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在仿佛引動天地的劍鳴聲中,恐怖的劍光終於落下,嗡嗡劍鳴聲仿佛一下下的重重錘在人的心頭。
劍光划過一道完美的弧度,所過之處黑色的岩石盡數化作粉末,激起的漫天煙塵完全遮蔽了天空。
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順着劍氣划過的痕跡,一路延伸到了對面,徑直撞上了盧慕言。
而盧慕言身前的世界,就如同是摔碎的鏡子般佈滿了傷痕。
絲絲縷縷的劍氣正順着縫隙滲透了盡去,無形而恐怖的力量頓時襲遍全身。
隨着劍氣臨身,盧慕言頓時臉色一白,但卻很快又恢復了紅潤。他身前隱隱破碎的空間,也隨之完美恢復。
只不過沈鈺敏銳的觀察到,隨着盧慕言的恢復周圍的黑色甲蟲死了大片。
「原來如此!」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沈鈺輕輕一笑,身上突然光芒萬丈,炙熱的氣息似要灼燒一切。
手指輕輕一彈,一點小小的火焰墜入那佈滿黑色甲蟲的幽深洞穴中,剎那間火光沖天而起。
焚燼萬物的恐怖烈焰,直接將洞穴中積累的重重黑色甲蟲燒的連灰都不剩。
這一點點的大日真火,別說是區區一群黑色甲蟲,哪怕是銅皮鐵骨也會輕而易舉的烤化了。
「你!」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盧慕言臉色大變,整個人更是因為怒氣而變得猙獰可怖。
恐怖的氣勢自盧慕言周身散發出來,僅是力量的餘波就讓他周圍堅硬的岩石全部破碎成渣。
以他為中心,一個不斷擴大的深洞正在形成,那是僅憑氣勢的餘波就造就的可怕場景。
那仿佛要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帶着如同凜冽寒冬般的殺意同時出現,那是毀滅的氣息。
就好像下一刻,盧慕言就會衝上來將擋在身前的一切都全部毀滅。
「小子,你真的惹怒了我!」
可是當沈鈺全心戒備,防止對方狗急跳牆的時候,盧慕言卻消失在了原地。
「跑了?」突如其來的變化差點閃着沈鈺的腰,他這邊都做好了盧慕言拼死反擊的準備了,結果這貨竟然扭頭就跑了。
前輩高人的那點逼格被他完全扔在一旁,求生欲完全點滿。
難怪人家能活着,就憑這演技,這滿滿的求生欲,加上那不要臉的精神,那真的是把保命的技能加點到了最高。
只是沈鈺的臉上沒有一點的着急,反而滿是不屑,饒有興致的看向半空。
「跑?跑的掉麼?」
仿佛在回應着沈鈺的話,半空中的符文鎖鏈突然點亮,緊接着一道狼狽的身影狠狠地墜落下來。
「這怎麼可能?」蒼白的臉色中透着不解,盧慕言皺着眉頭看向半空中的金色符文,又看向了沈鈺。
「不是攻擊類的符文大陣麼,為什麼.......」
倉促之下佈置的陣法,怎麼可能兼顧攻擊與鎮壓。
就算最頂尖的陣法師能夠兼顧這些,倉促佈置的陣法,其威力也絕不可能將自己攔下。
就算之前有過一個封禁法陣,可他剛復甦的時候衝擊過那個封禁法陣,感受過法陣的力量,當時的力量並不算太強。
剛剛為了能夠衝破這個法陣,他可是燃燒了自己靈魂之力以獲得足夠衝破大陣的力量,可結果他還是被攔下來了。
而且反震之力讓自己傷上加傷,可以說,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再看向眼前哪個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年輕人,盧慕言心中突然湧現起一絲荒謬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跟他一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一樣。
咱們兩個究竟哪個活得時間長,為什麼他感覺自己讓一個年輕的小輩給耍了。
「是不是感覺不可思議,是不是想不通?」劍意再度聚集,沈鈺笑吟吟的看向對方。
「不好意思,自一年多以來,我一直在利用曉州的山川地勢佈置大陣。雖然這個大陣還沒有完成,但不妨礙我動用裏面的力量。」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自己藏在曉州。很不巧,這裏也在大陣的範圍內。」
「你以為我之前是在倉促的佈置陣法,其實我是勾勒符文,以勾連外面那座大陣。所以你面對的可不是臨時佈置的封印法陣。」
「原來如此,好,好得很,代代皆有人才出啊,我輸的不冤!可你以為你就贏定了麼?」
