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任江寧恐怕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在一旁聽了半天,梁如岳是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很神秘,非常神秘。
到最後,梁如岳也忍不住開口問道「任江寧,那這麼多年,你一定在偷偷調查過他們!」
「說,你可曾查出過什麼?你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麼?」
「不知道!」
沉默了一下後,任江寧才緩緩說道「他們很神秘,仿佛突然出現,又仿佛突然消失,根本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甚至懷疑,哪怕是如煙也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
「我只知道依稀記得,在他們的手背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月牙痕記,應該是一個標記之類的,其他的我就一無所知了!」
「月牙痕跡?」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看梁如岳,而梁如岳則是沖他搖了搖頭,顯然對此也並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這黑色月牙標記很出名的話,那任江寧早就把他們的底細查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梁如岳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究竟藉助如煙控制了多少人?」
「應該有戶部侍郎封家的大公子,平江伯安家的管家,還有盧家,江家.......」
「都是些達官顯貴,位高權重之人,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任江寧的答案讓梁如岳大吃一驚,這麼多達官顯貴,從軍部,到戶部,吏部全都有。
不過好在他們只是控制了這些達官顯貴的家人或是管家,對他們並沒有出手。
想想也是,這些都是朝廷重臣,一舉一動皆受關注。若是真對他們下手,早就被發現了。
到時候,皇朝雷霆一怒,所有力量全部都行動起來的話,哪怕他們隱藏的再深,恐怕也會被輕而易舉的找到。
這還只是任江寧知道的,還有任江寧不知道的呢。
醉春閣的如煙是任江寧聯繫他們的唯一方式,可不代表着他們在京城,只扶持控制了如煙和任江寧這兩個人。
像任江寧,如煙這樣被幕後之人親自出手控制的人又有多少?
可以想像最少是十幾年的時間,整個京城恐怕已經被他們佈置了一張大網,籠罩在方方面面。
這張網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沒什麼,一旦徹底張開,必然會是石破天驚!
一想到這些,梁如岳就感覺渾身冷汗淋漓,這裏可是京城!
哪怕這裏出了一點點問題,各州都有可能動盪,到時候受難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大人,南淮侯來了!」就在這時候,有人匆匆而報。
「來的好快!」眼睛猛地睜開,一股殺意一閃而逝。看來,任江寧是活不過今日了!
「沈大人,沈大人!」前腳稟報的人話音剛落,後腳南淮侯就已經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沈大人,這一定是誤會,是有人在栽贓陷害,快將寧兒放了!」
「放了?南淮侯,你說放就放了,這裏是巡查衛,可不是你南淮侯府!」
看到對方直接沖了進來,沈鈺差點沒當場給他一劍。
縱然是愛子心切,也不至於這樣。除非,南淮侯早有察覺,生怕他兒子暴露後跑不掉了!
「侯爺,任江寧已經認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為,是他引誘侯府主母犯下大罪,也是他勾結如煙控制幫派,誘拐少女致其懷孕!」
看着對方,沈鈺冷冷的說道「這樁樁件件都是觸目驚心,可謂罄竹難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寧兒怎麼會做這些事情!他平日裏溫文爾雅,最是善解人意,怎麼會做下這樣的事情?」
「他平日裏的樣子,就真的是他本來的樣子麼。南淮侯,你對自己的兒子,認識到底有多淺薄?」
「我的兒子我最清楚!寧兒,寧兒你怎麼樣了?沈鈺,你怎麼敢!」
此時正好看到任江寧現在悽慘的模樣,渾身上下幾乎連塊好肉都沒有,南淮侯臉色變得異常猙獰!
他平日裏都捨不得打一下,結果在這裏竟然讓人打個半死。
他是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狠,他兒子好歹也是南衛統領,官職在那裏擺着呢。
哪怕是暫代,你一個區區的奉安尉也無權抓,就算抓了也無權審,更無權刑訊逼供!
「沈鈺,你放肆!寧兒,來,我們回家!」
「那可不行!」攔在南淮侯身旁,沈鈺淡淡的說道「侯爺,人你不能帶走!」
「沈鈺,你這個奉安尉只是掌管京城治安而已,有何權力拿下我南淮侯世子,我皇朝的南衛大統領?」
「想要抓人,那就請沈大人拿出軍部和吏部的文書來,若是沒有,那就請沈大人讓開!」
「侯爺,本官無權抓他,那這個可不可以!」
不知何時沈鈺的手中多了一枚金牌,亮燦燦的晃人眼睛。
「本官說了人不能帶走,你就帶不走!」
「沈大人,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任江寧在害人的時候,就不能通融通融麼?南淮侯,不是只有你有孩子,別人也有!」
「他犯了死罪你心疼,那那些無辜的孩子呢,他們的父母就不心疼麼?」
搖了搖頭,沈鈺身上的殺意越發的明顯「任江寧的罪罪無可恕,本官一定會殺了他以正視聽!」
「沈鈺,你當真要如此!」
幾乎要撕破臉皮,即便對沈鈺有些畏懼,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我侯府有先皇賜予的免罪金牌,可免一人死罪,本侯願用它來抵消寧兒的罪!」
「免罪金牌?」下意識的看了梁如岳一眼,結果梁如岳沖他搖了搖頭。
大哥,我之前就是個黑衣衛百戶,底層中的底層,哪見過這玩意,聽都沒聽說過啊。
「沈大人,讓開吧!」
「侯爺,我也想讓開,可那免罪金牌何在?本官未曾見到,既然不曾見到,那這罪就免不了!」
冷冷的看了沈鈺一眼,南淮侯滿是心疼的說道「沈鈺,金牌就在侯府,本侯現在立刻去請!」
「寧兒,你放心,我就去請免罪金牌,一定會救下你!」
「哈哈哈!」這時候,任江寧理智漸漸回歸,也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忍不住再度大聲笑了起來。
「沈大人,可惜啊,你終究是殺不了我!」
「原來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當然知道,我爺爺為救先皇而死,先皇特賜免罪金牌,可免一人死罪!沈大人,抱歉了,讓你白高興一場!」
「是麼?」慢慢走上前,沈鈺拔出了手裏的劍,這任江寧他還殺定了!
「沈鈺,你敢?」看到沈鈺拔劍,南淮侯幾乎是目眥俱裂。
「我有何不敢!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不是了麼?你心疼,那些失去親人的百姓也心疼!」
「你問問過他,這麼多年究竟害死了多少人?任江寧得罪,百死難贖,不殺他何以平民憤!」
「我家有免罪金牌,沈鈺,你不能!」
「抱歉,本官已經說過了,本官未曾見到!」