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縣令大人也不肯說,沒關係,本官可以問!」
走到彭家老大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晴兒依舊的就已經將他完全控制住了。
仿佛一股莫名的精神力量襲入腦海,讓他根本無法反抗,整個人瞬間變得渾渾噩噩。
「來,彭縣丞,你說說這些年你們兄弟幹過的那些破事,對了,還有貝縣令的。事無巨細,本官都想知道!」
「大人,彭縣丞與下官有矛盾,他的話不可信!」
「怎麼,貝縣令這是慌了麼?」冷冷一笑,沈鈺淡淡的說道:「可不可信,本官自有判斷!」
「說!」
「最一開始我們也只是藉助谷家的店鋪跟縣令大人一起走私私鹽,做點小買賣,說起來也能算是小打小鬧。」
「但是後來我們與貝縣令做的生意讓之前那些縣丞發現了,他一定要處置我們!」
「本來我們就只想拉他入伙,可是他就是個臭石頭,死活不肯!」
「彭縣丞,慎言,這跟老夫有什麼關係!」
「貝縣令!」走到縣令那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沈鈺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要着急,這才哪到哪,聽人家把話說完嘛!」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跟貝縣令商量了一番,當晚就把這個不聽話的縣丞灌醉,然後找了一個姑娘跟他睡在一起!」
「再之後,就以調戲婦女的罪名把他拿下,直接撤了他的縣丞之位!」
「陷害忠良!」冷哼一聲,沈鈺冷冷的往旁邊瞥了一眼「貝縣令,陷害自己的同僚,你做的可真夠可以啊!」
「下官惶恐!」
「惶恐?你幹這些事的時候也這麼惶恐麼?我怎麼聽着,你幹這樣的事情很順手呢?」
「這,這......」
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不用猜也知道,這老頭的心怕是早就黑了。
「繼續說!」
「再之後我就花點錢打點了一下關係,候補了這縣丞的位置。等到坐穩了這個位置,就開始帶着我二弟一起發財!」
「二弟他也組建了幫派,錢我們有了,權我們也有了,接下來就是大展宏圖的時候!」
「整個陸河縣的青樓,賭場,大部分都被我們吞併!」
「青樓裏面的姑娘,都是從縣裏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千嬌百媚。一部分是誘拐而來,另一部分則是強逼着來的!」
「敢有不從者,就弄得他們家破人亡,直到肯從了為之!」
「這些才是大頭,哪像那個縣令一樣,還得巧立名目收各種稅,不僅麻煩,掙得還少!」
「好得很!」臉色漸冷,沈鈺看了眼彭家兄弟,又看了眼已經完全癱軟在地的陸河縣縣令,身上的殺意已經有些抑制不住了。
「買賣人口,逼良為娼!巧立名目,橫徵暴斂!如此罪名,死十次都不為過!」
「厲害啊,貝縣令,這能幹的壞事都讓你們給幹了。你跟本官說說,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
「大人,下官,下官,他們那是污衊,是在陷害下官,大人明察!」
「是不是污衊,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要是問心無愧的話,那在哪抖什麼!」
冷哼一聲,沈鈺繼而冷冷的說道「繼續說,本官倒要看看,你這個縣令究竟有多黑!」
「縣令那個老東西心比我們還黑,我們掙得錢都得上交一部分,不然的話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而且這個老傢伙還喜歡十六七歲的少女,每過兩三個月都得換幾個。」
「聽說那些少女進了他的家,被虐待的不輕,就沒聽說過能活着出來的!」
「我們開青樓雖然做皮肉生意,但一般不殺人。他倒好,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隔一兩個月就折磨死幾個,真是暴殄天物!」
「完了!」
要是擱在往日,被彭家兄弟這麼指着鼻子罵,貝縣令早就暴怒了。我心黑,你們就是好東西了,什麼玩意啊!
可這時候,貝縣令滿心的都是慌亂和恐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甚至一股騷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身為一個信息靈通的縣令,他很清楚在遇到這位沈大人後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最好的結果那也是給他一刀啊!
可憐他今年都七十好幾,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想想家裏的那十幾房小妾,他就不由悲從心來,這其中可還有剛剛納入門的那個小姑娘,那嬌滴滴的模樣惹人憐愛,這一切他還沒開始呢。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貝縣令,你今年沒有八十也得七十多了吧,還惦記人家十六歲的少女,你也真好意思!」
「而且聽這個意思,那些少女都被你生生虐待至死了。貝縣令,你好大的狗膽!」
這一刻,沈鈺是真的怒了。他真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還算慈眉善目的老頭,心腸竟然這麼狠。
有的人越老越心善,有的人卻是越老越心黑。像眼前這樣的人,哪怕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下官惶恐!」
「惶恐,又是惶恐,你還會惶恐?你殺人的時候怎麼不惶恐,那些少女在你面前哀嚎求饒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惶恐?」
「給本官把他們都抓起來,本官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沈大人,下官真的冤枉啊!」
「還愣着幹什麼?」看着旁邊想動又不敢動的捕快們,沈鈺不滿的冷哼道「難不成你們當中也有人同流合污?」
「大人,是卑職的錯!」見沈鈺似乎不耐煩,捕頭立刻吩咐道「快動手,把他們都拿下!」
「常旭,本官待你不薄,你敢動手!」
「呸,老東西,看你不爽很久了。今日有沈大人為百姓主持公道,你還想作威作福不成!」
「你,你!」
「你什麼你,你給我起來吧!」一把將縣令給提溜起來,常旭的動作很粗暴,一點舊情也不念。
這時候撇清關係都來不及呢,我還跟你講情面,先保住自己再說。
至於彭家的兩個兄弟,早就深受重創無法反抗,被幾個捕快輕而易舉的拿下。
「對了,谷秀才,你過來!」看着這三個人被繩索死死捆住,沈鈺這才想起了正經事。
「谷秀才,今日本官其實來是取一樣東西的!」
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沈鈺遞了上去「谷秀才,這東西你認識麼?不知道讓你們保管的東西還在麼?」
「這,是它,是它,快三十年了!」
手裏接過玉佩,一時間谷秀才感覺萬千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差點直接掉下來。他等了那麼多年,終於有人手持信物來了!
「大人,沒想到是您手持信物而來,大人放心,東西還在!」
「家父曾跟我說過,谷家男兒一諾千金,哪怕是死也絕不能把東西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