻,稍有不慎就會控制不住。
這要是發作起來,就憑這體質和功法,這跟吃了我愛一條柴之類的有什麼區別。
嘖嘖,別說是兩三百斤的大胖子,就算是八十老嫗到時候該忍不住也是忍不住。
這還算好的,這要是周圍沒有女人只有男人的話,那才慘了,鐵柱都能鑽出了窟窿來。
挺精神一個小伙,過的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了。
「這面再給我來一碗!」將眼前的面全部吃完,沈鈺一邊看着那邊的青年,一邊忍不住又要了一碗。不得不說,這面確實筋道。
再加上旁邊的人講着半真半假半吹牛的江湖趣事,那邊不遠處的年輕人聽着想打人卻又強壓着。嘖嘖,頓時有一種看猴戲的感覺。
這底層的江湖,也是蠻有意思的。
只是採花賊甭管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的深閨怨婦自願被采,終究還是不能留啊。
「砰!」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交戰和兵器碰撞的聲音,由遠及近向這邊一追一逃而來。
緊接着就看到兩道人影於屋頂之上在交手,一個二十來歲長相精緻的少女,另一個大概是四十來歲,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兩人交手過程中,而後一枚石子正好蹦起,正好打在夥計手中正要端給沈鈺的碗上,一下就碰個稀碎。
麵湯撒了一地,夥計嚇得直哆嗦,沈鈺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江湖人,打架就打架,別傷及無辜啊,知不知道浪費可恥麼!
屋頂上的交戰很快就落入了尾聲,兩人修煉的功法很相似,只不過中年人的明顯精妙一些,那少女練的應該是簡化版本。
再加上人家比她多修煉了最少二十年,這差距一下就出來了,能撐這麼久已經算那少女有本事了。
被中年人一手壓着,少女想要掙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對方的手中掙脫出去。
「二叔,你放過我,放我走!」
「小弦,你不要讓做叔叔的難做。爺爺說了,讓你去伺候他。他老人的家的話我可不敢不聽,家裏也沒有人敢不聽!」
「聽話,乖乖隨我回去可好?」
「二叔,二叔!」又掙扎了幾下,仍舊是沒能從對方的手中掙扎出來,少女似乎也是有些急了。
「二叔,秋子葉,難道你不怕這件事情被我爹知道麼?」
「拿你爹來壓我,秋思弦,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在裝糊塗呢。我大哥要是不點頭,我怎麼敢來抓你!」
聽到了少女提起自己大哥,秋子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連裝都不準備裝了。
跟一個野丫頭裝到現在,他已經夠可以了。在說,現在他們周圍都沒有人了,還裝個屁,索性直接撕破臉好了。
「爺爺讓你去你就去,那是你的榮幸。你還不願意,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拒絕?」
「可太爺爺都一百多歲了,你們讓我伺候他,你們好狠的心。二叔,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一點親情可言了麼?」
「親情?我們之間哪有親情,生意而已嘛,談什麼感情!」
一手押着對方,一邊強行扭送着往遠方走去,秋子葉一邊說道「我秋家養了你二十年,也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至於親情,有些事情你自己想必應該也知道了,你只是抱來的,跟我哪有什麼血緣關係,你也配!」
「你以為你爹,我那個好大哥養你是為了什麼,為了親情?還是為了有一個女兒?」
「實話告訴你,他之所以養你,是因為看上你的體質特殊了,你這個體質需要從小培養。」
「我這個大哥呀,脾氣雖然不好,但看人極准,而且工於心計。全家若是說誰壞到骨子裏了,非他莫屬了。」
搖了搖頭,秋子葉似乎都不願意提起自己的這個大哥,顯然沒少在他身上吃虧。
「我那個好大哥原本打算好了,他打算假裝受傷垂死,而後告訴你是被包養的真相,再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只要你自願獻身,就能救活他!」
「如此一來,你自願獻身一切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他正好藉此吸乾你的一身精華,助他再上一層樓。」
「奈何這時候爺爺發話了,爺爺也看上你了,讓你去伺候他。我那個好大哥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乖乖把人送上。」
「你呀,就是個送來送去的禮物,還真把自己當秋家人了,當成秋家的大小姐了?」
「你,你們!」一番話,令秋思弦啞口無言。
有些事情她其實知道,但並不能太確定,此時聽到了真正的答案,最後的一點僥倖也沒有。
麵攤處的沈鈺聽着那邊的對話,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究竟個什麼樣的家庭,一家子畜牲!
而旁邊,將碗裏的面全部吃完,連湯水都一飲而盡的青年站了起來,將身旁之劍握在手中,一臉決然的走了出去。
那眼神,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一去不復返的架勢。只是這決絕的眼神,怎麼看都像去送死的。
而且那方向,似乎是那邊秋子葉和秋思弦的方向,這是要學人家英雄救美?
搖了搖頭,就這點力量,這貨怕是要讓人給打死吧!
果然,當青年持劍上前,劍氣似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迅疾而又輝煌。看着好像厲害,可這劍還未等靠近就讓人給發現了。
人家只是輕輕一揮,就直接將他擊飛了出去。
「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搖了搖頭,沈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就這水平也學人救人,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你不是走了嗎,誰讓你回來了!」看到一個照面就受傷的青年人,秋思弦急忙大喊「快走,快走啊!」
「花萬里,沒想到你還在城中!我就知道,他的消失一定是你的手筆!」
嘴角咧起一絲弧度,秋子葉頗有些興奮的看向那個青年「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這一次本想是追捕一個人的,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都是我秋家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