深深地看了沈鈺一眼,盧慕言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失去血色。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強大。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席捲一切的風暴,是遍佈天空的雷霆。
「怎麼,還要反抗?」劍意升騰而起,直接刺破虛空,仿佛要將眼前的風暴從內而外徹底的劈開。
「看來我之前猜的果然沒錯,你現在根本就是裝腔作勢,空有其行而已。這樣的你,又能撐得了多久!」
「所以放棄吧,你是跑不掉了的!」
說話間,沈鈺的劍伴隨着恐怖的異象驟然間落下,那攜帶着天地大勢的恐怖劍氣轟的一下撞在了盧慕言身前。
這一劍直接將他身前的空間,連帶着繚繞在他身邊的恐怖氣勢也完全劈開。在咔咔聲中,盧慕言身前的空間徹底破碎掉。
劍氣肆虐,將盧慕言周身上下都籠罩在內。這樣的劍氣,絕不是盧慕言的身體能夠承受住的。
「咳咳咳!」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嘴裏噴灑而出,盧慕言艱難的抬頭看向沈鈺。
「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放過我,我可以將我的力量全部都給你!」
「不好意思,你的力量我不需要!」劍意再度升騰而起,重重符文圍繞在沈鈺的身前,令他的劍變得越發可怕。
「你這樣的人只會霍亂天下,若是放你離開,不知道會害了多少人!」
「所以,你只能死!」
「我可以給你我的力量,讓你變得更強,我可以奉獻我的一切!」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不死,天下百姓就危險了,所以你只能死!」
仿佛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盧慕言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你,僅是如此?原來你之所以要殺我,僅僅是在為民除害?」
而對面這個年輕人的神態,表情都非常真誠,沒有一點做作,而且好像人家現在也不需要謊言。
也就是說,自己是真的因為這種荒謬的理由被針對?開什麼玩笑!
「哈哈哈,這可真是我聽說過的最可笑的事情了。為民除害,真是可笑啊!」
說話間,盧慕言直勾勾的看向沈鈺,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你這樣的天才,一定能在靈氣暴增中活下來。相信我,只要你能活下來,總有一天,你會變成你最討厭的模樣。」
「就好像我一樣,也會成為別人除惡的目標。相信我,這一天不會遠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你們,我有底線!」
「當年的我也有底線,也曾被人叫過大俠,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仿佛回憶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盧慕言的眼睛一度失去焦距,半響後才回過神來,嘲諷般的看向沈鈺。
「年輕人,你未曾見過真正的惡,所以你還自信,還不會怕,可我見過!」
「正因為我見過,所以我才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活着,哪怕是像現在這個樣子苟且的活着!」
嘴角掠起一絲弧度,盧慕言仿佛求死一般的直接走向沈鈺,踏入沈鈺的劍意籠罩的範圍內。
恐怖的劍氣直接將他籠罩,無數道可怕的劍氣頃刻間帶走他大片的血肉,也將他僅剩的生命力也盡數帶走。
血肉揮灑間,盧慕言再度嘲笑般的看向他「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可現在呢,那些人還不是與我一樣不擇手段。」
「你要你想活,你要你有求生欲。終有一天,你會變成我這個樣子的,變成你曾經最討厭的模樣!」
「真不知道要是有朝一日,你這樣自詡正義的人,也被後來人以為民除害的名義針對,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你放心,那一天你不會看到的,也不會到來!」
「是麼?你躲不過去的,我看着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